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心脏一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傅宴青。
“你想说什么？”
傅宴青不答反问，不冷不热地开口。
“你觉得他会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对你旧情难忘？”
宁矜抬眸，没什么特别表情，淡淡开口。
“所以，傅总是怕我和她旧情复燃，又让你带一次绿帽？”
傅宴青眼底幽深，盯着宁矜的波澜不惊的脸，玩味着她的话，笑了声。
“拿白梦瑶怀孕的事讽刺我？”
“我只是阐述事实。”
宁矜比他还面无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
“傅总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我很累，想休息。”
傅宴青看出她的敷衍，薄唇微抿。
他没想到现在宁矜对他的态度已经到了连敷衍都欠奉的状态。
傅宴青冷笑一声，盯着宁矜，一字一句地开口。
“旧情复燃也要有对象，一个死人，你怎么跟他旧情复燃。”
宁矜脑子里嗡的一声，耳朵好像有一两秒的失聪状态。
“你，你说什么？”
傅宴青转身回房，再次出现在房间时，手里已经拿着一份文件。
他将文件扔到宁矜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自己看。”
看着眼前的文件夹，宁矜呆站了很久。
傅宴青也不着急，就在一旁看着，似乎要亲眼看到她翻开文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伸出手，翻开那个文件夹。
文件第一页，就是一张死亡证明。
兹证明，谢执（身份证号：xxxx）于2017年6月30日于北市墨迹河溺亡。特此证明。
出具单位：北市公安局。
日期：2017年6月30日。
手中的文件夹掉落在地，宁矜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溺亡？谢执溺亡？
怎么可能呢？
宁矜眼前有些模糊，可嘴角还残留着刚才说话的弧度，看向傅宴青，声音有些抖。
“傅总，您别开玩笑了。”
傅宴青没说话，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宁矜笑了笑，拿起手机的手指在颤抖，深吸一口气，一个键一个键地按在屏幕上。
她看不清屏幕，只凭着习惯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响了十二声……
接通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宁矜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活了过来，她抹了把眼泪，喊出声。
“阿执，我是宁矜，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一秒，再然后就是一声带着些哽咽的男声。
“矜姐，六年了，你他妈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谢执呢？你让他听电话，你让他听电话！“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
宁矜的心也像是一脚踩空，往黑暗的深渊不停地下坠，不停地下坠。
”……他人呢？“
“……矜姐，执哥不在了。”
啪。
手机落地，也如同宁矜的心脏似的，坠落崖底，四分五裂。
看到宁矜瞬间苍白的脸色，傅宴青隐约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原本他就应该料到，却被他忽略的错误。
下一刻，他看到宁矜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破碎而无机质。
傅宴青的心狠狠一跳，几乎是本能地起身，伸手想抓住跪在地上的宁矜。
可还没碰到，就听到宁矜笑着对他说。
“傅宴青，我真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