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神！滚过来！”古书喊了一声。
货车背后，正在拷打商人，尝试让他说出更多信息的善神抬起了头，很好奇自己被征召是为什么。他也不耽误，立即走了过去。
古书落在那颗眼睛还不停转动的大长老头颅上：“这玩意儿，丢死者之牢去。”
“……这、这可是一位传奇的头颅啊！它还活着，还能说话不是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头已经没用了，只是一颗还活着的装饰品。他能说话只是力量的残渣在起效，力量已经被那群龙带走了，现在的，只是没有灵魂的骨肉而已。”
善神使用植物魔法，试探了好一会儿，发现确实如古书所讲，这只是一颗毫无智慧、唯独还活着的头颅。按古书的自言自语，这似乎是某种非常失败的魔法体系。
抱起大长老的头，善神在手里掂量着：“那我用它装饰死者之牢，就挂在墙壁上如何？就像贵族的宅邸里，总会悬挂鹿首。”
“随你。”
“主宰者们会喜欢的。”
路奕听得直摇头，他可不喜欢。但比起跑出去反驳，手头倒是有另外的要紧事。善神的拷问有了成效，十宝石工会的商人，招出了一项非常重要的商业情报。
他们工会暗中准备好的一万把武器原材料，正在路上进行秘密运输，还有半天时间就会抵达十色城。路奕本来不打算搞抢劫的手段，反正大家一起公平竞争，可这次不同。
对方准备的这场阴谋，实在是让路奕感觉厌恶。
该给点回礼才行。
“比安卡。”
“好嘞，我陪老板去打猎。”她舔了舔舌头，战利品里发现灵魂金沙几率会很高，这可是她——还有最近那三位新同胞的粮食呢。
“……不，你别激动，我只是想让你负责，把这些武器运回咱们的老窝。”
“……哼。”
路奕没有看漏，她掠过唇的舌头停滞了一下，便笑着对她说：“但如果捡到灵魂金沙，我会带回来给你的。”
“好嘞，我替老板护送货物。”比安卡垂下的尾巴，又高高翘了起来，“但你一个人去吗？你想想，那可是秘密运输的一万把武器材料，总得有点强大的护卫吧？咱们不是外人，就算你我一起去也拿不下吧？”
“我想，你家主人应该闲得长青苔了吧？”路奕说。
“喔？那就让她掀开袖子，亲自给你看看呗。”
……
他们把事情和古书说了，后者倒是肯动动脑子了，很快提出分头去办事。反正灰衣氏领地的事情都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把能用的东西一股脑运回去。
这些活计，正好还有一堆劫后余生的劳动力，不必路奕留下来用骷髅们干活。
“行，就这么办，好好问候问候那帮想算计咱们的蠢货。”
“那当然。”
“等你带着那一万把武器的材料回去，肯定就能见到我，当然，还有堆成山的破烂……等着焕发新生，被锻造成武器，然后变成金舍客勒的破烂。”
古书的口吻十分轻松，因为这趟旅程确实有惊无险，现在一切解决，它没有了额外的负担。他们也不墨迹，很快告了别。
看着路奕离开，古书转向那些正休息的劳动力。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包扎包扎，能动的、轻伤的，跟我来，咱们去各大战场捡拾破烂去。”
“哦……”回应的声音有气无力。
“但干不好的话，我会让你们葬身在这里！”古书飞得相当骄傲。
“我们这就去！”顿时，这零零散散成百上千人的回应，总算是铿锵有力了。
另一边，路奕准备好了离开灰衣氏领地。
他身边有许多放出来、不必隐藏的骷髅战士，他们扣押着十宝石工会的商人，还得指望他带路呢。这家伙的腿没那么软了，估计被刀架脖子习惯了。
“小球球。”然而，一头癫己尸龙凑了过来。
“……哎哟，骨架子，你怎么没跟着那群龙一起回去？”
“骨架子是什么？我想舔小球球。”
“你有舌头吗……”路奕问。
骨架子张开血盆大口，锋锐的牙齿里头，似乎没有用来品味猎物的舌头。它想了想，如此回答路奕：“舔了小球球，应该就能长出来了。”
“小球球什么的暂且不提……我是打算离开去外头世界的，你确定要跟我去？外头可没有被子什么的。”路奕盯着它那骨架壮硕的双翼，稍稍有些心动。
因为十宝石工会运输原材料，肯定是在野外平原的路上。
靠马车的话，也许效率不高……
“唔……那、那还是不跟了。”骨架子扭头就想走，沉甸甸的大爪子拍的沙地摇晃，“我去趁老大睡着，舔它的眼睛就好了，反正老大睡得很沉。”
望着它丧气的庞大背影，心里纠葛了很久后，路奕忍不住还是如此提议：“其实，外头也有适合你睡觉的地方，叫死谷，要去看看吗？而小球球什么的……等你长出舌头，给你舔几下看看？”
它跟了上来。
只是，同时还在偷偷看别处，生怕老大和其他前辈折回来，发现它想出去逛逛。
但在那之前，路奕已经激活了传统通道的魔法仪式，在一阵晕眩之中，顺利回到了那片湛蓝色的湖泊前。空气中的水雾让人怀念，似乎是傍晚？在灰衣氏的领地，不知不觉对时间观念也变得淡漠了。
路奕深呼吸了一口自然的气息，心情舒畅。
“在哪里呀？”骨架子也跟了过来，好奇地提问。
“要去之前，答应我一个小请求如何？”
“……你、你想算计我什么？！”骨架子顿时警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家前辈，给它灌输了什么防范意识，“难道是我的……我的……骨头？”
“啊？”路奕一愣。
骨架子越来越谨慎，同时磨着龙牙：“当时你们曾经讨论过，要拿我炖汤……难道你骗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
“哦哦，那就好。”它松开了紧张发抖的一身骨头，爬在地上问：“那其他事情应该都能答应你，你说吧？”
“我打算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