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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时光,在京城肃杀的冬意与权力更迭的暗涌中悄然滑过。

弘元帝那番“禅位”之言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其涟漪正悄无声息地涤荡着朝野的每一个角落。

虽尚未昭告天下,但“皇太孙”的身份与即将到来的至尊权柄,已让睿亲王府成为整个大乾最炙手可热的风暴眼。

贾琮端坐在外书房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

书案上,奏章文书依旧堆积如山,但此刻翻阅批阅的人,心境已截然不同。

窗外天色阴沉,朔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敲打着窗棂。

书房内,地龙烧得暖融,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份无形的凝重。

“王爷,毕大人、林大人到了。”映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请。”

贾琮放下手中的一份奏折,声音平静无波。

门被推开,两道身影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正是整饬吏治钦差大臣毕自严。

数日不见,这位白发老臣似乎又清瘦了些,洗得发白的旧官袍穿在身上更显空荡,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炼过的寒铁,锐利、冰冷,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孤勇之气。

他手中捧着一份厚厚的卷宗,步履依旧沉稳,只是眉宇间那层化不开的疲惫,透露出这几日“犁庭扫穴”的艰辛。

紧随其后的,是署理户部尚书林如海。

他脸色也有些疲惫,但眼神中更多是沉稳与专注,手中同样拿着厚厚的簿册和算筹。

翁婿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了然。

“老臣毕自严(臣林如海),参见王爷。”

二人一丝不苟地行礼。

“两位大人辛苦,免礼。”

贾琮抬手虚扶,目光扫过二人,语气带着关切,

“坐。映月,上热茶。”

热茶奉上,氤氲的白气稍稍驱散了些许寒意和疲惫。

毕自严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将那份厚厚的卷宗双手呈上,声音沙哑。

“王爷,吏治整饬初步奏报在此。数日来,依王命旗牌行事,按图索骥,顺藤摸瓜。吏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协同,共锁拿、革职、查办涉案官员计一百七十三人!”

这个数字报出来,书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一百七十三人!

这已不是简单的清洗,而是刮骨疗毒!

牵连之广,触目惊心!

“其中,”

毕自严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继续道,“温体仁余党核心成员二十七人,罪证确凿,已移交刑部,按律当斩者九人,余者流徙、抄没。赵博同党及依附者四十一人,涉案有深浅,依律处置,其核心谋士、爪牙共八人,已认罪画押,供出多条隐匿线索及贪墨账目,亦当严惩。”

他顿了顿,眼中寒芒更盛:“余下百余人,皆为各部院、地方州府中,借温、赵之势,贪赃枉法、尸位素餐、盘剥百姓之辈!或卖官鬻爵,或侵吞库银,或草菅人命!证据确凿者,已就地革职查办,押解进京!”

“其空缺职位,老臣已会同吏部考功司,初步拟定了候补名单,皆为风评尚可、履历清白之干吏或勋贵子弟中确有才学者,请王爷过目定夺。”

他将卷宗翻到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人名、官职、履历、风评。

贾琮接过卷宗,并未立刻细看,而是沉声问道。

“阻力如何?”

毕自严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铁血的意味。

“阻力?自然有!哭庙喊冤者有之,托关系求情者有之,甚至暗地里散布流言、诋毁老臣‘构陷忠良’者亦有之!”

“然,王命旗牌在手,惊蛰暗卫在侧!老臣这把老骨头,早已置之度外!凡有阻挠说情、意图施压者,无论品级勋贵,一概视为同党,立拿讯问!三日来,已有三位四品大员、五位勋爵府中管事因此入狱!此风,已刹!”

“好!”

贾琮眼中精光一闪,赞道,

“毕老大人国之柱石,当机立断!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此等蛀虫,若不连根拔起,何以正朝纲,平民愤?名单本王稍后细看,毕老大人举荐之人,本王信得过。”

他转向林如海:“岳父大人,户部情形如何?”

林如海放下茶盏,神情肃然。

“王爷,朝堂积弊,触目惊心。温体仁把持多年,其党羽上下其手,账目混乱不堪,几成无底之洞!幸得毕老大人雷霆手段,将户部涉案之蠹虫尽数拔除,方使梳理得以推进。”

他翻开手中的簿册,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

“经初步核查,国库亏空之大,远超预估。历年积欠、贪墨挪用、虚报冒领……桩桩件件,皆需填补。幸而,温、赵两家及其主要党羽抄没所得,颇为可观。初步估算,金银现银、珠宝古玩、田产商铺等折价,约可得银二百八十万两!此款,乃解燃眉之急之甘霖!”

林如海的声音带着一丝振奋,随即又转为凝重。

“然,此款虽巨,却仍是杯水车薪。九边数十万将士,开春粮饷、冬衣棉服、军械维护,预算缺口仍在一百五十万两以上!沿海水师战船修缮、火器弹药补充,缺口约八十万两!京城百官勋贵俸禄、春荒赈济、河道疏浚紧急工程……桩桩件件,皆需巨资!”

他指着簿册上几处用朱笔圈出的巨大赤字,沉声道。

“开源,刻不容缓!臣已行文各布政使司,严令追缴历年积欠钱粮,并派得力干员分赴盐政、漕运、矿税重地,严查偷漏,厘清正税!”

