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长生挑了挑眉，收起了笑意，“什么事？”
他看着白灵，心里暗笑：这丫头，刚刚那副样子倒是挺有趣的。
白灵瞪了他一眼，没再多说，直接开口道：
“今天厂子那边正好有空，我带你过去看看。红星机械厂现在急缺技术员，你过去熟悉一下环境，顺便见见厂里的领导。”
李长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好。”
“那你赶紧换身衣裳，别穿得这么随便。”白灵扫了一眼李长生身上的短裤拖鞋，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
“得嘞，小白同志，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换。”李长生笑着回屋，把门一关，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干净的蓝灰色中山装，整整齐齐地穿上，又换了双黑布鞋，精神头瞬间提了起来。
“怎么样？”李长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问道，“这模样够精神吧？”
白灵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四合院，沿着街道朝红星机械厂走去。
一路上，白灵简单跟李长生介绍了工厂的情况。
“红星机械厂原本是个私营工厂，现在要改成了公私合营，现在专门生产一些机械零件和设备配件。
厂子里有好几个车间，每个车间负责的工序不一样。
最近国家正搞工业化建设，这厂里的活儿特别多，技术员更是稀缺。你要是能干好，不愁没前途。”
李长生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街道上的人群和周围的景象。
远远地，他看到一座厂房高高矗立，烟囱里冒着袅袅白烟，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脂味和铁锈味。
抬头看了一眼厂房上方的牌子——“红星机械厂”五个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走到大门口时，李长生瞥见厂门两旁各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门卫，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得像鹰。他们看了看白灵，点了点头：“白同志，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李长生，今天带他来厂里熟悉环境，回头可能安排他做技术员。”白灵解释了一句。
门卫上下打量了李长生一眼，没说什么，挥手示意可以进去。
一走进厂区，耳边立刻传来了机器的轰鸣声。
厂区很大，地面是用红砖砌成的，工人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服，在车间门口进进出出，推着手推车搬运零件，忙忙碌碌。
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油腻味和汗水味，四处还能看到零件堆成的小山，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这就是红星机械厂。”白灵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号车间，“这是主车间，生产任务最重的地方。你要是能来这儿上班，以后接触的活儿肯定不少。”
李长生点点头，眼神在四周扫过，嘴角微微扬起。
虽说厂子设备简陋，但在这个年代，能有这样的工业场景已经算是难得了。
心里盘算着：如果真能在这里干上一段时间，凭借系统那些技术，别说混个技术员了，搞不好还能当个厂长。
两人刚走到一号车间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间旁边的小厕所里走了出来。李长生抬眼一瞧，顿时笑了。
“哟，这不是刘海中嘛，真巧。”
刘海中刚上完厕所，正抬手擦着汗，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一抬头，看到李长生那张笑眯眯的脸，顿时一哆嗦，差点没站稳。
“李……李长生？你怎么在这儿？”刘海中语气里透着一丝慌乱，眼神不停地在李长生和白灵之间来回打转。
“你管我怎么在这儿？”李长生双手插兜，斜倚在门口，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压迫感，“你不是在厂里干活吗，怎么还有空跑出来上厕所？”
刘海中赔着笑，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肚子不舒服……那个……我先走了啊！”
说完，他不等李长生再开口，连忙低头快步跑开，直接钻进了一号车间。
……
车间里，易中海正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叼着一根烟卷，正对着贾东旭发号施令：
“东旭啊，这活儿得细致点儿，你看这零件，你再磨一遍，光靠手推不行，力气得均匀……”
贾东旭一脸憋屈，手里拿着一块砂布，正对着一个金属零件用力打磨，可无论怎么磨，零件表面总是坑坑洼洼的，看着就不顺溜。
“师傅，这都磨三遍了，还不行？”贾东旭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哼，你说不行就不行？你这手艺什么时候能成气候？”易中海皱着眉，一脸嫌弃，“再磨一遍，磨不光亮你就别吃饭了！”
贾东旭低着头，咬牙继续磨着零件，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笨拙。
这时，刘海中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站在易中海身后，压低声音说道：“老易，您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易中海没好气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你还能看到谁？难不成是李长生那小子？”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刘海中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哟，您真是神了，就是李长生！那小子现在就在厂门口呢！”
易中海听到这话，动作一滞，嘴里的烟差点掉了下来。他愣了两秒，随即皱起了眉头：“李长生？他来这儿干什么？”
一旁的贾东旭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起头，一脸不解地问道：“不会是来找茬的吧？这厂子可是咱们的地盘，他跑这儿来干嘛？”
“找茬？”易中海冷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他一个开卤味店的，能跑这儿来找什么茬？我看八成是闲得没事，来瞎晃悠的。”
刘海中却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大爷，我看他不是来晃悠的。他是跟白副所长一块儿来的，白灵还跟门卫打了招呼，说是带他来熟悉环境，可能是要安排他进厂干活。”
“什么？”易中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这小子要进咱们厂？”
“看样子是的。”刘海中点点头，“不然白灵干嘛亲自带他来？”
贾东旭一听，脸色也变了，语气里透着不满：“凭什么让他进厂？他会干什么？就他那卤味摊水平，能来厂里干什么技术活？”
易中海冷冷地哼了一声：“谁知道呢？这小子鬼心眼多着呢，指不定又攀上了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