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街市热闹非凡，李长生的摊子前一如既往地围满了人。
烤得金黄的烤鸭滋滋冒油，香味飘得老远，引得不少人停下来排队。
李秀梅忙得满头是汗，小脸通红，一边翻着锅里的饼，一边熟练地招呼客人：
“大爷，三张饼，带走还是现吃？啊，好嘞，您稍等啊，这边马上好！”
李长生站在摊车旁，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不紧不慢地收拾着炉台上的碎屑，目光却不时扫向远处的人群。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穿了过来。
白灵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呢子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走到摊前停下。
“白同志，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李长生笑着问。
白灵看了看摊车，又瞧了瞧正忙着的李秀梅，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手续差不多办好了，再过两天，你就能正式加入特别行动局了。
对了，局里决定以后对外还保留你的摊主身份，每个月工资三十块，算是你的基本补贴。”
李长生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我以后还是个厨子的？”
白灵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怎么，嫌弃卖菜的厨子不好听啊？你可是我们特别行动局的‘隐藏高手’，对外当然得低调点。”
李长生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倒不是嫌弃，就是好奇以后你的安排。”
白灵点点头，语气正了些：“军管那边已经确定会撤销，接下来会成立派出所，专门管理这一片的治安。我很可能会被调到派出所工作，以后咱们就是上下级了。”
“上下级？”李长生挑了挑眉，眼里带着几分戏谑，“白同志，你可别给我下什么难题啊。”
白灵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你要是好好听话，我还能给你下什么难题？”
两人正说着，白灵转头看向忙碌的李秀梅，忽然话锋一转：
“对了，我听说国家最近要搞统一考试，让适龄的人都去学校学习。
秀梅还小，不如让她也去试试，不然天天跟着你支摊，也不是个事儿。”
李长生微微一怔，眼神里闪过一丝深思。
作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白灵说的是什么。
要恢复高考了，这可是改变命运的大事。
他点了点头，语气认真地说：“你说得对，我也正有这个打算。秀梅年纪还不大，去学校正合适。”
白灵听了这话，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那正好，我家里还有些教材，明天给你送过来。
不过你得好好劝劝秀梅，小丫头要是赖着不去，可就白费了。”
李长生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李秀梅：“秀梅，过来！”
李秀梅一听，连忙放下手里的铲子，小跑着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疑惑：“哥，怎么了？”
李长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认真：
“你白姐姐说得对，咱家不能总靠摆摊过日子。
现在国家要恢复考试了，你年纪还小，正是读书的好时候。
哥让你去上学，考个好学校，以后找个好工作，比在这儿支摊强多了。”
李秀梅听了这话，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嘟着嘴小声嘀咕：“哥，我不想去上学，我就想帮你摆摊。”
李长生皱了皱眉，语气加重了几分：“秀梅，听哥一句劝，读书能改变命运。
现在让你去上学，是为了让你以后过得更好。
哥能摆摊养你几年，可养不了你一辈子。
再说了，你要是学好了，将来还能帮哥更多的忙。”
白灵也在一旁柔声劝道：“秀梅，上学可不是坏事。你哥为你操了这么多心，你也得懂事点，别让他失望。”
李秀梅低着头，咬了咬嘴唇，半晌才点了点头：“好吧，哥，我听你的。”
李长生见她答应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转头对白灵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明天把那些教材拿过来，秀梅这边我会看着。”
白灵点点头，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明天一定送来。”
……
天色渐暗，李长生和李秀梅收摊回到四合院。
刚进院门，就看见几个人围在中院的空地上嘀嘀咕咕。
一看到李长生回来，那几人立刻停下了讨论，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
“哟，长生回来啦！”刘海中笑着打了个招呼，脸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李长生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回来了。”
易中海站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强压着火气开口：“长生啊，听说街道办要选调解员了，这可是咱们院里的大事，你怎么看？”
李长生冷笑了一声，语气平淡：“调解员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几个争去吧，反正我不掺和。”
说完，他拉着李秀梅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小跨院。
……
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已经有人开始活动了。
大妈们提着水桶去打水，阎埠贵坐在门槛上吸着旱烟，小孩子们光着脚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空气里弥漫着昨日的烟火气息。
忽然，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几声干脆的咳嗽。
一行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两名戴着军帽的军官，后面跟着几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干部模样的人。
四合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探头探脑地看着这群人。
“怎么回事儿？”刘海中第一时间冒了头，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好奇。
“看样子像是政府的人。”阎埠贵揣着手，眯着眼睛打量着。
人群渐渐聚拢过来，连易中海也从屋里出来了，披着外套，站在人群最前面，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些人。
领头的军官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
“大家不要紧张，我们是军管处的，今天过来，是正式通知大家一件事情——军管即将取消，接下来，这一片的事务将由街道办事处接管！”
这话一出，四合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军管要取消了？”
“那以后谁管咱们啊？”
“街道办？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