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江一愣：“啊？还有这事？”
“你不生气？”她歪着头，眨眨眼，调皮得像偷了糖的小孩。
“生什么气？”他笑，“天天泡在代码里，女同事都认不全，更别说你了——公司女神啊。”
“女神？”她眼睛一亮，随手一撩长发，“那可不是吹！全公司公认的颜值担当！”
“真的！女生群里天天讨论你，有人说你像日剧男主，有人说你‘低调的高富帅’……还有人偷偷p了你的照片当壁纸。”
“哦？”陈锡江挑眉，“她们还说啥？”
“还说你走路像AI机器人，吃饭像在调试系统……哈哈哈，可把我笑死了！”
两人一路聊着八卦，笑得路边树影都跟着晃，脚步慢得像散步逛庙会。
十来分钟过去，陈锡江突然停下。
他左看看，右瞧瞧，脸慢慢拧成了谜：“咦？你车呢？不是说来接你？”
“啊？”刘瑞秋愣住，手在包里翻了翻，一脸懵，“对哦……我车呢？”
“我妈的车，我没App，也记不清停哪了……诶？不会忘在停车场了吧？”
他皱着眉，捏着下巴，一脸“这下糟了”的严肃表情。
刘瑞秋憋不住了，噗嗤笑出声。
“哎呀！”她一拍脑袋，“我刚刚才想起来——车停在餐厅后门那头！我们俩，走反了！”
她转过身，两手抱着香奈儿包，垂在身前，小脸绷着，眼睛水汪汪，像只犯错后装无辜的小鹿。
“锡江哥……你不生我气吧？”
“怎么会？”他摇头，嘴角忍不住上扬，“晚饭后散散步，挺好的。”
“只要你别急着回家，我无所谓。”
看着眼前这个，笑起来像妖精，还专挑人慌乱时捣鬼的公司女神，陈锡江心里那点小心思，悄悄泛起一圈圈涟漪。
——这丫头，哪是记性差？
分明是，故意的。
感觉自己真得重新琢磨一下，刚认识的这个女生到底是个啥人设。
公司里，秋秋是那个笑起来像糖豆、干活从不偷懒的薪酬小仙女，人缘好到隔壁部门都排队找她帮忙。
约会那天，她直接变身豪门剧女主，随手甩他一块劳力士可乐圈当见面礼，顺带还拉着他的手研究掌纹、教他“指法玄学”。
可刚分开没多久，这姑娘又秒变古灵精怪的小狐狸，一会儿装疼，一会儿撒娇，演技浮夸得像八点档连续剧。
陈锡江心里直打鼓：你到底是公司里温婉的白领，还是偷偷翻墙进来的富二代？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恩恩额，锡江哥，你人真的超好的！”刘瑞秋眨巴着大眼，甜得能齁死人。
“嗯，走吧。”他点头。
“恩恩额！”她蹦跳着应了一声。
俩人刚转过身，走了没三步，她“哎哟”一声，直接瘫靠在一辆轿车上。
眉头皱成包子：“哎呀，我们是不是走太远啦？今天这双鞋是刺客刺客鞋吧？脚腕都要断啦！”
她撅着嘴，可怜巴巴望过来：“锡江哥～帮我揉揉嘛～就一下下！”
陈锡江嘴角抽了抽——这演技，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
但一看那双踩在鞋里的脚，他还是默默蹲了下去。
脱鞋、露脚、白嫩得像刚蒸出来的糯米糍，脚趾头整整齐齐，泛着珍珠似的光泽，连脚踝都细得像画家一笔勾出来的线条。
不是足控，他也得承认：这脚，太养眼了。
“是这儿吗？这个位置？”
“对对对！就是这儿！好酸好麻的～”
“那我轻点了哈～”
他掌心贴上去，缓缓揉搓。
“鹅鹅鹅……”她立刻捂嘴，可那声音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像被挠了痒痒的猫。
“用力点嘛～再重点～”
她眼睛慢慢湿了，偷偷摸出手机，悄咪咪打开静音，屏幕怼着两人。
【二次元男友亲手上阵按摩！】
【这双传说中的手，正在碰我脚！】
【救命！发到cos群里，姐妹们要炸成烟花了吧！】
揉着揉着，他手越挪越上，连小腿肚都开始按。
刘瑞秋身子一僵，呼吸乱了，心跳像打鼓，腿都微微发抖。
她咬住嘴唇，软着嗓子喊：“停……停啦！我真的好啦！”
刚才只想摸摸他手，觉得稀奇。
现在……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摸他整个人。
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要原地蒸发。
“舒服点了没？”他捏了捏她小腿，才恋恋不舍帮她穿回鞋。
“好多了！谢谢你，锡江哥！”她低头浅笑，嘴唇润得像刚喝过蜂蜜水。
路过【加里峰露天烤肉】门口时，她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嘀——嘀——”
三十米外，一辆白色宾利欧陆Gt，两盏灯温柔一亮。
“那我走啦！”她提着包，抬头看他，眼睛一眨一眨，像装了整条银河。
路灯照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晃得人心尖发烫。
“开车慢点。”他说。
陈锡江没犹豫，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她。
他不是网文男主，不懂什么叫命运纠缠。
但他看得出来——这姑娘，对他有意思。
抱一下，不亏。
她身子软得像，身上是那种高级到你都叫不出名字的香水味，抱着不撒手都行。
刘瑞秋脸红得像番茄炒蛋，小声说：“你……你也慢点开车哦。”
***
麻涌区良花路，文汇花园，3栋一单元602。
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张元英拎着购物袋，轻轻推开次卧门。
屋里灯还亮着。
金志垣穿着刚买来的打折裙子，趴在梳妆台前，盯着一个浪琴表盒发呆。
听见动静，她手忙脚乱把表塞回礼袋，像做贼被抓现行。
张元英没说话，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那袋超市促销的零食。
心里像被人轻轻捅了一刀。
今晚和锡江约会的那个女生，穿的是六百多万的巴宝莉礼服，送的表是劳力士可乐圈。
而她……连件像样的裙子都得等打折，一块浪琴，攒了三个月工资才敢买。
“小英！”金志垣猛地抬头，眼睛亮得能当手电筒，“你带好吃的没啊？我晚上就吃了碗泡面，饿得能啃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