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丫头剧烈疼痛之下,还是陷入了昏迷。
吴天强行掰开她的嘴,抽出手指,迅速拿过酒精反复擦拭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唐三见咬的颇重,匆忙跪地致歉:“红菱莽撞,误伤太上皇龙体,真是罪该万死。还请您看在她年纪尚幼的份上,饶她一命。”
吴天自顾自的敷上金疮药,摆手叹息:“她疼急眼了,也是无意为之,焉能怪她。你们好生照料,我过几日再来探望。”
“恭送太上皇。”
“不必多礼。”
吴天离开紫金学院,望了望手指上那一圈细细的牙印,琢磨着回了后宫该怎么解释,把约了铁柱等人喝酒之事全然抛诸脑后。
待其离开,唐三瞥见手足无措的王氏,低声训斥:“愣着干啥呀?快给丫头敷了药,包扎好额头,再打水擦擦血迹,咋把太上皇咬了呢。这事闹的。”
王氏白了一眼:“烫你你也咬人。当家的,你让我给红菱换金蟾印做甚?”
“你傻呀,历朝历代皇家向来用龙凤,唯独东吴以金蟾为尊。此乃吴家独有图腾,盖上此印,任谁一看不知道是太上皇的人?
我还想印一个呢,就怕太上皇不同意。这是天大的机缘啊,红菱要是能跟着皇家一辈子,我唐家岂不是发达了呀。”
“你想让丫头跟着吴天?”
“不好吗?”
“二人差着辈分呢。”
唐三浑不在意:“啥辈分啊?一个干娘,还是骗来的,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二人一个二十多,一个十七八,正当年。不知道红菱有没有那个福分喽。”
“能愿意吗?”
“有啥不愿意的?皇家贵妃,那不得让江湖同道羡慕死。我唐老三要是有朝一日成了皇亲国戚,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族谱从我这儿都得单开一夜,死后享子孙后代烧头炷香,你就跟着我享福吧。”
“我是说太上皇能愿意吗?”
“你回头跟丫头好好说说,她也能嫁人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你让她主动一点,给她买点好看的衣裳,打扮打扮。我家红菱长的白嫩嫩,水灵灵,太上皇还能不喜欢?你瞧他对咱们丫头多好。”
“我咋觉得他只是感念侄女舍身相救,心里有点亏欠呢!好似不涉及男女之情啊?”
“你懂个屁,男人,送上门的哪有不吃,哪个猫不偷腥,更别说咱家红菱这么一个大美人了。你回头好好调教调教孩子。”
“当家的,我瞧你是想荣华富贵想疯了,这和卖女儿有何区别?”
“放屁,要是为了金钱,凭老子的本事,还能弄不来钱?把丫头嫁进任何一门,都能说是我贪图权势,唯独皇家不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还担心太上皇眼界过高,瞧不上咱们丫头呢!我可听说宫里几位娘娘,一个赛一个的娇美。
单那盐帮祝淮阴便可见一斑,她可是江南武林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原以为是个瞎子,怪可惜的,哪知道长了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哼,还不是见太上皇年轻有为,当世第一,这才拿下黑巾,自荐枕席。要不然早怎么没听说过她能看见啊?”
“你可别胡说,我亲眼瞧祝帮主一言不合,照着太上皇脸就抽,打的他还乐呵呵的赔礼道歉呢。”
“那是床榻之上伺候好了,太上皇宠她罢了。男人嘛,哄女人,不丢人。逢大事你再瞧瞧,胆敢龇牙,揍不死她。
她祝淮阴要真是没那个魅惑君王的心思,至于假模假样的让我绑回来吗?我还纳闷呢,心想镇淮雌虎不过如此啊。
后来一瞧,好家伙,得知太上皇遇刺,两道麻绳捆绑,那娘们生生震断了,真他娘有劲。”
“我可听说祝帮主在皇宫大内单有一宫殿,乃吴家平妻,朝堂上背地里都管她叫西宫太后呢!咱们少说两句吧,小心隔墙有耳。”
“没事,没发现紫金学院没人了吗?前些时日所有人陆陆续续出去了,再没有回来过。想必朝廷有了什么大动作。”
“对了,咱们已经整理好了暗门所有资料,刚才也忘了呈给太上皇过目了。”
“我记得,是故意没提。这东西等红菱伤好了,让丫头送去。她去比咱们管用,我唐家能不能飞黄腾达,可全指望她了。”
“哎!”
王氏望着魔怔了的丈夫,唯有一声轻叹,不知道想着什么……
吴天回了皇宫,只见后宫之中白飞飞一人独坐,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一碗汤药。此时,正在盯着药碗怔怔出神。
吴天近前笑道:“怎么一个人发呆呢?央央呢?”
白飞飞抹了抹眼角,换上一副笑脸:“想她三弟了,据说岚岚怀了身孕,央央带孩子出宫探望,小住几日,这几天不回来。”
吴天望着爱妻微红的明眸,关切相询:“怎么了?咋还哭了呢?”
“没事,月事将至,有点腹痛。这不是刚熬了药汤,还没喝呢。”
“那赶紧喝呀。”
“烫。”
“为夫喂你。”
“去你的,人家自己来。”
白飞飞可不敢让吴天亲手喂药,此药乃是桑老道开的强行唤醒女性生机的药方。她生怕哪日自家老爷要是得知真相,必然悔不当初。随即说着话,打落吴天探过来的大手,假意嗔怒。
“哎呦。”吴天伤口吃痛,一声惊呼。
“怎么了?”
“没啥?手指头让红菱那孩子咬了一口。”
白飞飞急忙拉过端瞧,满脸狐疑:“你对她用强了?”
“我就知道你们几个看见了一定乱想。哪能啊?”
“不用强,她为啥咬你?定是执意不从,你非得要。”
吴天怒道:“胡说,为夫是那种急色之人吗?”
“那便是欢好无度,忘情时咬的。”
“你当全都跟你似的,惯爱咬我。真不是,我给她处理伤疤来着……”
吴天说了今日下午之事,白飞飞感叹:“夫君啊夫君,你能不能有点正事,成日里天天围着女人转悠。”
吴天频频点头:“说的对,为夫走了,我决定这些时日要加紧处理朝政,便不回后宫歇息了。”言罢,转身欲行。
飞飞急道:“回来。”
“嘿嘿……我就知道舍不得我。”
白飞飞深呼吸一口气,再而望着面前的药碗,眉头紧蹙:“夫君,你说人活百年,有意思吗?”
“世人都想长命百岁,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其实只要珍惜当下最好。人生如逆旅,不在于终点在哪,而在于沿途的风景和体验。”
白飞飞重重一点头:“夫君说的没错,珍惜当下。”只见其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而后拉着吴天急速登榻。
吴天急道:“干什么?干什么?大白天的,为夫还没吃饭呢,体力活可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