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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城的中军帐内,炭火燃得正旺,却驱不散立渊眉宇间的寒意。他按着腹部旧伤处,那里的隐痛总在阴雨天加剧,像一根细针时时提醒着鹰嘴崖的惨烈。秦王坐在对面的轮椅上,刚听完他对铁门关攻势的部署,嘴角噙着一丝淡笑:“看来,邺军的骨头没你想的硬。”

立渊尚未答话,帐外传来沈砚急促的脚步声:“殿下,秦王,渤海急报!”密信由快马接力送来,封漆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比往日快了近半日。

立渊捏着那封沉甸甸的信,未及拆封,已与秦王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多言,父子俩都清楚——必是北狄动了,宏临撑不住了。

“备笔墨。”秦王对侍从道,目光转向立渊,“你攻你的铁门关,北狄那边,我这把老骨头去会会。”

侍从铺开信纸,秦王提笔蘸墨,字迹依旧沉稳:“雪狐岭再叙,关乎云州铁矿归属。”十爷在旁看得皱眉,待信纸封好,忍不住道:“王爷,单于刚要动手,怎会甘心再赴约?万一他……”

“他会来。”秦王打断他,指尖轻叩轮椅扶手,“北狄缺粮,也缺铁料。宏临虽弱,却能拖他几日;立渊的粮草正往阳州去,单于看得明白,这是逼他坐下来谈。”

立渊确实已调了海州三成粮草,由暗线经阳州密送南幽州——既要让宏临有底气拖住北境,更要让他有余力西进云州,把北狄的锐气耗在与渤海的纠缠里。这步棋不算光明,却能让邺国北境的乱局更彻底,也让单于明白:想独吞云州,没那么容易。

“十爷,此次你得随我去雪狐岭。”秦王忽然道,“虽过去了几日,但此次更加凶险。”十爷一愣,见王爷眼底带着不容置疑的深意,便躬身应下。

帐内重归安静,立渊已站起身,将渤海密信揣入怀中:“沈砚,传令李崇山将军,今夜四更,继续攻铁门关!”

铁门关的喊杀声将在黎明响起,而北上的邺国守备军此刻正卡在阳州与南幽州之间——他们既怕铁门关失守,不敢全力合围宏临;又怕贸然深入陷入与渤海的纠缠,只能在原地踟蹰。这种犹豫,正是立渊要的空隙。

秦王望着儿子雷厉风行的背影,轻轻咳嗽两声。雪狐岭的风,想必比上次更烈。但他知道,单于定会来——那只北境的狼,最懂得在利益面前收敛爪牙。而这场密会,将决定中原乱局的接下来走向。

帐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海州城头,也落在千里之外的雪狐岭。立渊摸着怀中的密信,腹部的隐痛似乎轻了些,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铁门关的方向涌。而秦王的轮椅已碾过帐外的积雪,轮辙深深,通向更北的风雪里。

铁门关的城楼被炮火熏得漆黑,北境王扶着垛口的手已冻得失去知觉。城楼下的吴军攻势比昨日更猛,李崇山的火攻让西侧城墙塌了半丈,亲兵们正用冻硬的土块和尸体填补缺口,惨叫声混着风雪在隘口回荡。

“将军!南幽州急报!”传令兵的声音穿透炮声,“东都守备军在阳州停滞不前,宏临的雪骑虽攻城受挫,却得了阳州的粮草补给,竟分兵往西,快摸到云州了!”

北境王猛地回头,眼底血丝迸裂。阳州的粮草?除了立渊,谁能悄无声息地把粮送到宏临手里?这是要让渤海死咬着北境,拖得他分身乏术!

“还有……北狄北部大王的人马已过云州地界,一部攻邺军残部,主力直奔北幽州——看架势,是要抄渤海的后路!”

北境王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箭楼柱上。邺皇引北狄南下,本是想借刀杀渤海,却没料到立渊反手给了宏临粮草,让渤海成了牵制北狄的绊马索。如今云州混战,南幽州僵持,铁门关被死死咬住,他手里这点兵力,竟被拆成了三截,哪一处都救不得!

“将军,李崇山又在调攻城车了!”副将嘶吼着扑过来,甲胄上插着断箭,“西侧城墙快守不住了!”

