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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洛芷卿通过细枝末节的的线索,终于查到楚渊当初是被大长老污蔑的。

她心中撕碎般的痛。

想要去质问大长老,还楚渊一个清白。

然而当时她恰逢修为尽失,所以便打算第二日再去。

可就在那个时候,老祖毫无预兆地现身,强行将她击伤,封禁修为,带到这片暗无天日的血池。

洛芷卿意识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老祖,便质问老祖。

老祖并未隐瞒,而是坦白一切。

原来当初,她的家乡并不是被魔修所毁,而是老祖所为。

他要炼祭生人化为自身功力,所以时不时要袭击村庄城镇,伪装成魔道修士做成。

之所以留下洛芷卿,是因为她身具荒古先天剑体。

拥有此等体质者,若不夭折,必然成为一方剑道巨擘。

但这是对于体质拥有者而言。

事实上,当荒古先天剑体晋升至元婴圆满,即将突破化神之时,可以用来作为祭练魔剑的素材。

祭练成功后,其人变成魔剑的剑灵,而魔剑将会拥有堪比仙器的能力,一经曝光,天下无人不眼红。

老祖知晓祭练魔剑的方法,看中了身具荒古先天剑体的洛芷卿,所以将洛芷卿带入缥缈剑宗。

洛芷卿嘴唇颤抖,心神俱颤,“所以,我这些年的修炼......都只是为了成为你的祭品?”

“没错。”

老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却透着无尽的寒意,“为了确保你在需要时毫无反抗之力,本座特意改动了你的功法,让你每年有一日修为尽失,哪也去不了,而那一日就是本座动手之时。”

洛芷卿痛彻心扉,仿佛一把利刃正在一寸一寸撕裂她的灵魂。

她自小以为家乡是被魔修所灭,所以将正道的缥缈剑宗视为归属,一向嫉恶如仇,替天行道,维护正道尊严。

如今却发现毁灭家乡之人、弑亲仇敌竟是老祖,她却一直深陷魔窟,助纣为虐,甚至亲手推动了无数的罪恶。

曾经高高在上的信仰,此刻如同被触碰的积木般轻易崩塌,化为一片废墟。

洛芷卿的瞳孔失去光芒。

“还有啊......那个楚渊,”老祖的声音忽然带着几分戏谑,“你可真是个好师父。”

洛芷卿抬头,“楚渊”两字让她心中再度一痛。

老祖哈哈一笑,眼神透着几分戏弄:

“楚渊此子呢,的确是被污蔑的。”

“他的村庄,也和你的家乡一样,是本座毁的。你们两个,这点上倒是挺有缘,怪不得能成为师徒。”

“只是啊,你这师父,不相信徒弟不说,还亲手废了他的修为,后续又斩断了他一臂,让他一次又一次沦为残废。”

“但却不知道,此子哪来的气运,竟能从不知道哪里的地方找到魔修功法,重新修炼,进境还如此之快,短短小几十年便来到元婴中期,真想把他抓起来,好生研究一番。”

“啊,这么说,他当年其实已经得知了真相,重修的动力,也许是把你从缥缈剑宗里面救出去呢。”

“真是......感人的真情啊。”

不......

不要说了......

别再说了......

洛芷卿痛苦万分,喉咙发干。

心如同坠入深渊,绝望与悔恨如潮水般将她吞没。

逐渐地,她泪水滑落,低声啜泣起来。

只有楚渊。

只有楚渊是这个世界上......真正对她好的人,掏心掏肺。

而她......亲手毁了他。

她把她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此生唯一的那一丝温暖给葬送了。

不......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懊悔、愧疚、崩溃,这些情绪交织着挤压上来,极致的心痛之下,洛芷卿猛然呕出一口郁血,道心也随之逐渐破碎。

片刻后,她浑身绵软无力,面色惨然,目光空洞而茫然,精神世界一片荒芜,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看着洛芷卿的这幅模样,老祖手捋胡须,目光中闪过精芒。

洛芷卿道心破碎,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因为在祭练洛芷卿为剑灵的时候,洛芷卿在精神上的反抗越小,进展越能够顺利。

所以他刚才,才要对洛芷卿进行攻心,陷入崩溃。

之前让大长老准备那些污蔑楚渊的伪证,也是如此。

原本在老祖的计划中,那份伪证是用在最近的,让洛芷卿感受双重背叛的绝望滋味。

但现在看来,揭露事实后,她对楚渊的愧疚,貌似更胜一筹。

不枉当初改变计划,让楚渊提前背负污蔑,使得他们师徒决裂。

时间回到现在。

两日煎熬下来,如今洛芷卿瞳孔黯淡无光,几乎已经没有精神波动,被束缚在锁链上,反抗能力已经降至最低。

对于老祖而言,祭练魔剑的时机已然成熟。

“那么,开始吧。”

老祖眼中闪烁贪婪锐芒,双手结印,“堪比仙器的魔剑......本座已经迫不及待了!”

血池的赤红火焰越发炽烈,滚滚血气化作无数道赤色光线,汇聚到洛芷卿周身的符文锁链之上。那些符文逐渐亮起,将洛芷卿笼罩在一片刺目的红光之中。

血气浸染洛芷卿,她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的力气,也不再想挣扎。

她的泪水已经流干,心已经被真相摧毁,灵魂已经被悔恨撕裂。

洛芷卿缓缓抬头,无光的眼底一片悲凉。

楚渊......

对不起。

若还有来世。

我一定会用尽一生,向你赎罪。

就在洛芷卿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滔天的怒火,震撼了整个地渊之底,令血池水面翻腾不已。

“老畜生......放开我师尊!”

洛芷卿的身体猛然一颤,她睁开空洞的眼睛,怔怔地看向声音的来源。那道黑色衣袍的身影缓缓踏空而来,周身杀意冲天。

“楚......渊?”

洛芷卿喃喃低语,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那熟悉的气息,那令人安心的身影,却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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