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无官一身轻,可是可能吗?当年的蜀咸军第一战将,会让你生不如死,绝不会让你一身轻。”傅副师长道。
“还真让你说对了。”广朋又拿出第一封电报,递给他们。
这一下,二人真的惊呆了,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广朋,感觉如此压力之下的他,为什么还会谈笑自若?
“看完了吧,这是一份撤销的电报,所以才允许你们看一下。给我吧,我要收起来的。”
“那么,我们怎么应对才好?”
“应对什么啊,赶紧放人,道歉。”
“可是,我们没有开展这个事情。”
“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了,一会儿召开的会议上,把这份电报念一遍,此事宣告结束,避免大家慌里慌张。”
“好的 。”
大家聚齐了过来,营长以上的干部都过来开会。
广朋把自己买的尧王山茶叶拿出来给大家冲上,这一次是放在一个大磁桶里面,下面有一个小龙头,可以用自己的茶杯接茶水喝。
加强团团长把奔赴莱东作战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傅副师长把在围子县和戏马台县牵制敌人的作战情况讲述了一遍,姚参谋长把永安镇建设说了一遍。
最后,是广朋把停止肃清所谓“瓷肌分子”的电报念了一遍,最后说;
“大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要觉得自己没有事就好。关键是不许背后议论组织的是非,如果有的话,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以后,瓷肌不搞了,不见得不会有刺肉的活动,背后胡说八道,说不定下一次就是你自己找事了。”
这话一出 ,大家哈哈大笑,为广朋的幽默感感到兴奋。
“还不要急于笑,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从下个月开始,大家的津贴正式改为发放根据地货币,不再发放大洋。”
其实,大家已经不奇怪这件事的转变,会场上没有什么议论。因为,大洋购买东西非常不方便,就是零钱一项就很难解决,现在只好兑换成根据地货币。
因此,这也是大势所趋。
会议很快结束,广朋与傅副师长和姚参谋长在门口送别大家,然后开始酝酿下一步作战行动。
“莱东作战,牵动了东倭力量,估计有可能展开报复,而且在各个根据地都会展开,加强训练,熟悉武器装备,新兵迅速融入部队,老兵发挥带头作用,非常重要。”姚参谋长说。
“对,这是不能有任何松懈的,朐山总部迅速改变方向,应该是认识到了军事斗争才是根本原则的重要性,我们自己也不能迷糊。”傅副师长说。
“你们拟定一个大纲操作就行,我要到养马岛去看一下,我们不能只顾永安镇,养马岛那可是军事后方基地,还有许队长他们呢,万万不能忽视一点点。”
“好吧,言司令抓大放小,我们就做一些具体工作把。”
“这段时间,还不能让你们安心,你们还要做好这几件事。”
“第一,永安镇建设的大略,整理出来,准备上报。
“第二,围子县和戏马台县牵制作战要详细做好总结,搞不好的话,以后会被某些人以攻而不克战而不胜的战例做文章,甚至扣帽子。一定要详细。”
“为什么你把这个牵制作战,看的比莱东作战还要重要,甚至还要严重?”傅副师长有点疑惑。
“因为啊,三省军杀到了莱东,而围子县和戏马台县的敌人被我们牵制住了,一些人会非常不舒服。还是专门作战时候幸福啊,现在却被加上了这么多的锁链需要自己化解,必须认真应对啊。”广朋道。
“也是,有些人没事就是找事的,好证明他们的存在。”
“看白熊国吧,被打的那么惨,部队一溃千里,那些不断进行的肃清活动,是祸害了自己队伍啊。可是,我们还有些人迷恋这东西,过分了,但是不能不应付。你们一定要好好写,越客观越好,越详细越好。”
“好的,还要防止背刺,真是活得累无效劳动也要做。”
“第三,莱东作战情况好好写,多谈莱东根据地的将士,多谈加强团战士们的英雄事迹,我的作用甚至可以不提。”
“不提你,战事也离不开你啊,绕不开的历史。”
“那就写到团长为止,反正那些电报,在垦区这里也有,你们找一下就是。”广朋斩钉截铁的说。
“好吧,我们理解你。”傅副师长道。
“第四,垦区根据地未来的规划,把目前的策略写清楚,未来建设目标上,就是突出要成为齐地、东华省,乃至整个东部海岸地区的后方基地。”
“这个都已经聊过了,好写。可是还有一个非常难处理的事情,那就是总部安排来那些人,我们也惹不起也快养不起了,你看怎么弄为好?”