北境王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吴军旗帜,忽然低笑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锣。他一生征战,从未像此刻这般狼狈——防得住吴军的刀,防不住朝堂的算计;抵得过正面的剑,躲不过背后的拉扯。邺皇要他死守铁门关,可北境的乱局已让这关口成了孤立的坟茔。

“传我令。”他猛地站直身体,拔出腰间长剑,剑刃在雪光中闪着决绝的冷芒,“收缩防线,弃西侧残墙,死守主关!告诉弟兄们,铁门关破,东都便是下一个,谁也活不了!”

亲兵们的吼声里带着绝望的疯狂,重新扑向缺口。北境王拄着剑站在城楼最高处,望着北境的方向——那里有云州的战火,有南幽州的僵持,有北狄的铁蹄,更有立渊布下的天罗地网。

风卷着雪粒打在他脸上,像无数根针在扎。他忽然想起鹰嘴崖被雪掩埋的袍泽,想起杨轩在颍水的哭喊,想起邺皇那封催命般的圣旨。这场仗,从一开始就输了。

“立渊……”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剑刃深深插进城砖的缝隙里,“老夫便是死,也要让你啃掉半颗牙!”

颍州的残阳映着溃退的邺军,杨轩勒住马缰时,甲胄上还沾着颍水的冰碴。身后的吴军边军如潮水般涌过颍水北岸,他苦心经营的防线终究还是崩了,只能带着残部往东都西侧退,一路走一路骂,马鞭抽得空气噼啪作响:“梁国那群缩头乌龟!收了父皇的好处,竟按兵不动!若不是他们失信,本太子怎会这么狼狈?!”

帐内烛火被他的怒吼震得摇晃,亲兵们垂着头不敢作声。谁都知道,杨轩的愤怒里藏着恐惧——颍州一失,东都西侧门户大开,铁门关若再守不住,邺国的半壁江山就真成了吴军的囊中之物。

而此时的铁门关,李崇山的强攻已持续几日。北境王的战袍被炮火熏成了焦黑色,城楼上的箭羽堆得像小山,连他自己都中了流矢,包扎伤口的布条渗着暗红的血,却依旧拄着刀站在城头,嘶哑地吼着:“填上去!用石头填!用尸体填!”可城防的裂缝越来越大,吴军的攻城锤每一次撞击,都让整座关口颤栗。

海州方向的捷报却在此时传来——立渊亲率主力攻破邺国边军大营,与东海城外的水师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东海城。捷报上的字迹透着锋芒:“已整兵,将横扫铁门关东线州县。”

东都的恐慌像瘟疫般蔓延时,梁国的都城正飘着细雪。梁帝与韩王的密会已持续了两个时辰,殿内的暖炉燃着银丝炭,却暖不透梁帝眼底的犹豫。

“陛下,邺国许的雪狐岭以北,确实是块肥地。”韩王捧着茶盏,语气轻描淡写,“可镇南王在灵州盯着北狄,朔北王的兵力也被拖在边境,您手里能动的兵,能有多少?何况南边的夏国一直不安分!”

梁帝摩挲着龙椅扶手,指尖划过雕纹:“朕何尝不知?北狄对雪狐岭觊觎百年,朕若真要抢,就得跟单于死磕。立渊那孩子在颍州打得凶,朕还是他的姨夫,总得出面说句场面话。”

三日后,梁国使者抵达海州,对着立渊义正辞严:“我国陛下有令,望吴廷即刻停兵颍州,否则梁国将出兵干预。”

立渊正在帐内看铁门关的战报,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让沈砚送使者去驿馆歇息。待使者走后,他对李崇山的传令兵道:“告诉颍州的边军,不予理会,继续强攻杨轩。”

沈砚在旁低声道:“殿下,梁帝毕竟是您姨夫……”

“姨夫?”立渊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他若真要出兵,就不会只派个使者来。梁国的兵力被北狄拖在北侧,能保住灵州就不错了。这声告诫,不过是做给邺国看的。”

