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没让苏颜说出来，这下估计还能再装死拖她个十天半个月的，但，她来罗浮的日子估摸着也不会远了...
“来了。”
陆生应了声，把那已是裂痕遍布，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碎掉的玉兆塞回口袋，从沙发上坐起，但左瞧右看是没见着素裳的打算换的衣服被她放在了哪里。
应该是连准备都没准备吧？
算了...
走到主卧门前，他拧开门把，见不着丝毫犹豫地就踏了进去，现在进去，应该可以说是名正言顺吧？
嗯，就是名正言顺！
里面的装潢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可爱，倒显得有些普通。
纯色的凌乱被褥，床头歪扭的卡通抱枕，床头柜上还摊着些没吃完的零食饮料，旁边桌上摆着些笔墨书砚，但看着是一点都没动过，就像是买来装样子的。
或许也可以不用加像。
总之这乱糟糟的一片，也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收拾。
到时候和她说说吧...
好在衣物是没乱丢，拉开衣柜，本以为她也是同自己妈一般乱七八糟的衣服买一堆，却没想着里边是三四套同平常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再接着是两套睡衣。
真是简洁，同那衣服少的可怜，一个衣柜快能塞下塞四季衣服的自己比也不遑多让了，甚至说还更简洁些。
咳咳...想多了...
随手取下一套先放在一边，陆生接着俯下身子咽了口唾沫，就是拉开了衣柜底下的抽屉。
实话实说，他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见着女性小衣，面上的红晕遮盖不住。
他只得在心中不断给自己说什么“名正言顺”，“怪不了自己”一类的话催眠自己。
才是颤巍巍拿起，混进了衣物里去。
陆生敲了敲门，面上红晕瞧着是消下去了些，听见动静，卫生间的门微微开了条缝，接着里边就是伸出只白白嫩嫩还挂着些水滴的手来。
倒没有嫌他慢，大概是才记起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就那么急匆匆洗澡去了。
陆生把那不知不觉就焦虑得团成团的衣物放到那只手上，嘱咐道：
“下次记得自己带好。”
只是嘴上嘱咐着，心里莫名就是生出些不愿来，莫名其妙的。
拿过团得皱巴巴的衣物她也没有嫌弃责怪这一说，毕竟自己为了方便也时常这样，展开之后，那套内衣就是落到了地上。
不知不觉，面上也染上些许红晕，声音都不自知地轻了许多：
“反正有你在嘛...”
陆生靠在墙边，玩笑般地轻声问：
“要是我加班呢？那时候你是不是要光屁股跑出来？”
磨砂玻璃门“啪嗒”一声自内向外打开，素裳穿戴整齐气鼓鼓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面上是羞恼的红，不忿说道：
“...瞎说！我又不是小孩了，会裹着浴巾的。”
他像是偷笑般地偏过头去，接着说些关键字词：
“然后出来看见刚回来的我，再提着剑乱砍是吧？”
一想起那时，素裳便尴尬地别过头去，面红耳赤细声细语道：
“之前那是不知道，不是我的问题。”
“是是...先不提这个，转身，我给你吹头发。”
陆生无奈点着头，拍拍她湿漉漉的脑袋扯开话题提醒道。
素裳听话转身，不多时暖和的风穿过发丝，拍在头顶，伴着陆生温暖，娴熟撩拨着自己发丝的手，她不由就是露出一副享受神情，不知不觉，耳边呼啦啦的风声停了，自己的两条辫子也不知不觉间被绑好。
镜中的陆生满意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两步，朝镜中看向自己的素裳挥挥手嘱咐道：
“那我就先走了，还得回去上班，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别再淋着雨了。”
一听这话，素裳就露出些不愿来，转过身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挂在了他身上，像是撒娇一般，却是强硬地将他留下：
“等雨停了再走嘛，我正好也去太卜司那巡一圈，而且你还没给我讲完昨天发生的事，不讲完，我可不许你走。”
讲真，他还真忘了自己还答应了她这事，都怪苏颜，嗯，都怪她。
“好，之前讲到哪了？”
“讲到...额...我也忘了...”
“那就从头开始讲吧。”
“好～”
窗外的雨没有停的架势，等到雨停，怕不是得要晚上了，脖子上又是多了个人，这下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虽然自己也没想着再回去，都翘班了，再扯个幌子说怎么怎么样请个假不是更好？那矮个子太卜应该就会批假的...吧？
等着雨停看电视，陆生替素裳拿着零食，伴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陪她看着些无厘头的肥皂剧。
不过他对这些倒不感兴趣，莫名便是想起前几日那女人所谓的计划，再是那所谓的虚无行者。
记着通缉令上怎么写的？
卡芙卡是个擅长蛊惑人心的？
艾利欧是什么来着？预言？
他的记忆模模糊糊，毕竟是不知道多久前看见过的了，如果说“虚无行者”是预言的话，那得发生些什么事情，才会让自己踏入这虚无的命途呢？
想不明白...
不过既然是预言，那就有办法避免，毕竟还未发生...
或许已经发生了？
脑海中莫名就冒出那么个想法来，那是什么时候？
以前？或是更远的以前？
那时候倒确实可以说是个虚无行者，每天重复做着差不多的事，又是觉得无趣又是让人厌烦，寻些新鲜事物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每天尽想着活着有啥意义，又是想活下去而接着被压榨。
或许在这一世小时候那段健忘期想过类似的问题吧？
但还是觉着不可能呢...
那是什么时候呢？
“陆生？陆生？”
纷乱的思绪被喊声拉了回去，一回神，陆生就是见着了素裳那扒着自己身上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还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面露疑惑歪着头：“嗯？”
她晃着手上空荡荡的零食袋子，说：
“没了...”
像是怕他不信，素裳还把那零食袋子口朝下倒了倒...
他怎么可能不信她呢？
陆生无奈一笑，轻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说：
“我再去给你拿。”
什么虚无什么别的真去他的吧，他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
不过，要被辞退了可就得“虚无”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