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在荷塘边慢慢走着，她不时停下来拍照——有时拍花，有时拍水中的倒影，更多时候是偷偷拍李浩。
“偷拍我？”李浩抓住她又一次举起手机的手。
“合法拍摄，”她理直气壮，“持证上岗的。”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预定的游船码头。天色将晚未晚，是最温柔的蓝灰色。
船上客人不多，他们选了船尾的位置。
妻子趴在栏杆上，看船身划开的水波。李浩站在她身后，手虚虚地护着她的腰。
“你看那边的晚霞，”她指着天边，“像不像打翻的胭脂盒？”
霞光映在她脸上，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李浩看着，忽然想起几年前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
那时她也是这样站在光里，让他一眼就再也移不开。
船行到湖心，晚风渐凉。她微微瑟缩了一下，李浩便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你总是这样，”她裹紧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小声说，“我都要被你宠坏了。”
“那就坏吧。”李浩说，“反正我会一直陪着。”
夜色渐浓，岸边的灯火次第亮起。
船慢慢往回开，她靠在他肩上，安静地看着夜景。
“李浩。”
“嗯？”
“今天我很开心。”
“昨天你也这么说。”
“今天比昨天更开心一点。”
船靠岸时，她已经有点困了，下台阶时踉跄了一下。
李浩及时扶住她，干脆打横把她抱起来。
“呀——”她轻呼一声，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让他们看。”李浩抱着她稳稳地往前走。
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小声说：“那你可要抱稳了。”
回酒店的路上，她在他怀里睡着了。
路灯的光一段段掠过她的睡颜，安静美好。
李浩走得很慢，很稳。
西湖的夜温柔地包裹着他们，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清晨六点，灵隐寺的钟声还没响，李浩就醒了。
怀里的人睡得正沉，一只手还攥着他睡衣的前襟，像是怕他半夜跑掉。
他轻轻把她的手挪开，她却哼唧一声，又贴过来，额头抵着他肩膀。
“再睡五分钟……”她闭着眼嘟囔。
李浩失笑，昨晚信誓旦旦说要早起烧头香的是谁？
阳光从木格窗棂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妻子面容倾国倾城。
不仅如此，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雍容华贵的气质。
比太多影后都要完美，漂亮。
让人见之忘俗，沉鱼落雁之容，无与伦比。
七点整，她终于醒了。
先是睫毛颤了颤，然后迷迷糊糊地眨了几下眼，最后定格在他脸上。
“几点了？”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刚好赶上头香。”李浩捏捏她的脸。
她瞬间清醒，猛地坐起来：“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灵隐寺里香火氤氲，古木参天。
她请了三炷香，在佛前闭着眼站了很久。
李浩站在她身后，看她被香火熏得微微蹙眉的模样，比任何一尊菩萨都生动。
“许了什么愿？”走出大殿时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