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动作就被娄先生一脚踢开，用足了力气。
“子不教父之过，是我太放纵你了。”
“你妈在看完所有回忆之后依然坚定的站在你那边，如果不是你自己暴露，她甚至会一直为你解释，可你……说她偏心？”
“娄月惠，如果你还希望是我们的女儿，请你对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否则，别怪我无情。”
听到娄先生的话，娄月惠颓然跌落，脸色一片灰败。
“沈队，后续该怎么处理还请按规章制度，我们一概不管。”
撂下一句话，娄先生便扶着娄夫人去了卧室。
就连叶炎也在长久的沉默中，抹了把脸，默默离开娄家。
他接受不了女友会是那样恐怖的人。
“瑶瑶。”岳依担忧的叫了一声。
娄月瑶踉跄着起身，摇头，“我没事。”她闭了闭眼，走到娄月惠面前，长久的沉默之后。
“姐姐，我不能原谅你。”
娄月惠一颤，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完全失败了。
“我相信，她也不会原谅你的。”娄月瑶苦笑。
而听见这句话的娄月惠抬头，面上失去血色，“你什么都不知道，从小到大是我替你走了继承者的路，你拥有自由，可我呢？”
从小到大这些话她听了无数遍，却没有此刻像现在一样清醒。
你的自由是我给的，不然你以为凭什么能实现梦想？
这句话被娄月瑶深深记住，她始终认为是姐姐在遮风挡雨，因此愧疚，不论姐姐说什么她都觉得对，甚至将姐姐当成榜样。
“可你分明是自己选的这条路，你想同时拥有财富跟自由，太贪心，而且，姐姐，你不会知足的。”
有了财富地位她又想要自由，有了自由她还会想要别的。
可世上并没有这么好的事，想要的东西总得付出。
娄月惠目光恨然的看着妹妹，说不出反驳的话。
符栖栖刚准备出去，三长老贸然窜上来：“观主，她好像还没完全治好吧？”
闻言，在场人转移视线，看向符栖栖。
娄月惠猛然回首：“什么意思？”
她还不想死，就算现在事情败露她最多被关几年，未来还有机会求取父母的原谅，可若是死了……
所以娄月惠不可能不慌，她连滚带爬的冲到符栖栖跟前，神情慌乱：“你是我妹妹请来的，你必须救我。”
符栖栖：……
“鬼都救不了你，现在一魂归位，但也是暂时的，等不久后一魂还是会困在那段记忆里。”
“怎么会……”
娄月惠难以置信，恍惚的坐在地上。
“除非平雪慧愿意原谅你，放你自由。”
也是可笑，她最想要的自由现在被完全困在了过往。
其实不然，或许平雪慧看出了她更爱财富。
娄月惠呢喃：“所以她夺走了我的自由跟财富？哈……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
突然，她瞪大了眼，似乎陷在癫狂之中。
“不是真的……都不是！不是真的！”
是假的！
一定都是假的，她不过是被平雪慧跳楼吓到了。
在做梦，肯定是在做梦，她必须醒过来！
娄月惠忽然盯住旁边的白墙，目光坚定，用尽全力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
无人拦她。
郝副队目瞪口呆的看着墙面上的血印，震愕的转向符栖栖，“不是，她是不是疯了？”
符栖栖拍拍花盆边，挑眉，“也可能觉得能以此脱罪吧。”
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
在平雪慧的事上，娄月惠最多是见死不救，道德层次过不去，但她偷改志愿却能定罪。
郝副队信了，他拿了手机找人来带走娄月惠。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脱罪，门都没有！
一抬头，“符小姐，你手上这花盆哪来的？”
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眼花了？
符栖栖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皮：“看来郝副队要去看看眼睛，我一直拿着，你可能没注意到吧。”
郝副队：“啊？”
“真的吗？”他用手机对着眼睛看了会，问沈渡。
沈渡沉默。
岳依陪娄月瑶回房间，这个时候她需要有个人陪着。
符栖栖转身出别墅，沈渡跟三长老也一前一后跟出去。
他们出去的时候，符栖栖正蹲在花园前面晒……准确来说是给花盆晒太阳，还嘀嘀咕咕的。
“小花赶紧长大，爸爸给你晒太阳，不长大就吃水煮花种。”
泥土里种子颤了颤，又往最下面躲了躲。
沈渡：……
三长老：……
符栖栖像是刚发现他们，热情的扬起笑脸。
“听闻沈队救人途中，不甚摔落泥潭？”
迎上她故意调皮的目光，沈渡再度无言。
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他摔下去那天的场景。
“话不是这么用的。”
“意思到不就行了。”符栖栖无所谓的摆摆手。
沈渡点头，不与她争个对错，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开口？”
叶炎的态度，娄月惠的事他不愿坐视不管，但符栖栖看他那一眼很明显，是让他别多嘴。
符栖栖迎着太阳笑。
“沈队身份特殊，这些小事还是别开金口。”
金口？
三长老满目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你怎么不说我也是银嘴，差不到哪去吧。”
一身反骨符栖栖疑惑：“三长老跟我很熟吗？”
三长老：“呵呵。”
贫嘴之后说起正事。
“烧死鬼的事观主可有想法了？”
这也是沈渡目前最想知道的，他目光下敛，呈现出一种锋锐之感。
符栖栖眉梢很轻的挑了一下，脸上是个玩世不恭的笑。
“没有想法。”
“没有？”三长老懵了，他难道感知错误。
沈渡却没说话，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下意识的勾了下风衣。
就那么看着符栖栖。
片刻，沉声一叹。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现在所有该死的人都死了。”
短暂目光交接，符栖栖转头看向三长老，“去现场吧，或许时机已到，这里的一切该结束了。”
三长老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闪过一丝丝的怀疑，但这个怀疑很快消失不见。
“行吧，那就老夫再跑一趟，还有平雪慧的鬼魂现今何在？”
“一样，去了才会知道。”符栖栖低眸，跟他说了一句话。
三长老顿悟：“好，我知道了。”
“劳烦。”
正聊着，别墅外忽然走来一人。
来人熟络的打招呼：“沈队，三长老。”
沈渡微微皱起眉宇，低声介绍。
“这位是55大队的队长，刘队，本名刘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