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好事的沈睿泽回头，见自家儿子粉嫩嫩的小脸憋得通红，两只小脚胡乱蹬着，身体都露出了大半，哭声一句大过一句。只得放开怀里的娘子，快步上前将儿子抱起，轻轻摇着，哄着。
终于得到回应的小冬至，哭声渐渐变成抽抽搭搭的呜咽，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抓住沈睿泽的衣襟，湿漉漉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好不可怜。
“怎么哭了？”
沈睿泽给儿子擦净眼泪，刮刮他的小鼻子，有些好笑。
“你这小家伙，竟捣乱，爹在哄你娘呢。”
那宠溺的神情，哪有半分不爱儿子的样子。
一旁被提起的宋攸宁被说得脸一红，只得尴尬的背过身去，拿过一旁的小睡衣。
“相公，先给冬至换上睡衣吧。”
她合理怀疑，她这儿子，小小年纪，竟就会争宠了。
“相公，我来哄冬至入睡，你先去沐浴吧。”
小家伙玩过一场，又哭过一场，此时显然有些困了，小眼睛一闭一闭的，一到他娘怀里，便本能地往衣襟处钻，粉嫩的小嘴无意识地蠕动。
“嗯，”沈睿泽将小榻上的东西收拾好，亲了亲宋攸宁额头，还不忘低声嘱咐。“若是困了就和冬至先睡，不用等我。”
子时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宋攸宁倚着金丝楠木床头，膝头摊开本线装书。昏黄的烛火在她脸上跳跃，映得睫毛忽闪忽闪。听见屏风后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合上书册，露出神秘的笑容，“相公，快来。”
“怎的又坐上床上看书，伤眼睛。”说着，沈睿泽将灯盏移近了些。灯光照射下，玄色常服松松系着衣带，劲瘦的腰肢格外明显。宋攸宁看的眼都不眨。
沈睿泽挑了挑眉，看着灯光下娘子越发白皙的脖颈，喉间一阵痒意。
“怎么了？”
听到问话的宋攸宁总算回过神来，眼神不舍的从他腰腹间离开。笑的有些神神秘秘。
“相公，接下来我跟你说这件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其实这话宋攸宁憋了一天了，现下儿子睡了，终于有时间同沈睿泽商量了。
沈睿泽听到娘子这奇奇怪怪的用词，好笑的揉揉她的头。
“哦，何事？”
看着心爱之人那傲娇的小表情，不能畅快行事的憋闷也少了些许，脸上再度带上笑意。
“哈哈，你看……”
宋攸宁摇了摇手中的书，距离近了，沈睿泽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书，而是一份合作意向
眉头不禁再次蹙起。
“喏，相公，你先看……”
说着，宋攸宁将合作意向书又往前递了递。
沈睿泽不愧是学霸，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然帅气的脸上却并无喜意，反倒绷得越来越紧。
“这……”
嘴唇开开合合，一时竟不知怎么说。
他是臣子，自然熟知成昭帝的笔迹，因而他很确定，这是陛下亲笔所写，只是，他竟不知道，陛下何时写下这东西，又是何时将这合作意向送到娘子手上。
“娘子，你怎么想的？”
“相公觉得此事可行？”
夫妻俩竟是同时开口。
声音一时有些大，旁边被吵到的小冬至哼唧两声，似乎就要醒来。
沈睿泽忙弯下腰，熟练的轻拍着小家伙。
片刻后，确认小冬至再次沉睡，沈睿泽才直起身来。
“娘子，陛下九五之尊，自然一言九鼎……”沈睿泽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