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重力是你的帮手
要是对付其他几乎任何敌人，使用钝器的效果都远没有这么好。而且这钝器和杰克的任何技能都不搭配。此外，除了胡乱挥舞之外，用这东西做其他动作都有点笨拙，而且挥舞起来速度要慢得多。最后，对付大多数敌人，这东西造成的伤害大概也和其他武器差不多。不过他怀疑自己用这东西甚至都打不到大多数敌人。
但奥尔特玛人口普查魔像可不是大多数敌人。
*当！**轰！*
他再次挥动金属杆，击中了魔像的侧面，伴随着一阵不稳定的奥术魔力的华丽爆炸，将魔像击飞了出去。当杰克将自己的奥术魔力——主要是具有破坏性的那种——注入“负重之柱”时，这根柱子闪烁着能量。
这根柱子的金属极其耐用，杰克甚至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划痕。而且不断变化的重量让它作为武器威力极大，尽管系统并不真正将其视为武器。
杰克对“负重之柱”的掌控能力，比曾经拥有它的那个经验不足的牛头人首领要好得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杰克用这根杆子能造成更重的打击——远非如此。说实话，那个牛头人首领的属性加点非常糟糕且不平衡，它疯狂地专注于精神魔法和纯粹的力量。杰克用他对魔力的掌控和速度弥补了自己力量上的不足。
在之前的战斗中，杰克注意到了一件事：魔像不会主动躲避很多攻击，而是更倾向于硬抗。除非躲避的代价极小，否则它每次都会选择承受攻击，以换取能给杰克来上一击。
由于躲避杰克的奥术箭不需要费什么力气，所以它会躲开，但要躲开这根巨大的金属杆就困难得多，而且需要更多的动作。杰克挥舞金属杆的动作相当狂野，但每次击打几乎都能把握好时机，努力让魔像无法近身。
在魔像被击飞的时候，他装备上了弓，迅速射出一支“分裂箭”，箭变成了五个爆炸弹药，将魔像又往后炸飞了一段距离。他试图再射一箭，但不得不躲避一道激光束。还没等他再次射箭，就不得不举着杆子格挡。在被击中之前，他跳了起来，让“负重之柱”变得没有重量，任由自己被击飞出去。
在空中，他召唤出翅膀，试图飞得更高更远一些。他又一次召唤出箭，不断地攻击魔像的魔力护盾。
他曾设想过很多种破除魔力护盾的方法，但到目前为止，似乎都不管用。至少，从长远来看是这样。如果他腐蚀掉护盾并与魔像进行物理接触，在他接触的地方护盾就无法重新形成。杰克还考虑过，是否可以用一道干扰性的魔力波暂时驱散护盾，好让他能造成伤害，但要发射这样一道魔力波，他就必须在非常近的近战范围内击中魔像。这个距离比他愿意长时间保持的距离近得多。他以前只用干扰性魔力波驱散过对自己有害的效果，从未用于攻击，所以他对这种方法的效果有点怀疑。不过，从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可行的。
接下来他考虑的是某种酸液。不过，他其实也不用考虑太多，因为他的血液本质上就是一种酸液。但问题是，魔像现在已经适应了。每当血液溅到它身上，它就会闪烁一下，移动魔力护盾，让血液滑落。因为魔力护盾并非完全实体，除了他的奥术魔力之外，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附着在上面。
杰克具有破坏性的奥术魔力旨在破坏，每当它与魔像接触时，奥术魔力就会灼烧魔力护盾，直到护盾耗尽能量被驱散。事实证明，这是对杰克非常有利的一种交换方式，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断地将具有破坏性的奥术魔力注入“负重之柱”——当然也是因为这可能是他唯一一件能够承受这种魔力的装备——也是为什么他不断使用爆炸奥术箭。
他不得不承认，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场战斗的形势并不乐观。魔像身上唯一的伤口就是它的一只手，看起来有轻微损伤，以及在它原本完好无损的表面上有两个小缺口。
与此同时，杰克则是一片狼藉，浑身是血。由于过度使用“凝视”技能，他的眼睛流出了血迹；因为牙关咬得太紧，嘴里也流出了血；而且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被电击后烧焦的肉上那些黑色的脉络，也让他看起来状态不佳。
治疗药水起了很大作用，但他受的伤太重了，单凭一瓶药水无法让他的生命值完全恢复。那该死的抓钩造成的伤害太大了，这表明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致命。不过，这也证明了他远没有那么脆弱。事实上，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事几乎没有影响到他。他行动起来还是像之前一样流畅。
