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黎明时分,遥远天边的一颗孤星渐渐隐没,东方天空泛出一抹亮色,天色越来越亮。
李孟姜拿出这些日子申通镖局所赚的铜板全部递给糖宝:
“交给你啦,小糖糖~”
糖宝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立刻朝着空间上方一抛,一瞬间白光将整个空间吞噬殆尽。
好半晌才消失不见,李孟姜睁开瑞凤眼,她顿时被周遭的环境所震惊:
“我靠!好浪险呀!这…这…这还是…我原来那个空间吗?这还是国内吗?”
【浪险在潮汕话很厉害的意思,有时候也是特别离谱和夸张句意思】
李孟姜从真皮沙发,高端按摩椅,全自动茶几套装等等扫视个遍。
糖宝也是获得一件特别哇塞的胡服短打,她飞到李孟姜的怀中:
“恭喜!主人一次性成功升级到一千分之八百九十九啦!”
李孟姜面对突如其来的消息,他嘴角微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啊?啊?啊?啊什么?糖宝你在说一次?什么鬼?我没有听清楚。”
糖宝再次重复一次:“主人已经把空间升级到一千分之八百九十九啦!”
李孟姜兴奋的狂飙鮀城方言:“浪险死了,劲劲的。”
糖宝做为空间精灵也有一些听不懂李孟姜的鮀城方言:
“啊?主人,糖宝暂时没有关于方言的翻译系统呢,需要主人以后再次升级才能获得呢”
李孟姜清清嗓子:“包一丝,我有点失态了,小糖糖,你给我具体介绍一下新功能吧。”
糖宝凭空掏出来一张空间升级翻新图,给李孟姜介绍起来。
李孟姜也是认认真真听着糖宝讲解着,李孟姜点了点头,抬起手腕,她看着手镯:
“这样说来,我是可以用这个手镯,可以扫描会出现的历史名人咯。”
糖宝拍怕手:
“是的,主人。您可以用手镯扫描的呶。总之主人可以自己去发现手镯的用法呶。主人您可以使用更多道具啦。”
李孟姜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真的假的?听听你说的话。”
糖宝蹭蹭李孟姜的脸:
“当然是真的,主人。糖宝什么时候骗过主人呀”
李孟姜摸摸糖宝毛茸茸的头发:
“乖啦,我先离开啦。
糖宝吻吻李孟姜的脸颊:
“主人放心吧,我整理好这里的呶。”
李孟姜离开空间之后,就往司戏司的方向而去。
跨进司戏司门槛时,绣着并蒂莲的裙摆还沾着朱雀大街的尘土。
她抬手正想把歪了的珍珠步摇扶正,就听见戏台上轰然炸开一声喝彩,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小银簪?这唱的哪出?”
小银簪发髻上的茉莉花都蔫了半截:
“十殿下!前儿个那个涂山夜又来了!就是大理寺丞家那位......”
话没说完,人群突然爆出哄笑。
李孟姜踮脚望去,就见戏台上躺着个五花大绑的公子哥,满身泥浆还粘着鸡毛,孔雀蓝的锦袍被撕得跟渔网似的。
再细看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可不就是三天两头来砸场子的涂山夜?
“公主来了 !”
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围观的戏子们立刻让出条道。
李孟姜踩着满地瓜果皮屑往前挤,忽然感觉裙摆一沉,低头看见自家养的胖橘猫正叼着半截玉带往她裙角上蹭。
“这是怎么回事”
李孟姜踢开脚边滚来的半个西瓜,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涂山夜。
后者见她来了,立刻扯着嗓子嚎起来:
“公主救命啊!我爹可是大理寺丞!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啊!”
“行了行了”
台下管理服装的内侍直乐:
“您老昨儿还说自己能单挑三个骠骑将军呢!”
李孟姜摸出帕子掩住鼻子 涂山夜身上不知被泼了多少馊水,熏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正想开口,就见角落里转出个穿石榴红襦裙的少女,怀里抱着捆红绸,正是刘家贵女刘扇扇。
“公主殿下”
刘扇扇行了个礼,发间的珊瑚坠子晃得人眼晕:
“这人非要上台和我们家歌姬比嗓子,结果唱得比公鸭叫还难听!”
“放屁!”
涂山夜扭动着身子,发髻上的金步摇掉下来砸在自己脑门上:
“明明是你们使阴招!我......”
“使阴招?”
刘扇扇突然拍手,两个小厮立刻抬出个大木桶,里面泡着套湿漉漉的戏服:
“您老非要穿戏子的衣裳登台,这算哪门子规矩?”
李孟姜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 那戏服上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牡丹花,分明是给花旦穿的。
再看涂山夜脸上还沾着半块胭脂,活像只被踩扁的螃蟹。
“公主可给我们评评理”
涂山夜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过说了句《兰陵王入阵曲》唱得不够威风,他们就......”
“不够威风?”
人群里突然钻出身材魁梧的壮汉,手里还攥着把木质长枪:
“那您老倒是唱个威风的?”
说着把长枪往涂山夜怀里一塞。
涂山夜抱着长枪僵在原地,突然扯着破锣嗓子吼起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 , 壮士一去兮......”
“停!停!”
李孟姜笑得扶着腰直不起身,胖橘猫被惊得窜上房梁:
“行了涂山小郎君,您这嗓子能把突厥人都吓跑!”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涂山夜涨红着脸要辩解,刘扇扇突然凑到李孟姜耳边:
“公主,他还说司戏司是女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这话可触了李孟姜的逆鳞。她转着手上的翡翠镯子,慢悠悠:
“涂山郎君,听说令尊最讲究法度?”
涂山夜顿时不吭声了。李孟姜哼了一声:
“戏司是我奏请阿耶所建,连太常寺的乐师都常来讨教。您三番五次闹事,传出去怕是对令尊的官声......”
“别!公主饶命!”
涂山夜脸色煞白:
“我、我这就道歉…”
说着对着戏台子连连作揖,发髻上最后一根簪子也掉了。
李孟姜无语的摇头告诉已经怂了的涂山夜:
“本公主是非常特别讨厌拼爹的,涂山夜你可记住了?”
涂山夜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李孟姜回头看着刘扇扇:
“还有你呀,刘贵女以后不可如此了。”
刘扇扇吐了吐舌头:
“知道了,十殿下,臣女这不是想收拾涂山夜嘛”
李孟姜真是没眼看:
“刁蛮任性的小妹纸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