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远徵闻言,当即嗤笑出声,不屑道:“侧夫人?哼,咱们宫家当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不过是个侍妾罢了,也敢妄称‘夫人’?还敢大摇大摆遣人来请正经主子去拜见她?做梦。”
话音落,他抬眼看向那传话的侍卫,朝他勾了勾手指。
侍卫心头一紧,不敢有半分违逆,迟疑着上前两步,堪堪站定在宫远徵面前。
宫远徵反手便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甩了过去。
侍卫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脸踉跄后退数步,又强撑着站了回去,依旧是那副恭敬垂首的模样,半点怨怼都不敢露出来。
宫远徵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节轻轻摩挲着,唇边噙着一抹冷峭的笑:“还真当咱们徵宫是软柿子,任人拿捏不成?”
侍卫脸颊火辣辣地疼,心里不敢有半分怨言,连忙跪地磕头:“属下不敢,属下绝无此意!”
“哦?” 宫远徵眉梢微挑,下颌微抬,居高临下地睨着那侍卫。
语气里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眼神眼底的寒意却冷得骇人。
仿佛对方只要说错一个字,便要再赏他几记更重的耳光。
“既无此意,那你倒说说,你们羽宫今日这番行径,究竟是何用意?”
侍卫心头一凛,蓦地想起先前替执刃传话的同僚,在徵宫身受重伤,还是被徵宫侍卫拖回羽宫的,至今还不能下床。
而执刃大人自始至终,竟未曾过问过半句。
念及此,他语气更加的恭敬:“属下只是听命行事,万不敢有其他心思,还请徵宫主、大小姐明鉴!”
宫远徵一脸无趣地撇撇嘴,走到温辞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嫌恶道:“阿姐,你别去,不过是犬吠扰人罢了。我们还能真给她脸了。”
羽宫侍卫垂首躬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中早已将执刃和雾姬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们这些侍卫,除了角宫主常带出门的心腹,余下的大多是久居宫门之内,鲜少踏出旧尘山谷的。
可也是读过书的,闲时也看过不少话本子。
书上说了,嫡庶有别,主妾有序,从来都是上召下、主唤奴,哪有卑妾僭越,敢传唤正经主子的道理?
雾姬夫人一个侧室也敢请人家正儿八经的徵宫主子说话,哪来的脸面。
偏生他运气背,摊上了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执刃也是色令智昏,竟由着她这般胡闹,害得自己平白挨了一巴掌。
幸好幸好,他还算有几分眼色,方才回话时半点错处都没敢露,这才只挨了一巴掌。
否则今日,怕是要被人横着走出宫门了。
温辞眸中漾开一抹柔色,宠溺的笑笑,“好,听咱们阿珩的。”
宫远徵得意地朝侍卫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不耐:“滚吧!”
侍卫如蒙大赦,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就要往外走,生怕晚一步又触了这位两位主子的霉头。
“慢着。”温辞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侍卫脚步一顿,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惴惴不安地转过身来。
“就这样让你回去了,你也不好给你主子交差,说不得我徵宫还要落得个骄狂的名声。”
侍卫吓得 “噗通” 一声又跪了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连连磕头,“属下万万不敢!绝不敢在外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