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耳死皮赖脸的在金陵待了月余,躲在得意山庄吃饱喝足,方才磨磨蹭蹭的回了矩州。
据佟胖子说,小耳朵临行之前打包了整整一车应用之物,连恭桶、厕纸都有,车厢内塞的满满登登。
南诏使团和东吴朝廷经过了一轮又一轮谈判,最终签订了和解文书。蒙舍离京之前,前去见了秦铮,二人商谈半日,究竟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直至使团回程,吴天从头到尾没有召见蒙舍一面,全程皆是由秦铮和萧凭栏出面详谈。
萧凭栏遵从吴天的指示,狮子大开口,能要多少便要多少。蒙舍咬牙切齿的讨价还价,最终离开金陵的时候,连一匹马都没有带走,腿着回去的。
约莫半年以后,天气已然入秋,南诏再次派来了首批敬献队伍。整整五万匹战马和十万石粮食,着实让吴天高兴坏了。
不过随即却又愁的慌,只因随行队伍里有上百名燕瘦环肥的美貌女子,这让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置。
本说了不要女人,也不知是萧凭栏压根没提,还是南诏之人充耳不闻,此番还是执意送了来。
吴天心里有点犯嘀咕,那些美貌女子身段妖娆,看着养眼,可要是赏赐给朝臣,他还真不敢。
怕其中会有南诏国的间隙,毕竟当年童谣一事,差点害他送了性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想将这些人安置在宫里吧,同样也担心其中掺杂着死士,回头伤了家人,悔之晚矣。
他正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唐红菱给出了一个主意。言说这些人与其白养着浪费粮食,不如全部打发去得意山庄,交由佟娘子调教。太上皇要想临幸,出宫便成。
庄内有歌舞剧团,平日里演个戏剧,唱个小曲儿,跳跳舞蹈,也能招揽生意。她也可以亲自教导唱歌。
吴天一听,没理会唐丫头的疯言疯语,倒是觉得也算个办法,得意山庄乃梨园九姓的大本营,有玄鱼侍从镇守在内,也不担心这些女人伺机作乱。
遂全部交给了佟胖子严加管教,并额外嘱咐了,万勿让那些美貌女子随意出门。更不能让红菱教她们唱歌,不然得意山庄生意得黄。
一切安定以后,吴天难得的在后宫之中席地而坐,逗弄孩子。儿女绕膝,让他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众女正打着叶子牌,白飞飞随口冲着环儿言道:“你怎么又打发人去我那儿讨要桂花杏脂?你也不怕变猪八戒。”
环儿俏脸绯红,没敢搭话。
祝淮阴茫然不解:“甜食吗?那要少吃啊,桑道长说吃多了没好处。”
霜央“呸”了一声,骂道:“你们就由着相公折腾吧?不要脸,都是飞飞你个小妖精带的头。下流。”
飞飞不依:“怎么能怪我呢?夫君纠缠不休,我能怎么办?不依他又不高兴,他就喜欢不走寻常路。”
祝大小姐再次问道:“究竟啥好东西?那么美味吗?我怎么没有?”
众女痴痴而笑。
环儿娇羞不已:“小姐,你快生了,暂时不能用,等以后便知道了,大哥不会放过你。嘻嘻……”
“神神秘秘……我才不稀罕吃。”
众女嬉笑玩闹,突然,一阵悠扬的钟声隐隐传来。
吴天坐在地上,抱着大胖儿子,茫然抬头疑问:“你们听,是不是有啥声音?”
钟声一连响了数十声,飞飞侧听半晌,惊呼:“这该不会是太平钟吧?”
吴天急忙放下孩子,起身言道:“难不成有人来皇宫告御状?坏了,别是嘟嘟因为我今早抢了她二两银子,真跑去告我了吧?”
吴天心里泛起了嘀咕,自陆家之事以后,朝廷办案的衙门尽皆改换了门庭,主审官员全部改为倒坐南衙,坐南面北断案,以示公平公正。
立太平钟,为的乃是警示所有官员,秉公执法。吴天曾立下过规矩,只要有不公之事,任何人皆可前来京城告御状,他势必亲自过问。
要是发现敲钟之人诬告,当场凌迟处死,不待秋后问斩。但要是被告之人罪名属实,也必然从严从重处置,而且绝不留活口,定斩不饶。
午门太平钟,只接大案要案,钟声一响,人头落地。此事已然通报过所有城镇,东吴子民人尽皆知。
霜央闻听兴许是嘟嘟敲钟,旋即一手扶额:“相公,你能不能有点谱,老抢孩子银子做甚?
素笺,速速去把嘟嘟给我抓回来。我今天非抽烂她屁股不可,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环儿从旁急道:“恐怕不是啊,嘟嘟下午和红菱去了得意山庄听戏,并不在宫里。
她大了,早懂事了。绝不会为了点银子去敲那催命钟。再说大哥成日里和她玩闹,那丫头早就习惯了呀。”
吴天也感纳闷,刚要吩咐侍卫前去打探一二。
有侍从快步来报:“启禀太上皇,长公主于午门外敲响了太平钟,说是要告御状。”
吴天怒不可遏:“还真是她,这孩子疯了吧?央央,你今儿揍她,我绝不拦着。她要告谁?是不是告我?”
侍卫点头附和:“嗯,说是状告您巧取豪夺,欺压良善。守卫本想阻拦,被长公主打的人仰马翻,只得由她敲钟。”
“反了反了……”
钟声再次传来,霜央脸色一变,慌忙告饶:“相公息怒,嘟嘟顾然不对,可到底还是个孩子。你别气坏了身子,我这就去亲自抓她回来。”
吴天沉着脸,摇了摇头:“你别去,你的身份,抛头露面不合适。我倒要看看小胖妞是不是真傻了,到底想干什么?来人,将她带回来。”
侍卫再而言道:“太上皇,长公主领着一帮百姓,好些人呢,全部带进宫吗?”
吴天闻言一愣:“好些百姓?她怎么会领着那么多人告我?”
“属下不知。”
正自说话之际,唐红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结巴道:“主……主公,嘟……嘟嘟告你呢?”
吴天翻了个白眼:“我听见了,到底因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