宋露白到家时,卫扬不但把豆腐炒好了,还又拌了两根黄瓜。
三个小孩见她回来了,迫不及待的说:“妗子,开饭了。”
想起刚才苗凤的话,宋露白瞅了一眼给她递筷子和窝窝头的卫扬。
她心想卫扬只是做了家家户户的女人都会做的事,在别人心里都快成好男人的典型了。
那每天照顾家庭的妇女同志们不但得劳作,还得做家务活,那每个妇女同志都得被称为人中楷模才对!
豆腐进嘴,外皮是蕉的,里面也有点老,但蒜香味很浓,盐味也正正好。
看到卫扬期待的眼神,宋露白说:“没想到你煎豆腐还挺好吃。”
她做饭也想被吃的人夸一句好吃呢。
陈景文说:“是我让舅舅放了蒜,不然可没这么好吃。”
卫扬瞅这小子一眼,说:“那下次你做饭吧。”
陈景文不干了,觍着脸笑:“舅舅妗子做的好吃,还是你们做饭。”
虽然前几天才吃了牛肉,但今天的豆腐和肉相比可是毫不逊色。
被媳妇夸了,卫扬心里美的很。
虽然和媳妇过日子的时间不长,但他很满意现在的日子。
工作结束他就惦记着回家,做饭他也乐在其中。
盘子被清空,小孩把锅碗都刷了。
卫扬又切了个西瓜,吃了几牙瓜后洗把脸就走了。
宋露白上午忙完,能从中午睡到下午五六点再去供销社。
下午醒来,她把洗干净的旧床单裁了一半,出去借了工具回来用钉子钉在了床边的墙上。
她睡觉喜欢翻身,贴在墙上的报纸鼓起不少包,一碰到就响,特别影响睡眠质量。
看了一圈屋里,她觉得屋中间得搭个帘子。
没有帘子,一推开门,屋内一览无余,床上被看的清清楚楚,一点隐私都没有。
下午没什么事,她在供销社买了一斤绿豆带着陈东阳慢悠悠往回走。
老李家门口围了一圈人。
老李家的院墙快要完工了,团里的工作人员前来丈量,规定往后砌的院墙得和老李家的一样长,不能短了或者长了,院子和屋舍之间统一隔着几米的距离,家家户户周围的芦苇杂草得除利落了。
往后团里要是建房子,谁也不能阻拦,得配合团里的工作。
等团里的人走了,邻居们脸上都是笑。
今天早上机关门口的阵仗大家可都没忘,团长的英姿可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宋露白被大家围住,大家伙十句话里面有五句话都是在夸卫扬,还有五句说的是她家要砌墙的话,大家都愿意来帮忙。
宋露白买绿豆就是为了砌墙的事。
砌墙得拉土、搅泥、堆砌刮平,活可不少,请客吃饭可请不起,煮点绿豆汤大家都能喝,还能解暑气。
宋露白问隔壁卢婶子:“你家啥时候砌墙?等你家砌完了,我家再弄,咱两家共用一堵墙,还省工夫。”
两家虽然是邻居,但屋子没挨着,中间还隔着五六米远的空地,共用一堵墙,院子可以围的稍大点。
卢婶子说:“等那边几家砌完了,人手腾出来了我家再砌。”
院墙是各家的男人一起砌的,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月。
家门口附近的草都被陈绍华兄弟俩清理干净了,老李家附近的几家院墙也都砌好了。
卫昭回首都已经二十三来天了,至今还杳无音信。
卫扬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安顿知识青年,防止他们闹事;去连队视察,督促秋收;和水利的人把所有连队都走了一遍;带着武装部的人拉练…
虽然累,但是很充实。
自从李长贵被处理后,他在团里的话语权于无形中增大了很多,会上下达的命令都能顺利的执行,这些日子他还是挺顺心的。
半个月里卫扬有一半的时间没在家里睡,夜里宋露白只能带着陈东阳一起睡。
天黑前宋露白和邻居们说好了明天帮她家砌墙的事,进屋后刚点着毛蜡,卫扬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吃饭没,锅里有绿豆汤,还有窝窝头,我给你炒个土豆。”
卫扬在门口抖着衣服上的土,回头说:“用不着麻烦,我吃过了。”
虽然他吃过了,但宋露白还是给他盛了一碗绿豆汤。
“明个邻居们来帮忙砌墙,等墙砌好了,得在院里重新打个灶,天天在门口做饭,锅里做点啥都被别人瞧得清清楚楚,怪不自在的。”
卫扬点头,“行,明天我尽量早点回来帮忙。”
“这一锅绿豆汤是给干活的人准备的,你不爱吃甜的,我就不给你加糖了,等明天我往锅里加点糖。”
卫扬打好水进屋,把门关上就脱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我爱吃甜的,多给我加点糖。”
他拧毛巾时,手臂上的肌肉鼓起,腰腹之上的沟壑更加明显,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宋露白瞄了两眼怕被他察觉,没敢再瞟,眼神飘忽的问:“你不是不爱吃甜的?”
卫扬笑说:“以前是骗你的,我爱吃甜的。”
以前送她罐头、糖、巧克力,他怕她不收,才说自己不爱吃甜的。
宋露白想到了这点,抿着嘴笑了笑。
侧眼见她面上微红,他故意走到近前,低着头说:“你去把东阳哄睡,一会儿再回来。”
明明他用的是凉水,但身上蒸腾着热气,都熏到她了。
宋露白不自在的出去了,鉴于那天晚上不算美好的回忆,她心里有点排斥,但又诡异的生出了点期待。
小孩没熬过夜,大人在身边,心里不害怕,睡着的就格外快。
陈东阳睡着了,宋露白坐在床边扭捏着没动弹。
屋里冲不了澡,卫扬大概擦洗一遍后端着盆去屋子后面又从头到尾冲了一遍。
医生说了,男人讲卫生,媳妇才不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
冲完澡回屋,见他媳妇还没回来,他把脏衣服泡进盆里,一口气喝完绿豆汤后把衣裳揉干净搭在了绳上。
隔壁还没动静,卫扬无奈的去敲窗子。
宋露白知道拖不下去了,慢吞吞的起身。
屋里的蜡烛早就灭了,她刚一进屋,卫扬就把门从里头杠上,然后一把扛起她往床边走。
宋露白觉得他像极了土匪,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但力度和挠痒痒没区别。
将她放下后,他吻的又凶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