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时间紧迫,我们要尽快找到那个老刘!”
我啪的一声将笔记本猛地合上,也懒得再多跟他们解释。
反正他们也不懂,我也是对牛弹琴。
赵建国双眼燃烧着愤怒:“我跟你们去,我要亲手宰了那个王八蛋!”
我点点头,毕竟跟他爹有关,他去是理所当然的。
洛天河没说话,只是看向瘫在地上颤抖不已的王主任,眼神有些冰冷。
“王主任,”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声音不大,却格外有压迫感“老刘老家具体在哪里?北山县藏龙沟,具体是哪个村?哪一户?让你带个路,不过分吧?”
王主任顿时打了个哆嗦,抬起煞白的脸,眼神躲闪:“我,我真不知道具体呀,藏龙沟那地方偏的很,我也就听他提过一嘴,我真不清楚啊,这事跟我真的没关系,我就是一个管事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别把我牵连进去!”
他语无伦次,一副快要吓尿的表情,李槐撇了撇嘴,有些看不上他那窝囊样。
而洛天河可不惯着他,嗤笑一声,将他揪起来,拎到监控前,指着上面那只从冷柜里伸出,指甲缝里还带着暗红污渍的手:
“不知道,你他妈的跟我说不知道,你看清楚了,这是在你管理的殡仪馆里发生的!老刘是你的手下,他干了这种邪门勾当,你说你不知道。他手脚不干净,之前就有家属反映,你这个当主任的屁都没放一个,还帮他糊弄,现在跟我说不知道?”
王主任被洛天河铁钳般的手攥的生疼,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开来,又看着屏幕上那诡异恐怖的画面,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开始哭嚎起来:
“我,我就是收了他点好处而已,他说就是顺点不值钱的陪葬品,我想着无伤大雅,那些东西死人带进去也没啥用,烧成灰也可惜了,就睁只眼闭只眼。我真不知道他搞这些啊,我要是知道,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做!”
“好处,什么好处?多少钱?”我逼问。
“就就每次他得手分我三成,有时候是现金,有时候是金戒指,玉佩什么的,加起来大概有小三十万。”王主任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就为了钱,害得我们一家人都提心吊胆的,差点家破人亡,”赵建国听得怒火中烧,冲上来就要打他,被李槐给拦下了。
“王主任,”我强行压住心中的厌恶,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带我们去藏龙沟找到老刘,只要你积极配合,帮我们阻止,事后在张队长那里,我们可以帮你说几句话。”
“你别以为你就是给老刘行了个方便,往大了说,你这属于侮辱遗体罪!最起码也得在牢里蹲个几年,而且还收了那么多钱,估计有你受的!”
听我这么说,王胖子咕噜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闪过惊恐。
而我顿了顿,目光扫过监控室阴冷的角落: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毕竟不会让你丢掉性命,但是你觉得老刘,他会放过你这个知情者吗?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吗?而且我看你印堂发黑,阴气缠身,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背后发凉,半夜惊醒,财运和身体也越来越差?”
王主任顿时脸色灰白如土,我最后一句话显然说中了他的恐惧!
他最近的确寝食难安,总做噩梦,还莫名其妙的生了场病。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是老刘,也不会选择放过自己这个知情者的。
“我,我给你们带路。”最终王主任嘴唇嗫嚅着,说出这句话,“但是求你们事后一定帮我在张队长面前说说好话,还有陈师傅,你可得救救我,去除我身上的晦气呀!”
“少废话,事成了再说!”洛天河这才松开他的衣服领子,还嫌恶的拍了拍手。
事不宜迟,我们当即动身,洛天河开着他那辆面包车,我坐在副驾继续研究笔记本和那个邪性的红衣木偶。
他们三个坐在后排,李槐与赵建国顺便看管这王主任,省得他再整什么幺蛾子。
车子很快驶出市区,一头扎进北方苍茫的山区。
天色愈发的阴沉,道路也逐渐由柏油路变成水泥路,再变成坑坑洼洼,不平的碎石土路,颠簸的厉害。
导航早就没有信号,只能依靠王主任模糊的指认和偶尔遇到的零散村民打听。
“往,往左边那条岔路开。”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王主任有些心虚的指路。
“你确定吗?这条路看起来八百年都没人走了,杂草丛生的。”洛天河皱眉,有些不信他的话。
“应该是这边,老刘有一次喝多了,说回他们葬龙沟,就要走最偏静,连兔子都拉不出屎的小路,”王主任擦着冷汗说道,语气倒颇为诚恳,应该不是骗我们。
毕竟他就在车上,如果一直找不到路,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听他这么说,洛天河也不再迟疑,朝着两条小路开去。
面包车艰难的在崎岖小路上前行,两侧的树林茂密无比,都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树枝不断刮擦着车身,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还好是五菱宏光,也不太心疼。
“这地方,感觉真不舒服。”李槐扒着车窗,有些不安的朝外面看。
“废话,能舒服才怪!这葬龙沟,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儿。”我冷哼一声说道。
毕竟华夏人基本上都自称是龙的传人,认为自己血里流着龙的血脉,
而这地方叫葬龙沟,意味可想而知。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车灯只能勉强照亮前面的一小块区域。
而我们也终于看到了零星几点昏暗的灯火,那是坐落在山腰的一个小村落,房子都是老旧的土坯或者是石头垒成,大多破败不堪,而且无人居住。
村口立着一根歪斜的木杆,上面挂着一块布满虫洞的木板,借着灯光,勉强能认出藏龙沟三个已经斑驳腐朽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