事实正如他所料,梁国的使者在海州住了三日,除了每日派人去营前“敦促”,再无其他动作。而铁门关的喊杀声,已越来越近,近得仿佛能震碎东都的宫墙。

杨轩在东都西侧的营帐里,望着颍州方向的狼烟,终于骂不动了。他知道,梁国靠不住,北境王快撑不住了,连父皇派去求援的使者,都像石沉大海——这场仗,邺国是真的输了。

雪狐岭的毡帐比上次更简陋,炭火盆里的羊粪饼燃得有气无力,映着帐内两张紧绷的脸。秦王裹着裘衣,指尖在膝头轻叩,对面的单于将狼皮斗篷往地上一摔,露出腰间的青铜弯刀:“亲家,别再提什么‘牵制三月’!阳州的铁矿,我北狄盯了二十年,宏临那小子敢伸手,就是跟整个北狄为敌!”

“铁矿可以谈。”秦王语气平静,目光扫过帐外的风雪,“但此刻与渤海为敌,只会让立渊坐收渔利。你我都清楚,邺国一灭,下一个是谁还未可知。”

“坐收渔利?”单于冷笑,抓起案上的马奶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滴落,“亲家,渊儿攻邺国,占城池,掠百姓,凭什么让我北狄在朔北喝风?凭你一句‘三月之约’?凭渤海那个毛头小子吞阳州?”

两人的争执像帐外的风雪,越来越烈。秦王的“以静制动”撞上单于的“寸土不让”,亲家的情分在铁矿与土地面前,薄得像层窗纸。

就在此时,帐帘被猛地掀开,北狄西部大王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粗哑的嗓音震得毡帐发颤:“单于!何必跟这老狐狸废话!他秦王就是虚伪!吴国占着中原的富庶,让渤海占阳州养兵,却叫我们北狄忍着?凭什么!”

他指着秦王的鼻子,唾沫星子溅在案上:“今日要么让渤海退出阳州,要么我北狄的铁骑,踏平南幽州!”

“放肆!”一声怒喝从帐外传来。李时邺掀帘而入,腰间的长刀“噌”地出鞘,寒光直指西部大王的咽喉,“敢对秦王不敬,先问过我手里的刀!”

西部大王也是百战老将,当即抽出弯刀格挡,两刃相击的脆响在帐内炸开。单于猛地拍案而起,身后的亲兵瞬间拔刀;秦王的侍从虽手无寸铁,却死死护在轮椅前,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都住手!”秦王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时邺收刀退到他身后,刀鞘上的雪粒簌簌掉落;西部大王虽仍怒目圆睁,却也被单于的眼神制止,悻悻收了刀。

单于盯着秦王,胸口剧烈起伏:“亲家,别以为靠着渊儿的兵力就能压我!明日此时,若还谈不拢阳州的归属,雪狐岭的雪,就要染红了!”

说罢,他甩袖而出,西部大王狠狠瞪了李时邺一眼,紧随其后。帐帘落下的瞬间,外面传来单于的怒吼,显然是在斥责部将冲动。

李时邺收刀入鞘,眉头紧锁:“王爷,这单于根本无心谈,不如……”

“他会来的。”秦王望着炭火盆里跳动的火星,语气平静,“阳州的铁矿,他想要;太子在铁门关的攻势,他怕。明日,他自会权衡。”

帐外的风雪又大了,卷着狼嗥般的风声掠过毡帐。李时邺望着秦王被火光映得半明半暗的脸,忽然明白——这场密会的僵持,从来不是为了退让,而是为了让对方看清,谁手里的筹码更重。

只是明日的雪狐岭,怕是要比今日更冷。

东都皇宫的殿里,地龙烧得再旺,也驱不散邺皇骨头缝里的寒意。当铁门关的告急文书与颍州失守的军报同时摆在案上时,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如纸。

“太子呢?让他滚进来!”邺皇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殿内的内侍吓得瑟瑟发抖。

杨轩跌跌撞撞闯入时,甲胄上还沾着西逃的尘土:“父皇……儿臣无能,颍州……”

“无能!”邺皇抓起案上的玉圭砸过去,玉圭擦着杨轩的耳畔飞过,在地上摔得粉碎,“朕让你守颍州,你却把吴军引到了东都门口!梁国呢?朕许了雪狐岭以北的土地,他们的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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