提到盐政,林如海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尤其盐税!臣已得粤海邬思远急报,其肃清海疆后,已重开市舶司,南洋、西洋商船络绎不绝!火器、玻璃、海盐、丝绸等物,利润丰厚!仅上月,粤海关税银便激增三成!若以此势头,配合内陆盐政整顿,严打私盐,臣有把握,明年盐税一项,至少可增收百万!”

贾琮微微颔首,邬思远和邬思瑶兄妹在粤海的布局,正在成为帝国财政的重要支柱。

“岳父所虑极是。开源节流,双管齐下。邬家水师肃清海路,市舶之利,当全力保障。内陆盐政,亦需铁腕整顿。至于九边军需、水师用度……”

贾琮的目光陡然转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此乃定鼎之基!本王已传令内务府及兵部、工部,所有相关开支,优先拨付!谁敢从中伸手,克扣分毫,毕老大人的铡刀,便是为他准备的!”

“王爷圣明!”

毕自严和林如海同时拱手。贾琮的态度,给了他们最大的支持。

林如海继续道:“此外,臣已着手梳理冗员,裁撤闲散衙门,压缩宫廷及各部非必要开支。开源节流之详细章程,已初步拟定,稍后呈上。然,此皆治标之法。欲固国本,还需王爷登基后,推行新政,改革税制,方能长治久安。”

贾琮深深点头,林如海看得长远。他沉吟片刻,看向毕自严。

“毕老大人,吏治整饬初见成效,朝堂表面趋稳。然,暗处……可有不平之声?”

毕自严花白的眉毛一拧,浑浊却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嘲。

“王爷明察秋毫。表面风平浪静,不过是慑于王命旗牌之威,惧老臣这把‘铡刀’!暗地里,怨气、恐惧、不甘,如同地火,焉能平息?”

他声音压低,带着洞悉世情的冰冷:

“那些被拔除的蠹虫,其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岂能甘心?那些暂时未被波及、但屁股底下也不干净的,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如同惊弓之鸟!更有甚者……”

毕自严顿了顿,眼中寒光更甚。

“老臣收到密报,有那心怀怨望、自诩清流的酸腐文人,暗中串联,或写些指桑骂槐的歪诗,或在茶楼酒肆散布流言,说什么‘新贵跋扈’、‘清洗过甚’、‘有伤天和’,甚至影射王爷……得位不正!”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却重若千钧!

林如海脸色微变,担忧地看向贾琮。

贾琮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冰寒之意更浓了几分,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哦?得位不正?”

他缓缓重复了一遍,指尖无意识地在紫檀木光滑的案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本王之‘位’,乃太上皇亲口认定之血脉,乃当今陛下病榻托付之江山!何来不正?”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至于清洗过甚?哼!”

贾琮的目光扫过毕自严呈上的那份厚厚的罪证卷宗,又扫过林如海簿册上那触目惊心的赤字。

“若非毕老大人持铡刀犁庭扫穴,揪出这些蛀空国本的硕鼠,大乾的根基早已被他们啃噬殆尽!若非岳父大人殚精竭虑,开源节流,九边将士就要饿着肚子守国门!水师战船就要在港口腐朽!这江山,还能姓赵吗?!”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雷霆之怒,却又在瞬间归于冰封般的沉静。

“怨望?不平?让他们怨去!让他们不平去!本王行事,只问是否利于江山社稷,是否对得起黎民百姓!何须向这些藏污纳垢、只知盘剥享乐的蠹虫交代?何须在意那些只会摇唇鼓舌、却无半分担当的腐儒之言?”

他看向毕自严,眼神锐利如刀:“毕老大人,你只管放手去做!铡刀在手,当用则用!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至于那些暗地里的阴沟老鼠……”

贾琮嘴角那抹冷意加深,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

“张武?”

“末将在!”

一直侍立在门外的张武,立刻推门而入,单膝跪地。

“增派人手,给本王盯紧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地方!尤其是那些自诩清流、喜欢结社吟诗的。凡有串联怨望、散布流言、意图动摇朝局者……”

贾琮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冰冷刺骨,

“不必回禀,即刻锁拿!以‘妖言惑众、扰乱朝纲’论处!本王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舌头硬,还是刑部大牢的枷锁硬!”

“喏!”

张武眼中厉芒爆射,轰然应命,起身大步而去,行动间带着凛冽的杀气。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毕自严看着贾琮杀伐决断、毫不拖泥带水的处置,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这才是雄主之姿!

乱世重典,沉疴需猛药!

林如海心中虽有忧虑,却也明白,值此权力交接、百废待兴之际,雷霆手段震慑宵小,确有必要。

“王爷英明果决。”

毕自严拱手,语气带着由衷的敬佩,

“有此决心,老臣这把老骨头,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扫清障碍,肃清朝堂!”

“有劳二位了。”

贾琮收敛了方才的厉色,语气恢复平和,却依旧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新政之基,在于吏治清明,在于国库充盈。二位乃国之干城,肩上的担子,重逾千钧。但请放手施为,本王,信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声音低沉而坚定。

“水至清则无鱼?那本王,偏要做这淘尽泥沙、涤荡污浊的激流!这大乾的天,是时候该彻底清一清了!”

毕自严与林如海领命告退。

贾琮正欲重新拿起奏折,书房门再次被急促叩响。

“王爷!兵部牛尚书有十万火急军情求见!”

张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罕见地带了一丝紧绷。

“进!”贾琮心头一凛,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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