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床，前两天的寒冷过后，温度似乎有所回升。算算日子，快到三月份了，气温稍有升高倒也正常。至少早上用自来水洗脸时，不再那般冰寒刺骨。
吃早餐的时候，许大茂看着余海棠和何雨水两人浓重的黑眼圈，好奇地问道：“你们俩怎么回事？这么重的黑眼圈。”
余海棠和何雨水怎么好意思说昨天晚上余海棠教何雨水跳舞，所以没睡好呢？
“没事，我们女人的事情你别问。”余海棠面色僵了僵，语气生硬地说道。
许大茂啧了一声，也就懒得管了。吃完饭，推着自行车就提前出发了。以前倒是等着何雨水和余海棠，但女人出门的确挺麻烦的，所以最后回归到各自走各自的。不过，大部分时间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倒是和秦淮茹一起出行的时间比较多。秦淮茹有个优点，上班挺准时的。
“唉，许大茂，昨天你家来亲戚了？怎么没见着？睡在哪里了？”
“去住旅社了。京茹还说跟你去凑合一晚上，挺麻烦的，不值当。”
秦淮茹点点头。这个时候已经出了四合院的大门口，两个人骑上车并排往前走。秦淮茹侧过头，看着许大茂说道：“中午去小仓库找你。”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的样子，心头荡漾了起来，但马上回过神，一脸苦瓜色地看着秦淮茹：“你也不早点说。今儿去厂里就是去请假的。我爸那边有事情。”
说完话，还舔了舔嘴唇。秦淮茹看着，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一点。
“那等你回来再说吧。”说完就用力蹬了两步，骑到了前面去。
到了厂里，许大茂也没有去小仓库，直接就在办公室门口等着。看到科长过来了，赶忙站起身。
“耽搁您一下，今天想请几天假。”
伍科长听许大茂这么一说，愣了愣。的确，这个年代请假的人太少了。顺嘴就问一句：“什么事儿？今天好像应该有任务吧。”
“是这么回事儿。我爸在东城区电影院上班，他们那里的工会委托我爸去养几只羊。我们在通州老家那边有一个好大的院子，就这么用上了。”
“养羊？养几只啊？”伍科长也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啊，听说最多只能养四只羊。或许是他们电影院的人少吧。要是我们厂养，肯定养个几百只呀。”许大茂递过去一支烟，嘴里说道。
“呵呵，你以为咱们是石景山呢？人家能养，咱们可养不了。行了，我准了，你请几天假？”
“三天吧，保险一点。”
两个人在门口把烟抽完，跟着伍科长进办公室签了请假条。
许大茂就懒得管了，回到了小仓库。这个时候，丁秋兰和何雨水都在小仓库里待着了。
进到小仓库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丁秋兰两个眼睛已经哭成水蜜桃了，吓了许大茂一跳。
进仓库的时候，何雨水正劝着丁秋兰。看着许大茂进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我没招惹你们两个呀。唉，也懒得跟你们说了。雨水，我请假了。刚刚科长也说了，这几天你们就跟着办公室里的人学习学习。”
何雨水有点懵，看着许大茂准备走，紧走了几步就拉住了许大茂：“丁医生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是要走？”
许大茂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手指了指丁秋兰：“人家有老公的，也不是我招她惹她的。我这有事了，还不能请假？过年你不想吃羊肉了？”
何雨水听得懵懵的，手就松开了，也就没拉着许大茂了。
许大茂看了一眼丁秋兰，也就懒得管了。走了两步，又想起刘岚了，不过想着秦淮茹应该说，也就没再想这方面的事情。蹬着自行车出了厂门口，往自己家那边走。
到了南锣鼓巷主街之上，就看见95号院的巷口停着一辆解放皮卡，车斗里装着羊，车的周围还有一圈的老头指指点点。
转了一圈，也没看见自己老爹。一个不认识的司机，腿架到方向盘上面，闭着眼睛在睡觉。
许大茂赶忙往四合院里走。
到了家里的时候，李奎勇领着他的弟弟也在家里。老爸正在吃着早餐，看到进来的许大茂，眼皮抬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大茂，爸来了，还有小兄弟也过来了。”秦京茹赶忙拉着许大茂说道。
“爸，这是我的小兄弟，这是他弟对吧？”说着话呢，看着李奎勇。李奎勇点点头。
许大茂确认了之后，又转过头看着老爸说道：“大哥大嫂过去了，担心人不够，我就让他这小兄弟跟着过去，算是帮大哥大嫂一把！”
许父点点头，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看房间里面。许大茂的眼睛也跟着过去，发现是秦京茹的大哥大嫂正在屋里整理着带来的东西。
许父吃完之后，找了个饭盒，拿了几个馒头，一点咸菜，就准备往外走了。
“哥，嫂子，收拾完了没？出发了。”许大茂说完，就把帆布包背在身上。
院子里面也有人看见许家这么多人往外出，不过也就点点头。这个时候都是老娘们比较多了。
秦京茹手里帮着大哥和大嫂也提着东西往外走。
