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深沉,凉车依旧散发着药香,掩盖着嬴政驾崩的真相。
车驾缓缓前行,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李斯与胡亥对视一眼,心中已有默契,姜饼小院的启示与商议,让他们下定决心,要以非常之策,改写大秦的命运。
回到车驾,李斯低声对胡亥道:“公子,此地耳目众多,赵高狡诈,吾等需谨慎行事。你既熟知后世之事,又有帝王之志,当与吾联手,定下周密之计!”
胡亥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李丞相,我定全力配合!赵高害我大秦,我绝不饶他!”
两人借着夜色,在车驾一角密议。李斯沉声道:“公子,此刻车驾随队中有两个你,一是你这来自未来的秦二世,痛改前非,志在振兴大秦;另一个是当下的胡亥,懦弱无能,受赵高摆布。
吾等可利用此点,设一局,诱赵高入彀!”
胡亥闻言,眼中一亮:“李丞相之意,是让我冒充当下的胡亥,接近赵高?”
李斯点头,目光深邃:“然也!你二人容貌无异,唯气质不同。你熟知赵高的阴谋,又有后世见识,可伪装成懦弱的胡亥,博取赵高信任。吾则暗中控制当下的胡亥,假意与赵高合作,同意改立你为帝。
待赵高派出伪诏,命扶苏与蒙恬自尽之时,吾等暗中拦截,改为解除其兵权,保全扶苏性命,再以谋逆之罪诛杀赵高!”
胡亥听罢,眼中燃起烈焰:“此计甚妙!赵高那阉人,定以为我仍是他手中傀儡,绝想不到吾已改头换面!李丞相,我愿依计行事!”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然当下的胡亥,需妥善安置,免得坏事。”
李斯冷笑:“公子放心,当下的胡亥懦弱无能,吾自有办法控制。吾会命心腹将其软禁于车驾一角,严加看守,待大事定后再作处置。”
他目光一转,低声道,“此事宜速不宜迟,吾等需在车驾抵达下一驿站前,布置妥当!”
夜色更深,车驾在一处荒野驿站停驻。
李斯暗中召来心腹,命其将当下的胡亥悄无声息地带至偏僻车厢,以“保护公子”为名软禁起来。
当下的胡亥懦弱无知,只以为是丞相的安排,毫无反抗。
胡亥(秦二世)则换上当下的胡亥衣袍,模仿其神态,装出一副懦弱畏缩的模样,混入车驾中,准备接近赵高。
次日清晨,赵高如常来到胡亥车旁,低声试探:“公子,朝局未定,公子可有何打算?”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显然已开始试探胡亥的心思。
胡亥心中冷笑,却装出惊慌失措的模样,颤声道:“老师,父皇已去,我……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还请老师指点!”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依赖,恰到好处地模仿了当下的胡亥。
赵高见状,心中大喜,暗道:“胡亥果真懦弱,易于操控!”
他压低声音,蛊惑道:“公子,陛下虽逝,遗诏尚未发出,若能立公子为帝,大秦江山尽在掌握!臣愿为公子效死,公子可愿?”
他目光如蛇,紧盯着胡亥。
胡亥故作犹豫,吞吞吐吐道:“老师,此事……此事风险太大,扶苏兄长乃储君,我怎敢……”
他低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心中暗道:“赵高,你这阉人,还是那么心怀叵测!以前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赵高冷笑:“公子多虑!扶苏远在北疆,鞭长莫及。只要遗诏一改,公子便是正统!臣自有办法,保公子登基!”
他顿了顿,试探道,“然此事需李丞相配合,公子可愿与臣同去说服李斯?”
胡亥点头,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老师安排便是,我……我全听您的!”
赵高大喜,立即带着胡亥前往李斯车驾。
李斯早已在车中等待,见赵高与胡亥到来,心中了然。
他故作惊讶:“中书府令,公子胡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他目光扫过胡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暗道:“此子果真机敏,装得天衣无缝!”
赵高拱手,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试探:“丞相,陛下龙体欠安,遗诏命扶苏继位,然扶苏仁弱,崇尚儒法,恐难当大任。公子胡亥年少英武,若能继位,必保大秦江山!臣与公子商议,欲改遗诏,立胡亥为帝,丞相意下如何?”
李斯心中冷笑,表面却装出犹豫之色:“赵高,此事干系重大,陛下遗诏已定,若擅改,恐天下不服!”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胡亥,见他低头不语,似在等待自己表态。
赵高急道:“李丞相,扶苏若继位,定废秦法,重用儒生,六国余孽必趁机作乱!胡亥公子乃陛下爱子,有丞相辅佐,何愁天下不稳?
遗诏尚未发出,吾等可暗中改之,立胡亥为帝,再命扶苏与蒙恬自尽,永绝后患!”
李斯闻言,心中一震,赵高的狠毒果真如史书所载。
他故作沉思,缓缓道:“中书府令,你之提议,确有道理。然此事需谨慎,吾愿与你合作,改立胡亥为帝,但需确保万无一失!”
他看向胡亥,沉声道,“公子,你可有此意?”
胡亥低头,装出懦弱模样:“丞相,老师,我……我愿听二位安排!”
他心中却暗道:“赵高,你已入彀,待遗诏发出,定让你身首异处!”
李斯点头:“好!赵高,你速去拟伪诏,命扶苏与蒙恬自尽,吾会暗中布置,确保朝臣无异议。”
赵高大喜,拱手道:“丞相英明!臣即刻去办!”
他转身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