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极限换血，神落金华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拉绯尔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神落金华幸运，刚好就在联盟最好的医院里还有拉绯尔这样处理迅速的人工智能。
可罗浮宫里十二人，全员遇难。
姜若川握紧了拳头，他已经不想在等审判庭的判决书，他只想让花京扇立即付出代价。
混乱的精神力丝线在他身后像狐狸尾巴一样颤抖着，就在他想要转身时，神落金华抓住了他的手。
“联盟虽乱，却还不到分崩离析的时刻。”神落金华声音嘶哑，几乎听不出来说了什么。
“再忍忍。”
姜若川眸色晦暗，怒气像滔天的火焰烧得他眼睛泛起血红，胸口起伏不断。
床上的神落金华唇色苍白，一只手揪着他的衬衫衣角，不敢轻易松手。
姜若川没有说话，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声道:“好好睡一觉。”
毒素还是损伤了神落金华的部分脏器，此刻她还是非常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拉绯尔安眠药剂顺着输液管送进她的身体里，在姜若川尾音沉寂下去的时刻，她沉沉的眼皮终于睁不开，睡了过去。
……
十天后，在审判庭开庭审理花京扇之前，姜若川抽空去看了一下关在监察处的席凉。
监察处的人员被淮星临时换了一批，现在算是守备军的人。
姜若川跟着守备军一名上尉军官找到了席凉的监牢。
说是监牢，对席凉来说不过就是换了一个住所，淮星没有亏待他，这里除了没有江若川，一切都很好。
席凉每天都会赤膊上身在小小的监牢里做着各种基础训练。
姜若川到门前时，他正在做俯卧撑，已经做了两百个了，大汗淋漓。
他像野兽一般，突然嗅到了自己熟悉的气味，立马噌的一下站起身，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走到门前，双手抓着铁栏杆，更像只被圈养的狼。
他目不转睛盯着江若川，像是看着自己的主人。
姜若川望着他，只觉得那眼神是一点点的欲望都藏不住。
“要喂你根骨头吗？眼神怪可怜的。”
“很想你。”席凉一把擒住姜若川的脖颈带到自己的面前，两人隔着铁栏杆抵着额头。
对方温热的气息全吹在脸上，少量溢出的信息素在瞬间染红了姜若川的脸颊和耳朵。
姜若川微微挣扎，却没躲开。
等到席凉松手之时，他余光看到带自己来这里的上尉已经识趣的走远了。
席凉渴望着姜若川的信息素，可惜姜若川裹得很严实，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
“十天后，我会再来看你。”姜若川停留短短十分钟就要走，席凉急切抓住他的手。
席凉垂眸看着自己拽回来的这只手，冰冰凉凉，骨节修长，皮肤雪白，淡淡的青色在薄透的肌肤之下。
姜若川没长肉。
总有一种养不好的感觉。
“不亲一下就走吗？”席凉恋恋不舍道，“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看不见你，想得快要发疯。”
姜若川转过身来，回望着席凉的眸光微闪。
缓缓地探出手，伸到席凉的那边，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微微潮湿的触感。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席凉握着他的手，力道猛的重了一些，眸光闪过惊愕和不安。
姜若川指腹用了些力，慢慢露出一个微笑眸光定定，接着说:“你不要害怕，我们还会有机会重逢的。你说过你不会死在那些人手里，我也不会。”
“你是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席凉握紧他的手腕，不让他缩回去。
“我做的事倒也不怎么危险，就是会伤害你，会让你比较生气。”
“什么事？你要做什么？”席凉追问。
姜若川挑了一下眉，露出有些调皮的笑。
“我想给花京扇一点惊喜。”
席凉亲了亲他的手背，“宝贝，别脏自己的手。”
“有事交给淮星，做坏事的话也可以甩锅给他，或者给我，我愿意给你背着。”
姜若川像是想明白了一样，乖顺地点了点头。
观察到周围无人，最近的巡逻队最起码要三分钟才能过来，席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撬开监牢的门锁，把姜若川拽进门里，放到木板床上亲。
亲得姜若川脚也软了腿也酸了，唇上麻麻的还破了皮，最后赶在巡逻队来之前欢欢喜喜地把人送出门。
姜若川垂眸盯了好久的铁栏，心里怀疑那门锁只是一个装饰品。
不然指挥官就是个撬锁老手。
姜若川眼角抽搐几下，面不改色地扣回脖颈间靠上的两颗纽扣，侧身面对白色墙面，躲过巡逻队的探究目光。
*
姜若川没进审判庭内部，而是在红色门前的巨大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休息。
不出意外，神落金华作为人证一定会被花京扇用最极端的方式威胁。
而她手中的筹码已经少得可怜。
她究竟还有什么底牌呢？
姜若川新换的个人终端收到了来自神落金华的消息。
“情况有变，速来休息室。”
姜若川起身走进审判庭，他坐在休息室等人。
这间休息室是神落金华专属的休息室，没有别人。
神落金华走进门，眼中的怒气逼出了瞳白的血丝。
“精神力转换频率。她威胁我，如果不改证词和撤销指控，就将精神力转换频率向全星海公开。”
姜若川眸色微敛。
原来她手里捏着的王牌是精神力转换频率，这个频率一旦公开，那整个星海所有拥有精神力的人都能够通过这个频率实现吸取他人精神力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精神力吸取转化率只15%，而且还具有强成瘾性。
那将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姜若川:“她有将讯息传向全星海的通讯器？”
神落金华愁眉紧锁。
“应该是有的。就算做不到让全星海知道，但让首都星的公民都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你知道，一旦频率泄露出去，哪怕只有一个人，这东西也会迅速扩散的。”
姜若川瞳色越来越沉。
“同意她的要求，我会找机会杀了她。”
神落金华瞳孔一震，语气有几分不可置信。
“在哪里杀她？审判庭上吗？”
这种公然挑战法律权威的行为，要是被逮捕，会被以最严酷的法律惩罚的。
姜若川眸色冷然，声音淡淡。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