“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这样,你就这么写上,每个成年人,不论男女,一律五亩地,实现他们自己的自给自足。怎么样?”
“好办法。可是还有小孩多的家庭呢,怎么办?”
“一切以成年人为标准,小孩子不要让他们受累。”
“好吧,还有别的吗?”
“别的嘛,等我从养马岛回来以后再说吧,我请老王爷写一写就是咯,到时候汇总 起来这些方方面面的东西,派专人送到朐山总部就是。”
“行。”
“那么,我明天就到养马岛了,有事及时联系。”
天未亮,广朋就已经醒来,终于有时间可以活动一下身体了。
还是大鹏展翅,还是七星步,加上传林刀,鞭杆,绵绵不绝,感觉在莱东得不到好好休息的身心有了一点恢复,神清气爽。
警卫员和参谋已经得知了今天的活动,大家早早吃完饭,趁着人还少的档口,纵马向着养马岛奔去。
原本白色的盐碱地,已经被成片的庄稼地、菜地、桑田所取代,点缀其间的是一片片池塘,池塘的边上,是一架架水车。
这是根据广朋从三角地带带过来的模样重新生产制造,被垦区当地人当地人俗称“拧不够”,意思是人力可以控制上水量的多寡,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压碱工作的开展。
看着一片片绿色从身边掠过,他对于垦区的建设充满了信心,因为他掌握的就是顺应自然、适应自然的规矩,而不是搞什么重塑自然,所以,垦区才从盐碱地变得勃勃生机,。
养马岛周边的芦苇依旧,只是半岛部分被加宽加高,再也不会被潮水淹没,实际成了陆地的一部分了,而且在路的两边还种上了桑树,正值夏末的疯长起,枝条向上舒展,四边环生的桑叶也成手掌大小,枝叶茂盛的很。
老王爷已经带着许队长等人在路边迎接言司令到来,一身干净整齐的军服,配上长长的白色胡须,让老王爷显得别具一格。
许队长站在老王爷一边,长年的海上生涯,让他的脸面显得黝黑,但是与初次见面相比,他却更加精干一些。
虽然老王爷不过是团级干部,但老王爷的造诣远在军中同仁之上,而且在军中发挥的作用,也是独特而不可取代的,所以,广朋对这位王爷格外的尊重,刚刚登上半岛他就下马步行了 。
至于许队长,虽然他的级别不过是营级,可是,他的作用与老王爷一样,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而且在好多人根本没有见过大海的时候,垦区已经有了自己的海上游击队,许队长是头功。
看到老王爷他们站在一边迎接,广朋快走几步,没有等到他们举手敬礼,一下子使劲握住了他们的手;
“还劳动王爷大驾,太惭愧了。”广朋打量着老王爷的脸面,十分谦恭的对王爷说。
“师长过来指导,怎敢托大。”许队长也学会说话了。
“别客气了,走,进去说。”广朋左手拉着老王爷的手,右手拉着许队长的手,一起向后面走去。
“变化好大啊,你们真正的辛苦。”
“因为饲料充足,我们今年的马匹在栏数量翻了一倍,而且全是纯种的大洋马壮着呢。”
“先去看看?”广朋马上道。
果然,马厩翻了一倍,而且马厩的后面,重新平整出来了一片草地,里面长着五颜六色的杂花,可以看到马蹄在里面踏下的印痕。
“这是你大舅哥的创意,把盐碱地上自己生长的一些苜蓿、野豆等集中种到这里,可以秋后割了当饲料,夏天就可以在上面遛马,让马吃的好,身上的就肉变得结实,格外有耐力。”
“好,你们配合的很不错啊。今天,咋没有看见他呢?”
“他可是养马岛上最忙的人了,在学校当着教官,附近村庄和驻防部队经常请他去指导种菜种树种庄稼。这不,这几天没有课,三天前就被请走了,说是请教摘桑叶养蚕的事情。”
“就应该这样。”
因为与妻子同姓,广朋就开玩笑的称他为大舅哥,却想不到在养马岛上发挥了重大作用,而且得到了军民的共同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