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铁门自动打开。
一共经过了三道门，里面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再经过第三道门后，里面直接出来两个素衣女子出来迎接。
模样端正，一脸虔诚的在前方引路。
这里的石壁不再粗糙，有些位置刻有壁画图案，有些地方还雕刻有各种人物，应该是某种闻香教的神灵。
我们一路前行，直到被指引到了一排准备好的座椅上。
放眼望去，这里的视野极佳。
穿过一排围栏，前方能够完整的看清整个山洞的全貌，这里本是山体内，奇异的是竟然光线非常亮，我不由抬头看去，头顶出现如同是神迹一般的景象。
山洞的顶部竟然有很多个窟窿，每个窟窿都有七彩光线照下来。
如此多的光源，让山洞显得霞光万彩。
再细看，那些窟窿里还有各色鱼类在自由游行，真真是非人力所能为，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眼前景象震撼。
整个山洞下方坐满了人，根本无人关注我们的到来。
每个人的手上，都是左手拿着一本小册子，右手持着一个小物件，而我们被安排的位置上，同样也有一本一模一样的册子，还有那个黑色物件。
我伸手取过那个小册子，上面写有几个字：香道经义。
“吾曾救一狐，狐自断其尾赠之，有异香扑鼻，自此便悟透世间真义，香即是世之本源可解人间万厄，我不忍世人陷于生老病死诸多苦难，愿传此真义，如是。。。”
我随意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所谓的教义便映入眼帘。
说白了就是以救世为己任，宣扬有解救众生苦难之法，如大乘佛教便是类似，从字面上看没有太大毛病，而是否邪教主要看其如何履行教义。
是自愿，亦或是强迫诱导。
同样，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纷纷拿起了小册子查阅，只是玉林三兄弟没看几行就已经按耐不住要暴走。
我自然是能理解，道门中人的善恶是非观念更加纯粹。
在夏国历史长河中，以教义来说基本很难看出善恶，大多是因为执行教义时的恶行而被世人唾弃，且以经验论，大多数以众生为名义的宗教，实为邪祟之徒。
闻香教若真能做到如佛宗那般，只怕就不会只是如今模样。
虽然很武断，却也是前人警示。
我放了下小册子，然后拾起那个黑色小物件，果真是个狐狸雕像，只是狐狸尾巴下便连接了一个把手。
所谓圣物，自然不可手持。
刚拿到手上，便有一阵异香传来，多少有些凝神的功效，以我从徐冉那里学的巫医皮毛之术，断定其中应该含有薰衣草，或者其他药草成分。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奇异之处。
正当我还在思索，他们到底是如何蛊惑凡人之际，透过前方围栏，我看到下方那些闻香教徒正整齐划一作揖，好像已经结束了所谓的讲经时间。
只是一个个并没有离去，依旧端坐在了原地，如同在待命。
“啪啪啪！”
我率先鼓掌，而后走到了围栏前，下方表示那几百闻香教众。
其他人也学我的样，也跟着鼓起掌来，瞬间吸引到了那些教徒的注意，他们纷纷抬起了头，一个个怒目看向了我们，如同是自己的信仰受到了践踏。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缘由。
如果给我几百人，将他们都放在这个封闭的山洞，哪怕每天诵读儿歌三百首，底下这些人都会相信这就是真理。
以反复的文字进行洗脑，并不需要教义有多高深的内容。
甚至于，越简单越容易奴役人的思想。
鼓掌完毕！我没有在乎那些教徒对我的敌视，而是看向了前方一处凸起的石台，那个自称是教主的王楚正身披彩衣，同样端坐在一个祥云宝座上。
他也是左手持册，不过册子和右手的狐狸雕像金黄熠熠，口中是众生，而这个细节就已经是满满的阶层差异。
这些还不算。
每一次的颂唱，这些人身上都会有一些丝线飘向前方。
如果我没接触过妙玉裳的七情之术，只怕还真看不懂其中蹊跷，而现在，我知道他们是在收集七情之力。
这些信徒如同是被圈养的牲口，不断提供各种情绪力量。
底下的人群分为几个方阵，衣服颜色也略有不同，我都不用去想，就能猜到闻香教内部一定是以阶层来管理的，如同国外的那些宗教一般。
下方中间这些人，只是最底层教众，四周和前方的人等级要更高。
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让向升联系秋台司立刻派人前来，既然要以俗世凡人来要挟我，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武德，以俗世力量来制约他。
“王教主蛊惑人心之术不太高明啊！我听完后完全没有感觉。”
我笑着说道。
之所以没有动手，是真有点忌讳，害怕这些无知教众一拥而上，然后闻香教趁机偷袭，能够拖着时间是些时间。
而其他人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此刻不是用强之时。
“真是无知小儿，不知感恩教主悲天悯人，只会在这里猖狂叫嚣，来人啊，将这些人丢到洗恶池。”
人群前方，一个白发老者情绪激动的对我怒斥。
此人绝对是个凡人，但衣服却跟边上有修为的信徒一样，应该是信仰极为坚定，被当做了教徒的典范。
“王护法，不可无礼。来者是客，闻香教义传承千年，又岂是一个异教徒可以颠覆的？本教主当亲自与他论道！”
闻香教教主王楚一脸岸然。
随后他一展衣袖，身上那些金丝彩线便在日光下泛起金色光华，配合他那威严的神情，大气磅礴之势更盛。
再一个纵身，从那处高台上飞落到了人群中间。
其落势如同腾空，实则应该只是某种古武身法，非常具有迷惑性。
那些信徒视他如天神降临，一个个齐齐向他靠拢，不分男女一排排站在了他的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二楼看台，也就是我所在的位置。
尼玛！玩得挺溜啊。
一下子就分出了敌我阵营，将自己置于最安全的位置。
几百凡人中虽然夹杂着十来个修士，但显然不会被我放在眼里，但恰恰是这些没有武力的凡人，成为了我们动手的障碍，放开此人修为不说，其对人性的把控确实不得不让人佩服。
看似把主动权交给了我，实则是他牢牢掌控着全局，如今我是骑虎难下，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这些人灵智缺失，只怕带到外面也不能称之为正常人了。”
向升低声说道，我知道他的意思。
“别看我，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陈方雨见我看过来，直接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失去灵智，那便不是同族，你下不了手就让幽谷来！”
谷松儿一脸杀意的盯着王楚。
这个时候，反倒是她身后那个白发长老有些欲言又止，只是刚想开嘴，就被谷松儿瞪了回去。
我没有继续看其他人，此事最终还得由我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