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山的歌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西游世界漾开了圈圈涟漪。
唐僧不再急着赶路。他跟着孙悟空学用蓝牙音箱,听时代少年团的歌,甚至会跟着节奏轻轻点头。孙悟空教他辨认薯片的口味,告诉他人间的演唱会有多大,两人坐在山崖边,像两个刚认识的朋友,而非注定的“师徒”。
“你说,”唐僧突然问,手里捏着片烧烤味薯片,“那真经,真的一定要我去取吗?”
孙悟空正对着夕阳练习“人间式比耶”,闻言回头:“谁爱取谁取呗。你要是不想去,就跟俺老孙回人间,看演唱会去。”
唐僧笑了笑,没说话。但他眼里的迷茫淡了,多了些自己的主意——比如,先往南走五十里,听说那里有片桃花林,他想看看花再赶路。
灵山的琉璃灯,第一次彻夜未熄。
如来佛祖看着水镜中“跑偏”的西行路,唐僧在桃花林里拍照(用的是王源塞给他的拍立得),孙悟空在旁边用金箍棒(他偷偷回地府拿的)给桃花瓣刻笑脸。
“佛祖,”弥勒佛捧着大肚子走进来,笑得眉眼弯弯,“那猴头把您座下童子的金铙借去当‘演唱会道具’了,说要给人间的娃娃表演‘隔空取物’。”
如来抬眼:“他倒会借。”
“还有那金蝉子,”弥勒佛指着水镜里唐僧对着桃花自拍的样子,“竟把袈裟当了换酒喝,说要尝尝‘人间的醉意’。”
观音菩萨在一旁轻叹:“这西行路,怕是要彻底改道了。”
如来却笑了,指尖拂过水镜,画面切换到人间——时代少年团在舞台上唱《朱雀》,台下孙悟空举着荧光棒跟着蹦,沈腾和贾玲在台下互相泼水,迪丽热巴举着手机直播,屏幕上满是“大圣好可爱”的弹幕。
“改道,未必是坏事。”他缓缓道,“当年定下西行路,是为传法。可法,若不能让人笑,不能让人爱,不能让人想看看桃花,传下去又有何用?”
弥勒佛眼睛一亮:“佛祖的意思是……”
“让他们走吧。”如来收回手,念珠在指尖轻转,“去看看桃花,去唱唱凡歌,去把那真经,走成自己的路。”
地府的忘川河,彻底变成了“歌河”。
河面上漂浮着各色音符,唱着《青春修炼手册》,唱着《要你管》,唱着《这世界那么多人》。鬼魂们不再麻木地排队,有的跟着音符晃脑袋,有的对着河面哼调子,连黑白无常都学会了跳“科目三”,牛头马面捧着贾玲留下的喜剧剧本看得津津有味。
十殿阎罗在森罗殿开起了“地府联欢会”,秦广王拿着话筒唱《小苹果》,判官伴舞,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我站在汤摊前,看着锅里的金汤咕嘟冒泡,里面映出三界的新景象:
——唐僧在女儿国没喝子母河的水,而是给国王安利了人间的奶茶,两人对着星空聊了一夜“自由与责任”。
——孙悟空去高老庄没打猪八戒,而是拉着他组了个“西游男团”,在集市上唱跳《快乐崇拜》,赚了不少盘缠。
——沙僧在流沙河捡到了贺峻霖掉落的另一个音箱,天天对着河水播放白噪音,说“比流沙声好听”。
——白龙马被王俊凯教会了听口令跳舞,成了西行路上的“团宠”。
汤锅里的光越来越亮,竟凝聚成一道门的形状,门后是人间演唱会的星海,是西游世界的桃花林,是地府忘川河上的音符。
孙悟空突然从门里跳出来,手里还拿着半串烤腰子:“老太婆!人间的烧烤摊出新品了,给你带了一串!”
我接过烤腰子,看着他金毛上沾着的桃花瓣,笑了:“不去陪唐僧看桃花了?”
“他正跟猪八戒拍桃花写真呢,没空理俺。”他往汤锅里瞅了瞅,“你这汤熬得差不多了吧?啥时候跟俺老孙去人间看看?”
远处传来沈腾的大嗓门:“孟婆!快过来!我们在地府搭了个舞台,今晚有‘三界喜剧人’总决赛!”
贾玲跟着喊:“赢了有奖品!是张艺兴亲手做的‘地府限定版’辣椒酱!”
我看着锅里的汤门越来越清晰,听着远处的欢笑声,突然觉得,这孟婆当不当,也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三界终于活了过来。
活成了有歌声,有笑声,有桃花,有烤腰子,有无数种可能的样子。
我把烤腰子塞进嘴里,对着孙悟空挥了挥手:“走,看喜剧去。”
金箍棒在他手里转了个圈,金光映着忘川河的音符,像一场盛大的开场。
这孟婆汤,不喝也罢。
毕竟,这三界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