“你嫂子不会骑自行车，你帮着把自行车推出去。”秦大哥对秦京茹说道。秦京茹点点头，就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出了95号院，就走到了主街之上。果然就是许大茂来的时候看见的那辆大卡车。看见车上的羊，许大茂点了点，发现老爸果然鬼得很，这里就有四只大羊，六只小羊。
许大茂也没问，就站在车斗旁边，帮着秦大哥把被褥、锅碗瓢盆递到车斗上了。
东西还拿得挺齐的。李奎勇站在旁边，看着秦大哥拿了这么多东西，嘴里直撮牙花子，不过这个时候也没说什么了，跟着上了大卡车的车斗。
车斗里面羊已经稀稀拉拉地拉了一片的羊屎。
许父站在驾驶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车斗，也没喊许大茂进驾驶室。哐的一声，就把车门给关上了。许大茂对着秦京茹摇了摇手，喊了声：“你回去吧。”秦京茹跟许大茂摆摆手，又跟他大哥大嫂摆了摆手。
就站在车斗旁边看着。
这个时候的解放牌汽车发动起来，整个车身都有点抖动。
一开始大哥大嫂还挺激动的，趴在车厢上看着车子外面的情景。出城之后，车速提起来，大嫂的脸色就白了。大哥赶忙扶着靠着被子。大家说话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喊，也就没了聊天的兴趣了。躺在车上等一会儿的工夫，大家都把眼睛闭上了。
汽车的速度比自行车快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就这样到中午前才赶到了通州自己家的附近。
车子停稳之后，没有了车身的抖动，反而睡不着了。这个时候人站了起来，就感觉屁股麻麻的，还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
“还没到地方呢。我去村子里跟村领导说一下，你们就在车上待着。要是想小解的话，下来就在路边方便。”许父打开车门，对着车斗里面喊了一声。
许大茂站起来，扒着车斗就往下面看了一下。有几个民兵一样的人，背着枪跟着一个老头。
许父下去指了指车，又叽叽呱呱地说了半天。老头跟着许父一起上了车，顺着一条河就往前开。开到一个三岔口的地方，离着河堤大概还有个小一里地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有一个巨大的院子。
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路了，人走过来的一条小道。但好的事情是，这里平平的，车子怎么开都不成问题。开到院子门口。
许父下了车，用钥匙打开大门。站在车上的许大茂瞅了一眼，嚯，这院子可真够大的。
难怪卖房子的这个人能叫那么高的价钱，祖上贩牲口的生意应该做得不小。
跟着过来的老头就笑眯眯地坐在车门旁边看着。
“这个就是村长，也是村里的书记。以后你要是过来了，有事直接就去找他了。”许父拉着许大茂走到老头的旁边。
“村长好，以后麻烦您了。我是红星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礼貌地自我介绍了一下。
老头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李奎勇，还有李奎勇的弟弟，这个时候已经帮着大哥大嫂开始往下赶羊了。
许大茂本来也准备过去帮忙的，但是被自己老爸拉了：“你去车上把那块板子拿下来。”
许大茂一愣，但没问，直接爬上车斗，就去找了一块什么板子。
羊赶下去之后其实还挺明显的，有一块白底黑字的板子。
许大茂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抬头写得挺吓人的。
“北京市东城区电影院职工工会。”许大茂低声地念着。
然后就拿着这个板子跳下了车。这个时候许父从驾驶室里拿出了一个榔头和钉子。
手脚麻利地，把这个白底黑字的长木牌钉在了大门的右边。
这个木牌钉上去之后，就感觉村长老头眼睛笑得更加眯起来了。
也就四头大羊，六头小羊，屁大点工夫事情就干完了。
许大茂迷茫了。难道这就回去？赶忙紧走几步进了院子。找到自己老爹问道。
“咱们就这么回去了？”
许父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眼睛瞪了一下才说道。“你就是这么求人办事的。这还是咱自己家的房子。你是真缺心眼啊。”
停了停才接着说道。“今天晚上我们电影院给村子里放一场电影。等一下人家司机师傅要回去。明天再过来接我们。”
许大茂听的很很纠结。“他这一来一回不耽搁时间吗？在这里住一晚上，不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上班多久了？”没好气的，看了许大茂一眼。也就没再搭理许大茂了。
倒也没有急着去管村子里的事情。这房子应该是好久没有人住了。李奎勇给他弟弟挑了个小一点的房子。
大哥大嫂挑了个主屋。只是门窗破烂。修修补补的要好久。不过这种事也只能口头支援一下了。
“哥，今天下午回去吗？”看到卡车开走。李奎勇急了。赶忙跑过来问许大茂。
“明天才能回去。今天晚上在村子里还要放电影呢。”许大茂心不在焉的说道。
“哥。我也是大意了。我弟就带了点被子。没想到锅碗瓢盆的事情。要不要和大哥大嫂说一下？”李逵勇不好意思的对着许大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