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升降机、混凝土搅拌机、推土机、塔吊等机械被陆陆续续的运到工地的时候。
包括姚耀祖等一众工人直接被惊掉了眼珠子。
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一会儿摸摸混凝土搅拌机,一会儿碰碰塔吊,然后又整个身体趴在升降机上面,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咋咋呼呼的。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早搞到这些玩意儿,老子什么工程拿不下来?”
唐宁正在手把手的教技术工种操作机器,闻言抬起眼皮子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姚工,家伙事儿都给你准备妥了,别忘了咱们约定的半年交付2栋楼!”
姚耀祖刷的从起重机上滑下来,搓着手嘿嘿直笑。
“那肯定!再送你栋售楼部!”
与此同时。
太平山富人区别墅一楼大厅聚集着数百名马仔。
二楼的一间会客室里,葛封正坐在茶几上动作儒雅的洗茶,他对面跪坐着的正是白江。
室内安静的只有葛封洗茶发出的叮叮咚咚的声音。
“伤好了吗?”
葛封将第一杯绿茶放在白江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的啜饮着。
那天白江击杀唐宁不成,反倒被唐宁一枪打中了手腕,这段时间一直安分的待在别墅内养伤。
白江双手捧着茶杯,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衣服中,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嘶哑的声音像黏腻的毒蛇。
“多谢葛先生,好的差不多了,
这次,我不会再失手了。”
葛封牵了牵嘴角,那是个极细微的弧度,快的好像是人的错觉。
“你上次失手已经打草惊蛇了,想必唐宁已经早有准备,而且,警察在四处找你,再想杀他…”
他摇了摇头,话没有说完,反而转了另一个话题。
“算了,听说唐宁用沿江村那块地要建什么一梯一户的高档小区,已经开工了。
你先把工地那边解决吧!我可不想那块地真落到唐宁手里。”
白江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九十度鞠躬。
“是!”
如果唐宁在这一定会很惊讶,那天袭击他的人竟然是个小八嘎!
“轰隆隆…轰隆隆…”
伴随着狂风大作,第一场春雨当头砸了下来,黑暗中,树枝如张牙舞爪的鬼魅,一股不安的气息弥漫在沿江村项目工地上。
姚耀祖是被尿憋醒的,他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外面下着大雨他很不想出去放水,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憋到明天早上,或者在帐篷找个瓶子之类的也成。
但他本就是担心晚上工人们都下班了,工地上的机械,尤其是塔吊、混凝土搅拌机那些大型设备被扒手悄悄拆了去卖钱。
临时决定睡在工地上的,四周除了遮雨的帐篷、他脱下来的衣服、一张凉席之外连个屁都没有。
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只能穿条裤衩光着膀子冲出去解决人生大事。
但刚走出去,朦胧的视线中就被一道强光晃了一下眼睛。
眯眼看去,就见两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抬着一个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向工地中心走去,距离太远他也看不清楚。
鬼使神差的姚耀祖没敢出声,而是悄悄跟了上去,刚跟到半路就见两人又匆匆忙忙的往外跑,手里已经空了,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他妈的,真晦气!我看那个姓白的小八嘎就是故意跟我们俩过不去?找谁不好非得找我们俩干这么脏的事儿!”
另一人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行了行了,谁让他得葛先生重视呢!
就算是故意找你我的不痛快也只能认了,赶紧走走走,回去找个妞儿好好乐乐。”
姚耀祖眼见要跟两人撞上,一个闪身躲在了红砖后面,直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才从红砖后面抬起头来。
此刻他浑身已经被打湿了,就算香江的气温四季如春,夜间的温度也是偏凉的,被雨一淋冻得浑身哆嗦。
他双手狠狠撸了一把脸,见两人没有偷工地上的东西便放了心,要不然,就他一个人可打不过两个男人。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就要往回走。
刚走两步就顿在了原地,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被两人丢下的东西,心底陡然升起一阵怪异感。
历来,人家都是到工地上投铁、铝啊等值钱的东西去卖,还没有人往工地丢东西的呢。
“是什么呢?”
姚耀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朝两个男人刚才丢东西的地方大步跑去。
托了唐宁的福,仅用一天的时间,凤凰于飞小区1栋的地基已经打好了,四面的围墙都砌两米多高了。
姚耀祖跑到东南角的围墙下,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他骇了一跳,忙跑上去把人翻过来。
“你…”
没事吧?
三个字未出口便骇然的瞪大了眼睛,身体如枯风落叶般抖个不停。
只见那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短裤,白色衬衫,整个人瘦成皮包骨。
一道闪电劈下来,他双目大睁,嘴巴微张,脖颈处一道手掌长的划痕,血肉外翻已经翻了白,明显是个死人。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伴随着轰然炸开的闷雷声,姚耀祖简直吓的魂不附体,连滚带爬的朝外面跑去,拖鞋跑掉了一只都不自知。
“救命,救命!死人了,死人了…”
“咚咚咚…咚咚咚…”
玄武街宿舍楼,唐宁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不耐烦的闷哼一声,晚上陪地政署以及观塘区民政事务署一众管理人员吃饭,席上喝的有点多。
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吵醒了,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外面的敲门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起,大有一副他不开门就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唐宁无声的骂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
凌晨3.00钟。
他才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
“咚咚咚…咚咚咚…唐总,唐总你快醒醒,凤凰于飞项目工程出事了。”
门外响起赵有钱急促的催促声。
呼--
唐宁蹙眉长出一口气,翻身下床,江雪被动静惊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