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铭转身上了车。
背靠座椅，降下车窗。
手伸进敞着怀的夹克内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没有叶橙的未读消息。
便随手将手机放到车座上，拿起烟，掏出来一根咬在嘴里。
点燃后深吸一口。
侧头朝外徐徐呼出一口烟雾。
小刘去方便回来，钻进车里。
“顾总，回家还是回公司？”
“回南苑。”
......
文惠没在家。
姜嫂说她去给奶豆买狗窝去了，还没回来。
顾怀铭一笑置之。
随后在院子里墙角的木质凉棚下，坐下来，又点了根烟。
一个人默默的抽着。
奶豆听见动静，从客厅里出来。
不紧不慢的朝他晃悠过来。
顾怀铭笑意温和，等它走近时，将夹着烟的手拿高一些，用另一只手摸摸狗头。
奶豆比往日有些躁动。
总用鼻子嗅来嗅去，趴在他身上嗅。
“奶豆？怎么了？”
“汪！”
奶豆开始冲他叫。
“奶豆？”
“汪！汪汪！”
奶豆前腿趴在凳子上，又对着木桌上的烟盒叫。
顾怀铭这才注意到奶豆的异常。
他猛然转头看过去。
拿起那盒烟，目光微动。
“汪！汪！”
奶豆无差别的对着叫。
他又将指间燃着的烟移到眼前，盯着看了几秒。
瞬间隐隐想起来了什么。
上次的慈善晚会，这烟曾被陈雪捡到过，当时抱叶橙的时候，顺手就丢在劳斯莱斯的车座上。
今天凯雷德送去保养了，正好就换了那辆车。
顾怀铭又看向奶豆。
第一眼见到它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奶豆并不是普通的狗。
不是警犬就是军犬。
刚刚做出的反应完全就是专业性的行为，它在示警。
顾怀铭瞳孔一缩。
这盒里的烟...
有问题！
他顿时咳嗽了几下，赶紧把烟捻灭。
奶豆还在叫。
“嘘，奶豆，别叫，别叫。”
奶豆坐下，“嗷呜~”
顾怀铭赶紧掏出手机，拨通成莫的电话，“你现在马上过来，南苑。”
......
五点多。
文惠前脚刚到家，成莫后脚开着车也到了。
“小成来了。”
“惠姐。”成莫微笑打招呼，“顾总找我有事。”
“行，那你去吧，待会儿留下吃饭啊。”
“哎。”
二楼，顾怀铭手扶栏杆往下看，“楼上。”
成莫进来书房。
“关门。”
成莫一来就发觉顾总一脸严肃，忙带上门走去跟前。
顾怀铭立在桌子一侧，拿起那盒烟给他。
低声说道，“马上去检测一下，看这烟里边，是不是加了什么料。”
成莫打开盖看了下，就剩两支了。
“您是怀疑......”
他轻摇头，“我不敢确定，先验过再说吧。”
“好。”
“别声张。”
“明白。”
成莫下去楼后，奶豆突然对其追着叫，还往他身上扑。
顾怀铭边下台阶边命令道，“奶豆，坐！”
奶豆听到指令，立刻哼唧着坐下。
文惠从厨房里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顾怀铭搭了句，“哦，可能认生吧。”
文惠歪头看了看出去院门的成莫。
“哎？小成怎么走了？”
“他有正事要办。”
......
晚饭过后，顾怀铭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房，等结果。
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沉静的外表下，掩藏着难以言状的焦虑不安。
夜深时分，终于，电话响了。
“顾总，”
成莫在电话那头沉寂了好几秒。
此时，他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说吧。”
“是......白粉。”
顾怀铭静默许久。
最后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他缓缓靠在椅背上，双眉深蹙。
悬在半空的那颗心，瞬间坠落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