实际上，如果从整体来看这场战斗……杰克正在取得优势。
当然，形势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所以他必须利用好自己的优势。目前那只暂时无法使用的手有可能修复好并再次发挥作用，或者魔像可能还会使出其他意想不到的招数，这些潜在的威胁依然存在。
与此同时，杰克开始谋划着毁掉魔像的主要武器——斧刃。
由于这条手臂的功能特性，它是整个魔像唯一没有被魔力护盾覆盖的部分。杰克推测这是因为如果有护盾，这武器的切割能力会大大减弱。这意味着斧刃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弱点。
好吧，说这是个弱点可能有点言过其实。魔像的金属依然坚硬得离谱，即使斧刃砍在坚硬得多的“负重之柱”上，柱子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杰克确实有一种能显着损坏这种金属的方法：“邪恶毒蛇之触”。他已经毁掉了魔像的一只手……是时候对另一只下手了。
***
“反应速度极快，敏捷度高，力量中等，魔法能力强，耐久性高，拥有召唤翅膀和防御鳞片的神奇技能，至少使用三种不同的武器。”地下城监控器说道，“这是一种极其平衡的能力配置，其根源似乎在于魔法或射箭方面。
“使用了两种未知的魔力亲和。一种是毒系，另一种是某种类似于纯粹魔力的破坏性能量。这肯定很不寻常。也许这两种魔力亲和都是新出现的，因为都没有可靠的记录，这将是一个非凡的发现。不过，也有可能它们与某些没有在这个特定设施中存储记录的神灵有关。潜在的奥术亲和也不能排除，但可能性不大。无论如何，都需要进一步调查。”
地下城监控器的职责只是监控和记录，但它仍然有自己的想法。它有这些想法是为了更好地完成工作，并且能够表达它对正在接受考验的人的主观理解和评估。
“到目前为止观察到的最显着的特征是毫无犹豫，能迅速适应变化，以及具有占卜级别的躲避技能。似乎还拥有一种球形感知技能。注意：尚未观察到与时间、命运或因果报应等概念相关的现象，也没有观察到其他预期的读数。是基于感知能力的配置吗？有可能，从他能够穿透人口普查魔像的灵魂护盾这一点来看。
“挑战者的表现非常出色，战斗正在进行中。总体而言……我认为我们遇到的是一个8.1到8.3等级的挑战者。在空战方面也很有技巧。魔像很快就能再次使用它的另一只手臂了，这应该会扭转局势。哦？尽管有魔力干扰脉冲，挑战者还是徒劳地试图……嗯？”
地下城监控器看着众多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一时有些困惑。
“或许需要调高等级分类了。”
***
杰克向上飞去，每当跟在他后面的魔像靠得太近，他就向下射箭，或者狠狠地给它一击，把它打回下方。魔像确实有一定的适应能力。杰克是根据它知道何时停止使用某些攻击这一点判断出来的，他也利用了这一点。
此刻，他让魔像相信他绝不想让它靠近自己。这似乎产生了奇效，当他越飞越高时，魔像穷追不舍。
正如杰克之前注意到的，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立方体空间里。这意味着这个空间的高度和宽度、长度一样……所以他要利用这一点。
他不断利用这个空间向上飞了好几公里。他的大脑同时忙着四件事：射箭、击打铁皮罐头似的魔像、向上飞同时躲避攻击，最后，准备他的下一个计策。
在他背上，有个东西正在编织着，等时机一到就会派上用场。
随着杰克越飞越高，这一切还在继续。一百公里、两百公里、三百公里。在这个过程中，他有几次险些遇险，甚至有一只翅膀被切断了，但他迅速重新稳住身形，召唤出一只新的翅膀，继续向上飞。为了保护背上的东西，他不得不承受攻击，因为那是他的一大赌注。
四百公里、五百公里。
当杰克飞到六百公里时，他已经接近天花板了，这显示出这个立方体空间是多么巨大。当他接近顶部时，他做好了行动的准备。
他做了一件很少做的事：故意露出破绽。杰克不太擅长佯攻，但有时候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右翼，他知道魔像无法抗拒切断它的诱惑。似乎在他们向上飞的过程中，魔像不喜欢一直飞过那片毒雾。
杰克让魔像发动了攻击。
斧刃砍中了他的侧身，切入他的背部，切断了他的翅膀，但与此同时，杰克也进行了反击。
