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我从短暂的睡眠中醒来。窗外一片漆黑，末世的城市没有了往日的灯火通明，只有偶尔几处微弱的光亮，像是黑暗中摇曳的烛火。
今天是与姜美人约定见面的日子。昨天白小柔和姜美人在城西地下停车场的交火已经结束，双方都损失惨重。
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两虎相争，我坐收渔利。
“老大，都准备好了。”张猛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
“嗯，李浩呢？”我问道。
“已经先去踩点了，说是要确保周围没有埋伏。”
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小六，基地那边怎么样？”
对讲机里传来小六的声音：“一切正常，老大放心。
我已经安排人手加强了防守，就算白小柔或姜美人趁你不在想搞什么动作，也绝对讨不了好。”
“很好，保持警惕。”我放下对讲机，转向张猛，“走吧，我们提前去看看情况。”
城东废弃工厂曾经是这座城市的支柱产业之一，如今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我和张猛提前两小时到达，选择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观察四周。
“老大，李浩发来消息，说工厂东南角有几个可疑的人影，可能是姜美人的先遣队。”
张猛低声说道。
“告诉李浩继续监视，不要轻举妄动。”
我拿出望远镜观察工厂周围的情况。废弃工厂周围杂草丛生，几栋破败的厂房矗立在中央，周围散落着一些生锈的机器设备。
这地方确实适合秘密会面，视野开阔，很难有人埋伏。
“老大，你真的相信姜美人会遵守约定，只带两个人来吗？”
张猛问道。
我笑了笑：“当然不信。她肯定会在周围安排人手，就像我们一样。
不过没关系，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谈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
“走吧，该见见这位美人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们走进工厂中央的那栋主厂房，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台废弃的机器和一张破旧的办公桌。
我选择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这样一旦有变故可以迅速撤离。
没等多久，厂房的另一个入口传来脚步声。姜美人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紧身作战服，腰间别着手枪，看起来干练而危险。
“卫新，你倒是准时。”姜美人停在距离我十米远的地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美人约见，怎敢迟到。”我笑着回应，“看来昨天的战斗让你损失不小啊。”
姜美人的表情微微一变：“彼此彼此。我听说白小柔也找过你，你们谈得如何？”
“生意而已，各取所需。”我耸耸肩，“我想美人今天找我，应该不是来谈论白小柔的吧？”
姜美人直截了当：“我需要燃料和食物，大量的。
我知道你有，而且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哦？什么代价？”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信息。”姜美人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收集各种物资和情报。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城南有一个军方的秘密基地，里面存放着大量的武器弹药。”
我心里一动，但表面上保持平静：“听起来很诱人，但信息的价值难以衡量。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姜美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她身边的手下。
那人走到中间位置放下纸，然后退回去。张猛上前拿起纸，递给我。
纸上画着一张简易地图，标注了一个位置和一些简单的防御部署。
“这只是冰山一角。”姜美人说，“如果我们达成协议，我会给你完整的信息。”
我仔细看了看地图，然后抬头看向姜美人：“你需要多少燃料和食物？”
“足够支撑我的人三个月的量。”
我笑了：“这价格可不低啊。”
“物有所值。”姜美人自信地说，“而且，我还可以提供另一个信息——关于白小柔的。”
“我洗耳恭听。”
“白小柔在寻找一个人，一个据说拥有特殊能力的人。
她为此付出了很大代价，甚至不惜削弱自己的防御力量。”
这个信息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特殊能力？在末世中，除了像李浩这样的隐身者外，还有其他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吗？
“这个人有什么能力？”我问道。
“据说能够预知危险，提前感知丧尸的动向。”
姜美人说，“如果属实，这将是一个巨大的战略优势。”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条件我可以考虑，但我需要先验证这些信息的真实性。”
“公平交易。”姜美人点点头，“我可以先给你一部分信息，你验证后再决定是否继续合作。”
就在我们谈话间，张猛的对讲机突然传来李浩急促的声音：“有情况！
东北方向发现大批人员接近，至少二十人，全副武装！”
我和姜美人同时警觉起来。
“是你的人？”我盯着姜美人问道。
“不是。”姜美人脸色变得凝重，“可能是白小柔。”
“该死，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姜美人冷笑一声：“也许是你告诉她的？”
“别开玩笑了，我没那么蠢。”我迅速做出决定，“现在不是互相猜疑的时候，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姜美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暂时合作。
我的人在南边有一条安全通道。”
“不，我有自己的撤退路线。”我不信任姜美人，转向张猛，“通知李浩，按计划b撤退。”
张猛立即通过对讲机传达了命令。
“卫新，”姜美人叫住我，“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
