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散去，晨曦破晓，几日过后，五行道宗的山门渐渐热闹起来。
外门广场上，弟子们三五成群地聚集，一边忙碌，一边谈论着近来宗门内的纷扰。
有人谈到金脉与土脉之间的暗流，有人关心即将开启的试炼，还有人悄声议论“那位外来散修”忽然消失又忽然归来。
林墨与莫渊、璃烟一同走出山谷。
此时的林墨神色平静，却不难看出他眼底多了几分慎重。
方才深夜一席长谈，他已对宗门当下的形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尤其是即将到来的试炼——那不仅是普通弟子的切磋，更是各大主脉暗中角力的一次预演。
“虽然只是一场外门与内门弟子参与的战力比拼，但背后牵扯到各脉长老的面子与人脉。
若我出手过猛，恐怕不利。若表现太弱，又显得我五行脉底气不足。”
林墨边走边思考。
在之前的茶叙中，莫渊已暗示他，要在此试炼“露一手”，同时也莫要过早显露全部实力，免得提前被盯上。
璃烟陪在一旁，她看了林墨几眼，见他似乎若有所思，轻声笑道：
“师弟放心，这场试炼虽然规模颇大，但名义上只是一场公开比试，不会波及太多生死。若真有谁想下黑手，我们也能及时干预。”
林墨微微颔首，心想：“暗手恐怕不在明处，若有人要搞手段，也不会放在擂台上吧。”
不过话到嘴边，终究没说出口。
璃烟也只是好意宽慰，他便笑了笑以示谢意。
走出山谷后，莫渊拍了拍林墨肩膀：
“小子，我要处理点琐事，先不陪你了。过两日试炼开启，你直接去报名即可。若有人想阻拦，你报我名字。”
他神色不变，却暗暗递了个“留心四方”的眼神。
林墨心领神会，拱手应道：“莫长放心，弟子明白。”
莫渊哈哈一笑，身形化作一道飘渺青光，转瞬远去。
璃烟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莫老虽在宗内暂时名列脉主，却多年来不得已装作闲散无所事事，唉……”
林墨不想让她伤感，便笑着转移话题：“璃师姐，那试炼地点如何安排，可否先带我去看看？”
璃烟略一点头：“正好我也要去外门堂执勤，我带你过去。”
……
两人顺着山道行至一座宽阔的平台。
这里是五行道宗外门堂前的主广场，足可容纳上万人聚集。
此时，四周已有不少外门弟子在布置场地，安装简易的擂台和布阵器具，以便试炼时使用。
璃烟挑了个视野开阔的高处，指着下方道：
“看，那几位长老手下的执事，正在按脉系分配场地。”
“火脉与金脉要比拼的擂台会摆在东侧，木脉与土脉在西侧，我们五行一脉……呃……”
她目光一黯，看向那北侧的一片空地，尚且荒凉，似乎压根没人给五行一脉准备任何场地。
林墨瞧见她脸色尴尬，心头微微一动：“怎么？连块场地都不给我们？”
璃烟苦笑：“近几年我们人手稀少，几次试炼都没什么弟子参与。久而久之，主脉那边……唉，也就懒得管。”
说到这里，她看着林墨：“不过这次有你，情况也许会不同。”
她语气中带着些期盼，又带着几分顾虑。
毕竟，对方可是金脉、土脉那等“庞然大物”，再有莫渊作保，也须得看林墨个人实力与应对手段。
林墨扫视北侧空地，好整以暇：“没关系，等正式报名时，我自然会让他们知道，五行一脉并非无人。”
话虽轻描淡写，却透出自信。璃烟见他神情平稳，心下稍安。
“师弟，你稍等，我去外门堂问问，这两日有哪些事情需要准备。”璃烟说罢，腾空飞向不远处的一处高楼，想去找负责登记的执事沟通。
林墨留在原地，目光随意落在那些忙碌的弟子身上。
听得四周议论纷纷，多数在谈及这次试炼的赛制、奖赏与看点，比如——
“听说金脉那位叶凌空也会来观摩，他可是金脉长老之子啊，也不知会不会下场比试？”
“火脉新进的天才，名唤‘炎湘’，修为突飞猛进，许多人在压宝呢。”
“对对，还听说我们宗门外，有不少附属势力也在观望，看谁强谁弱，以便押注。”
这些话语或真或假，但林墨捕捉到“叶凌空”这个名字时，心中微凛。
他记得莫渊曾提及某个金脉长老之子对五行一脉颇多敌意，更不用说前不久与叶凌天在外冲突，此人极有可能来寻机报复。
思及此，他不免暗自提高警惕。
“有意思……先不管他们怎么跳，我且静观其变。”
林墨目光转向广场，打量那些正在搭建擂台的大弟子，想从中看看可有异样的人物，却只见他们埋头干活，并无特别之处。
片刻后，璃烟返回，神色轻松道：
“登记的执事让我转告你，若要参加正式试炼，可在明日内门堂开一份推荐凭证，然后到此处报名即可。届时你以五行一脉弟子身份参赛。”
“原来如此，明日内门堂……”
林墨沉吟少顷，心想或许自己先去拜访几位可能的盟友或熟人，再做准备也不迟。
璃烟又道：“对了，还有件事。试炼期间，外来闲杂人等也可到宗门观赛，所以到时候人会特别多，务必小心些。”
林墨点头：“多谢师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