在他背上，是一圈圈不断旋转的浓稠奥术魔力丝线。这些丝线突然动了起来，缠住了魔像的整个下半身和左臂——就是没有斧刃的那只手臂。丝线的另一端缠绕在“负重之柱”上，杰克将魔力注入柱子，同时有一根丝线连接着他自己，让柱子的重量每秒都在大幅增加。
随着“负重之柱”越来越重，重力开始发挥作用。
作为自然反应，魔像试图用斧刃切断丝线，但杰克的动作快了一步。虽然这些丝线能很好地束缚住魔像，但他不认为它们能承受被砍断。
杰克挡住了下落的斧刃，斧刃切入了他肩膀的一部分，但他阻止了斧刃的挥动。他用“凝视”技能定住了魔像，绕着它的手臂转了一圈，将斧刃的刃口转向远离自己的方向。最后，他用手臂锁住了魔像的这条手臂。
他从未停止向“负重之柱”注入魔力，这意味着柱子越来越重。他们开始向下坠落。魔像的身体无法动弹，因为杰克和他的丝线完全限制了它的行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紧紧抓住魔像的手臂，杰克开始做他来这里要做的事：扯下斧刃。他双手握住斧刃的后部，开始发出绿色的光芒。“邪恶毒蛇之触”技能灼烧着这把武器没有防护的金属部分，这次魔像无法通过切断手臂来阻止“邪恶毒蛇之触”进一步蔓延到它的身体里。
当然，对于被魔力丝线束缚并被如此粗暴地锁住手臂，魔像也有应对之策。它采取的策略和杰克每次被魔法造物束缚时所采取的策略类似：释放干扰性魔力波。
魔像在一股巨大的深蓝色干扰性魔力波中爆炸开来，这让杰克因疼痛而驱散了他仅存的一只翅膀。他甚至感觉到他的“邪恶毒蛇之触”技能的能量在一瞬间减弱了。但丝线并没有被驱散。
得了吧，拜托。自从我来到这个该死的多元宇宙，我就在制造丝线了。它们的稳定性可强了。你以为你那愚蠢的魔力波能切断它们？
制造魔力丝线是杰克真正开始使用魔力做的第一件事。这一直是他许多魔力练习的基础……所以说以他的等级而言，他的奥术魔力丝线极其强大，这都算是保守的说法了。
干扰性魔力波没有奏效并不意味着魔像毫无还手之力。它身体周围喷射出魔力，开始慢慢灼烧那些丝线，甚至连杰克抓住的那条手臂上的喷射口也打开了。它们试图灼烧杰克的皮肤，但被鳞片完全挡住了。最后，这些喷射口不是用来攻击的，而是用来提供短暂的速度提升的。
如果魔像的左臂还能正常使用，它或许还能做点什么，但它现在无法使用。能正常发挥作用的是它的腿。两条腿都开始变形，这让杰克有点惊慌——直到他看到它们变成了什么。两条腿都变成了巨大的激光发射器。
如果我不能飞，这东西是设计成从上方像离子炮一样攻击的吗？
腿部激光发射器开始向下朝着“负重之柱”发射巨大的激光束，很可能是试图摧毁缠绕在柱子上的丝线，好让自己挣脱束缚。这是个不错的策略，只是……
杰克用腿和意念用力拉扯，开始收紧丝线，让“负重之柱”更靠近魔像的身体。这使得最初的几道激光束差一点就没击中目标，杰克加快了收线的速度。
如果把“负重之柱”完全拉过来，他就很难继续锁住魔像的手臂了。该死，如果不松手，他也没法把柱子完全拉过来……所以很幸运，他现在可以松手了。
*咔嚓！*
整个斧刃断裂了，黑色的腐蚀痕迹顺着魔像的手臂蔓延下去。杰克最后用力一拉，像扯下一块又旧又生锈的东西一样，把魔像手臂的整个下半部分扯了下来。
他松开手，召唤出翅膀，一边抓住丝线，一边试图阻止自己继续坠落。
杰克用尽全力收紧魔力丝线，让整个“负重之柱”压在魔像的身上。当他再也无法收紧丝线时，杰克松开手，展开翅膀来减缓自己的下落速度。
上升的气流弄疼了他的翅膀，他这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下落的速度有多快。由于持续加速，他们的下落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三公里多。自从他束缚住魔像还不到半分钟，但他们已经下落了将近一百公里。
这意味着距离地面还有大约五百公里。“负重之柱”将停止加速，因为不再有魔力持续注入，而且他的丝线也会开始变弱，但它们应该还能支撑住。杰克估计，在魔像落地之前，“负重之柱”会保持同样的下落速度。见鬼，他甚至看到在他松手之后，魔像已经不再试图挣脱了。也许它只是专注于自我修复，不想因为一直启动喷射装置而浪费魔力？毕竟下落本身并不会真正伤害到它，所以这说得通……
这给了他大约两分半钟的时间。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他不能持续攻击魔像，因为这会毁掉他自己的奥术丝线——他自己具有破坏性的奥术魔力非常擅长摧毁他自己稳定的奥术魔力——所以他必须更有建设性地利用这段时间。
于是，他开始制作一支箭。
“野心猎手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