“当然，等安全了再继续。”我说，“三天后，同一时间，城北废弃医院见。”
姜美人点头同意，然后带着她的人迅速消失在厂房的另一个出口。
我和张猛也立即行动，通过我们事先踩好的路线撤离。
刚出厂房，就听到远处传来枪声。
“看来白小柔的人已经和姜美人交火了。”张猛说。
“正好，让她们两败俱伤。”我冷笑道，“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沿着预定路线快速移动，很快就与李浩汇合。
“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白小柔带了不少人，看样子是有备而来。”李浩说，“他们从东北方向包抄过来，应该是想把你和姜美人一网打尽。”
“她怎么知道我们的会面地点的？”
李浩摇摇头：“不清楚，可能是有内鬼，也可能是她的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先回基地再说。”我决定道。
回到基地后，小六立即迎了上来：“老大，你们没事吧？”
“暂时安全。”我说，“有什么情况报告？”
“刚才接到消息，城东废弃工厂那边打得挺激烈的。
白小柔和姜美人的人马交火，双方都有伤亡。”
我点点头：“正合我意。让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利。”
“还有一件事，”小六犹豫了一下，“刚才有个陌生人来找你，说是有重要情报要单独告诉你。”
“什么人？”
“没说名字，只说是从白小柔那边来的。我让老胡暂时看着他，安排在小会议室。”
我眉头一皱：“从白小柔那边来？有意思。”
“要见吗？”小六问道。
“见，不过要做好防范。”我转向张猛，“你和李浩跟我一起，但先不要进来，在外面待命。”
张猛点头：“明白。”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小会议室。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面容普通，但眼神锐利。
“你就是卫新？”那人站起来，打量着我。
“是我。听说你有重要情报？”我没有立即靠近，保持着警惕。
“我叫王明，是白小柔手下的一个小队长。”他自我介绍道，“我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可以告诉你白小柔的所有计划和弱点，作为回报，我要一批物资和你的保护。”
我挑了挑眉：“为什么要背叛白小柔？”
王明苦笑一声：“她最近变得越来越偏执，动不动就处决自己人。
我手下已经有三个兄弟莫名其妙地被她杀了。
我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有这一天，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作为诚意：白小柔知道你和姜美人今天会面，是因为她收买了姜美人的一个心腹。
那人叫马威，是姜美人的情报负责人。”
这个信息让我心中一震。如果属实，那么姜美人的内部也有问题。
“继续说。”我示意他。
“白小柔最近在寻找一个特殊能力者，据说那人能预知危险。
她已经派出了多路人马搜寻。同时，她的物资储备已经不多了，特别是燃料，只够维持一个月左右。”
这与姜美人告诉我的信息吻合，增加了可信度。
“还有呢？”
“最重要的是，”王明压低声音，“白小柔已经决定在三天后对你的基地发动全面进攻。
她认为你是最大的威胁，必须先除掉你。”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依然平静：“为什么是三天后？”
“因为她需要时间集结人手和准备武器。而且，她打算先用诱饵引你出基地，然后一举攻下这里。”
我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选择来找我，而不是姜美人？”
王明苦笑：“姜美人比白小柔更狠。背叛她的人，下场会更惨。
而且，我听说你对自己人还算不错。”
“如果我答应你的条件，你还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白小柔所有据点的详细位置和防御部署，她的心腹名单，以及她与其他势力的秘密联系。”
王明说，“这些足够让你在未来的冲突中占据绝对优势。”
我沉思片刻，然后说：“我需要时间验证你的信息。
在此之前，你可以留在基地，但会有人监视你。”
“我理解。”王明点点头，“不过请尽快做决定，时间不多了。”
我叫来张猛，让他安排人看管王明，然后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情况有变，”我对小六、李浩和张猛说，“白小柔可能在三天后对我们发动全面进攻。
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要反击吗？”张猛问道。
我摇摇头：“不，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既然白小柔想打，那我们就让她打个空。”
“什么意思？”小六疑惑地问。
“我们暂时撤离这个基地，只留下少量人手和诱饵。
等白小柔的人进攻时，我们从侧翼包抄，一举歼灭他们。”
“那我们撤到哪里去？”李浩问道。
“北区的新据点。”我说，“就是从白小柔那里换来的那个。
我们已经清理和加固了那里，足够安全。”
大家都点头同意了这个计划。
“还有一件事，”我继续说，“姜美人那边可能有内鬼，一个叫马威的人。
我们之前给她的信息，很可能已经泄露给了白小柔。”
“那我们与姜美人的会面怎么办？”小六问道。
“照常进行，但要更加小心。同时，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内鬼，故意透露一些假情报给姜美人，让她传给白小柔。”
“高啊，老大！”张猛竖起大拇指。
我笑了笑：“行动立即开始。小六，你负责物资转移；李浩，你继续监视白小柔和姜美人的动向；张猛，你组织人手准备反击。”
散会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白小柔和姜美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必须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场三方博弈中获胜。
但无论如何，我已经占据了先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有了王明提供的情报，我可以预先洞悉白小柔的计划；而通过姜美人，我又可以了解更多关于军方秘密基地的信息。
这场游戏，我已经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