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他开始恢复了自己的行动能力。
只不过此刻的徐命，脸上却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惊恐，整个人变得胆怯，懦弱。
无数的记忆想要钻入他的灵魂，改变他这个人。
“我为什么会这么弱？”
“我怎么会这么弱？”
“呵呵，不，我不会这么弱，我怎么可能是这么弱小的人？”
他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
“这就结束了吗？”
老白泽眉头紧皱，此刻的徐命显然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放心吧，虽然我觉得他会死在这儿，但是，不会是现在。”金乌神缓缓道。
这里被她设计的这么昏暗，也是在为了这最后一关做铺垫。
她说的没错，最后一关，几乎没有活路，唯一的活路就是完成灵魂的升华。
在无数次侵袭之中保持本心，而且，这只是表面上的条件。
大部分情况下，灵魂在无数次分裂和融合之中，早就会直接化作灵体消散了。
徐命的精神力很强，对应的，他的灵魂也很强。
“如果一般人的试练是用一定的压力刺激进步的话，你的这场试练，就是考验人的超凡能力是吧？”
如果全部比作凡人的话，天赋异禀也不够，必须得要是超人才行。
金乌神没有否认。
不过很快她就震惊了，因为徐命嘴里不断念叨这两句话，本以为是疯了之后的胡言乱语，需要有段时间之后他的记忆浮上来，才会被捕捉到。
但是，他的眼神在一句话之后瞬间变得清明。
“假的，这些都是假的，我不可能这么弱！”
他猛地握拳，身后一大堆灵魂气息释放。
所有杂乱的记忆全部被他压制了下去。
一瞬间，阵法加持在他身上的所有效果全部消失。
“这，这是何等的自信？”
金乌神无法理解，徐命为什么会在满脑子都是失败的情况下，还能相信自己本来就很强。
这种自信，已经超越了傲慢的程度。
他甚至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自信。
半晌后，徐命脸上浮现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成了，果然...”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种切实的感觉，和当初天人合一有一些相似。
亦或者说，如今的他， 灵魂和肉体之间的链接，已经变得更加牢固了。
他突然摆出战斗架势，不过却没有打出任何攻击，似乎是在试探自己的状态。
“果然！”
徐命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已经开始融合了。
这是天人合一的最后一步！
“嗯？！”
金乌神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次的灵魂试练，甚至直接数量上翻了个倍。
要知道她当初设定的只是每次人生体验的时候速度增快一样，可没有在数量上设定过啊！
除非...
“他是主动的？”
金乌神似乎有点看不透徐命了，她可以肯定，徐命肯定无法确定自己可以在这种疯狂之后活下来。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敢主动分裂自己的灵魂的？
“你当初，为了打造这里，到底杀了多少人？”
老白泽脸上似乎有点怒火。
不过显然，这对于金乌神来说完全不是个事儿。
“你觉得外面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金乌神自嘲似的笑道，的确，无论是制作那副可以无限变强的傀儡，还是外面那乱葬岗一样的建筑群，亦或者是岁虫的形成，都无不证明当初金乌神为了打造这场试练，杀了非常多的人。
“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你明白的，为了得到这些东西，当初我路过的城，可全都被我屠了一边。”
金乌神的话让老白泽很是恼火，但是现在似乎也什么都做不了，那都是曾经的事了。
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将凡人的命看作是命。
外面那些冤魂，也是被完全封锁在了这里。
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所以才形成了岁虫这种恐怖的死亡之物。
在阵法的加持下，他们的躯体无论如何破损，都会保持一定的战斗力，这是何等的折磨。
老白泽不由得感叹这鸟的心狠手辣。
外面那些跪着的，也的确都是活的生物造出来的。
他们这些神，可不会在乎这些。
无奈，他虽然不同意这种做法，但是对于当初的金乌神来说，哪怕是重伤垂死的状态，做到这些也依旧不难。
他们可都是被搜魂搜出了一辈子的记忆啊！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得到报应了，不得好死嘛，死的确实挺痛苦的。”
金乌神摇了摇头，毕竟她可是尸骨无存了。
此刻他们将自己的实现回归到徐命的身上，他们说话的功夫，里面已经过去了好多人的人生。
数万次的记忆再次涌入了徐命的脑海。
一段段的屈辱，一次次的失败不断刺激着对方，灵魂变得更加破碎，渗透也变得更加绝对。
“结束了，他，醒不过来了！”
徐命这次，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过度细分的灵魂回归之后带来的冲击，显然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说出那句话了。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似乎灵魂深处还有什么在挣扎，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次他甚至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忘记了。
徐命疯疯癫癫的在这里不断挣扎着，如同野人一样疯狂的大叫，嘶吼。
完全没有之前的强者风范了。
如此大量的打击，让他不由得流出血泪。
一张脸上同时出现了痛苦和欢愉两种极端神色。
和之前不一样，这次的他，是真的疯了。
灵魂失守，没救了。
“绝对的自信是好事，但是...如果成为了盲目自傲，那，可就是一念地狱天堂了。”
金乌神甚至都没有完全将这一关暴露出来，徐命就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癫。
他甚至开始自我毁灭了起来，徐命不断撕扯自己身上的皮肤，一道道抓痕深可见骨。
脸上癫狂的神色没有半分因为痛苦而减轻，甚至，他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大量的鲜血直接喷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