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轻轻一愣,她的事情,她的什么事情。
李舒阳斟酌了片刻,“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他们联系不上你,或者说是觉得联系上你也没有用,所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岑轻轻皱起眉头,“该不会是想要你劝劝我去看看他吧?有病啊?”
知道她这边不行,就找到李舒阳身上去?
李舒阳否认,“不是,不是这个事情。”
“那是什么?”
“他好像身体好了很多,不过后遗症也很严重,大概未来的几年都要长期的做康复类的训练,时刻需要人照顾,肯定是管不了公司。”
说实话,要不是说这个话的人是李舒阳,岑轻轻都不想听。
“岑家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说想要趁着他现在的身体还好,想要把家里的东西给你们分一分。”
岑轻轻愣住了,分东西?
“当时我就想挂电话,但听他们的意思,这个东西有你一份,所以我就耐心的听了一下,不知道要分什么东西给你,或许是钱,或许是股份,又或许是一些珠宝首饰,这个事情是你的事情,我也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说等你回来以后转告给你。”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问我,你自己拿主意。”
岑家虽说比不上顾家,可这么多年的积累,依旧不容小觑,岑轻轻哪怕分不到多少,也足够她安安稳稳的富贵一生。
岑轻轻听了这话,手中握着的筷子好半天都没有动弹,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才说:“算了吧。”
“不要啊?你可想清楚,或许他们要分钱给你,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都有可能。”
岑轻轻其实觉得没有可能,岑家人之前这么对她,怎么可能舍得分上亿给她?
分个几百万还是有可能的。
但她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这个钱是很多,或许我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的钱。”
李舒阳白了她一眼,“别说这种话,万一你以后想创业自己做生意呢?你这话不是丧气话吗?”
岑轻轻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舒阳,我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人,我这样的性格就不适合做这些,我觉得我这辈子应该会选择一个稳定的工作,就像你说的考公啊之类的,或者做点小生意,不是大生意,这些钱确实听起来很诱惑人,可对于我来说,我却并不想要。”
“我看过这么多的苦难,我们调解过的人,大部分痛苦的根源其实也就是在钱上,我知道钱很重要,我要是有了很多钱,就一辈子吃穿不愁,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我不想要他们的钱。”
“我觉得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的,我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的关系,这个关系不管是情感上的还是金钱上的,都不想有,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说完后,岑轻轻小小声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啊?”
连钱都不要。
李舒阳开口:“要是别人的话,我会,要是你的话,我觉得并不奇怪。”
人这一辈,要么缺钱要么缺爱,哪儿来的十全十美啊。
“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以后也不要后悔就行。”
岑轻轻重重的点了点头,“不会后悔的,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任何一点关系,所以也不想要他们的钱。”
“好,那我替你回绝。”
“嗯。”
*
周末,岑家。
岑健的身体稳定了很多,就回家来调理,请了专业的医务人员,毕竟在家休息的更好,也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
一大早佣人都忙起来。
岑行简也赶了回来。
一家人还是难得这么齐聚一堂。
时间还早,医护人员在康复室指导岑健做康复,杨其玉一个人坐在了花园里,目光远远的看着外面。
岑行简端了一杯水出来。
“妈,你在看什么?”
杨其玉见只有他们两个人,如实的说:“我在想,轻轻会不会来。”
岑行简微微皱眉,对于岑轻轻,他的观感很复杂,他现在一点都不了解她,也不确定她回不回来。
“她那个室友说她不要,我也不知道真假,我给她发了消息,她也没有回复。”
杨其玉从理智上觉得她应该是会来的,就算之前闹的在不愉快,也应该会来,毕竟这些都是有岑轻轻一份的。
可她心里却又莫名的带着几分惶恐,从情感上,或许岑轻轻不会来。
岑行简很少见母亲如此患得患失,“妈,别担心,她应该会来的,她不是喜欢做一些公益类的活动吗?有钱才能够帮助别人,如果自己都没有钱,怎么帮得到别人呢?”
杨其玉这才放下心来。
律师也已经来了,大家都到齐了,可岑轻轻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杨其玉不敢在岑晚吟面前表现出来,只冷淡的说:“你们谁给岑轻轻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儿了。”
岑行简知道他手机早被拉黑,岑晚吟拿出自己的手机,“用我的打吧。”
电话打过去好一会,对面才接了起来,那边声音很杂,不知道在做什么。
“喂,谁啊?”
岑晚吟看了父母一眼,“轻轻,是我。”
岑轻轻听出了是岑晚吟的声音,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其玉脸瞬间黑了下来。
岑行简见状给李舒阳打了过去,李舒阳倒是接了,“谁啊?”
“岑轻轻呢?”
“你谁啊?找她什么事情?”
岑行简不信李舒阳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不过是在故意装疯卖傻而已,“让岑轻轻马上过来。”
“这么喜欢命令别人,去当狱警吧你。”
“李舒阳,岑轻轻难不成真的连她自己的东西都不要?”
那边的李舒阳语气带着几分诧异,“她自己的东西?她能够有什么东西啊?我记得她在岑家,除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什么东西都没有吧?难不成你们还送过她东西?”
“李舒阳,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让她接电话。”
李舒阳倒是没有为难她,“岑轻轻,有人找你。”
“谁啊?”
“你的前大哥。”
前大哥?听到这个称呼,岑行简的脸也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