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橘子灯
“行，你去把东西拿过来试一试，能不能做成功。”
“好，娘娘。”拂冬笑嘻嘻应下，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拂冬就拿了好几个橘子和蜡烛还有一把小巧的剪刀和用来削东西的小刀兴冲冲进来了，把东西放下就开始鼓捣起来。
裴抒一边吃饭，偶尔看拂冬一眼，吃的差不多，裴抒放下筷子，刚端起一边的汤碗，拿着勺子正要喝汤的时候，拂冬略带激动的声音响起：
“娘娘，真的可以，娘娘您过来瞧呀。”拂冬双手捂着橘子，扭过头看向娘娘，眼神亮晶晶的。
迎春看了拂冬一眼，“拂冬，娘娘还在用膳。”
对上迎春的实现，拂冬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那点子得意忘形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变得老实起来，站直身子，道：“娘娘恕罪，奴婢高兴过头了，一时得意忘形。”
“无碍，难得高兴。”裴抒看了看桌面上放着的橘子灯，许是白天屋子里亮堂的缘故，那橘子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瞧不见光亮。
拂冬解释道：“娘娘，奴婢刚刚用手拢着，能看到蜡烛的灯光确实能透过橘子。”
裴抒点头，“快晚上的时候多弄几个出来给朝阳看。”
给朝阳准备的灯是裴抒自己亲手一个一个弄出来的，朝阳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双腿盘在一起，上半身前倾，几乎要趴在桌子上，看着期待的不得了，隔一会儿就要问一句，“娘，好了吗？”
裴抒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柔声道：“还差一些，朝阳再等一下好不好，朝阳往后面坐一坐，娘怕碰到朝阳。”
周宸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母女俩头挨着头坐在一起，亲亲密密的样子。
“这是做什么呢？”周宸好奇问道。
听到声音，朝阳瞬间抬起头来，“父皇，娘给宝做灯。”
朝阳现在还不能说长句子，简单的几个字组合在一起，不过说话的时候口齿已经比之前清晰多了，甚少发生除皇后和朝阳的奶娘以外，旁人听不懂朝阳说什么的这种情况。
“做灯？做什么灯？”周宸有些好奇。
裴抒做好最后一个橘子灯，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来，笑道：“给朝阳做几个橘子灯。”
已经走近的周宸看到了桌上的东西，他挑挑眉，问：“橘子里头放着蜡烛？”
“对。”裴抒点头，揽着朝阳坐在榻上，又冲周宸招招手，“皇上过来坐。”
很快屋子里的灯全部都灭掉。
原本泛着暖黄色的屋子瞬间变得一片暗色，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桌上却有一排悠悠泛着橘红的光，一闪一闪的，不算明亮，却也带了几分新奇。
“好漂酿啊。”朝阳带着惊喜的声音在一片黑暗之中响起。
裴抒抱着朝阳，“朝阳喜欢吗？”
朝阳一个劲儿的点头，“喜欢。”
“皇后巧思。”周宸也道。
屋里重新燃起灯之后，朝阳依旧对桌子上那些橘子灯爱不释手，甚至想要上手摸一摸。
小孩的手格外的快，裴抒一个不注意，朝阳的手就要碰到那橘子上面了。
周宸眼疾手快，一把把朝阳的小手抓住，“不能碰那个，烫。”
裴抒也捏着朝阳的小手，认真叮嘱道：“是啊，看可以，不许抓，知道吗？”
“嗯，知道，不抓。”
朝阳一个劲儿点头，答应的好好的。
可就在裴抒和周宸说了一句话的功夫，朝阳那小手指就碰到了橘子皮上面，想要戳一戳。
裴抒不由睁大双眼，“烫哎。”说着抓过朝阳的手指，原本白嫩微微泛着粉色的手指这会儿已经发红，明显烫到了。
那橘子灯刚燃了没一会儿，温度其实不算很高，可朝阳人小皮肤嫩，稍微碰到点热的东西就觉得烫了。
“娘，蚂蚁咬，疼。”原本一脸好奇兴致的朝阳扁着嘴巴，下巴颤动着，抽了抽鼻子，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滑落，瞧着好不可怜的模样。
裴抒看着也心疼，忙给她在手指上吹了吹。
乖乖巧巧的漂亮小闺女哭的这可怜的模样，周宸看着也怪不落忍的，拿了一旁的银质小剪刀，让朝阳把手指放在剪刀柄上，那上面凉凉的。
不等皇上和娘娘吩咐，迎春几个就忙活开，有去拿药膏的，有去端凉水拿手巾过来的。
折腾了好一会儿，又是拿浸过凉水的手巾冷敷手指，来来回回好几次，又拿带着薄荷的药膏涂抹在手指上，手指不难受了，朝阳这才觉得止住了哭声，偶尔有几道抽泣。
朝阳的哭声止住了，裴抒也沉下了脸，“朝阳，你坐好。”
原本靠坐在父皇怀里的朝阳看着娘亲的模样，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娘亲生气了。
“我不让你抓那灯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娘的？”
心疼担心的情绪消下去之后，裴抒心头立马浮上了生气，这孩子，答应的好好的，说了不碰不碰，一个不注意扭头就去碰。
“不抓。”朝阳记性好，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
“那你是怎么做的？”
朝阳忙挥着双手，解释道：“不抓，不抓，碰，碰一下。”
解释着这话的同时，朝阳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桌子上点了一下，表明她没有上手抓，就是轻轻碰一下。
“……”
无论是裴抒还是周宸都领会了朝阳的意思，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言，敢情碰和抓不是一回事啊。
周宸出声问道：“朝阳认为碰和抓不一样？”
朝阳刚想点头，看着自己那只抹着绿色药膏的手指，想到刚刚的感觉，像是有讨厌的蚂蚁在手指上又跑又咬的，可难受了，她立马摇头，“一样的。”
周宸又问：“那以后要不要听父皇和母后的话？”
朝阳点头，“要。”
“那朝阳今天是不是错了？答应了父皇和母后的话却没听话。”
朝阳继续点头，不是很有底气的样子，声音比刚刚小了很多，“是。”
“做错事就要受惩罚，朝阳明天不许吃甜糕，知道了吗？”
周宸知道皇后每天给赵阳吃两小块带甜味的糕点，上午一块，下午一块，又甜又软，朝阳很爱吃。
听到这话，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朝阳不由睁大了双眼，想到好吃的糕糕，她舔了舔嘴唇，表情很是不舍，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娘，父皇和娘都没笑，朝阳虽小，可也会看眼色，只得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