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国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关切,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出门,在水边可得千万小心点,千万别大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留神,就可能出大岔子。”
说着,他下意识地偏过头,看了看跟在一旁的招财。
一直静静聆听大家交谈的王宏远,此刻忍不住皱起眉头,气愤地插嘴道:
“最让我窝火的就是村子里那几个家伙!我记得平日里他们跟你们关系挺铁的呀,怎么到了那种节骨眼上,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愣是不肯说实话呢?
哼,等哪天让我撞见他们,非得好好骂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这样做有多不地道!”
宋阳见状,赶忙上前劝说道:“伯伯,您消消气,算了吧。
其实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在那种两难的境地,他们既不想得罪咱们,又不敢得罪常二彪他们那伙人。
人嘛,遇到事儿都会权衡利弊,这也是人之常情,咱们也能理解。
他们当时那么做,无非就是想赶紧撇清关系,好在他们至少没帮着常二彪他们说话。
所以啊,真没什么好责怪他们的,也别为难他们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把关系闹僵。
要是觉得他们做人不地道,以后少跟他们打交道就是了。”
王宏远听了,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宋阳心里还有个人一直没提,那就是张晨轩。
这家伙从始至终都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琢磨啥,就像个完全没存在感的透明人,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宋阳问过村里那两个民兵。
原来他们进山的时候,本来没打算带上张晨轩,是这家伙自己看到了,硬凑上去的。
知道那四人的身份后,他就一个劲儿地拍常二彪的马屁,把常二彪哄高兴了,才被带上一起去。
他这么讨好常二彪,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就从之前几次合作来看,宋阳多少察觉到,张晨轩这人心思一直不正,为人也不实在,想法复杂,小聪明倒是不少,可走的路都有点歪门邪道。
就拿他一个人返回古墓捕蛇这件事来说,就能看出他骨子里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而且他的胆子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小。
嘴上说着别人对他好,背地里却干着不顾及他人的事儿。
很多时候,他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去考虑问题,人前各种讨好,一到关键时刻,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在宋阳看来,他就是个朝着伪君子方向发展的真小人,真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像他这种人,可得小心提防着,更何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俩之间已经有点矛盾了。
“阳娃子,你今天使的那几招可太厉害了,等我腿脚好了,我也得好好练练。我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实用,那几个家伙一起上,都被你轻松打倒!”
王岳突然的话语,将宋阳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话题又回到了山上打架的事儿。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回来后没好好练!”
宋阳瞪了王岳一眼,“你想想,我师傅都那么大年纪了,还特意去学几手回来教我,那肯定是有用的呀,你确实该好好练练,关键时刻能防身呢!”
甄凌峰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起宋阳当时一人应对常二彪他们四人时那有模有样的架势。
好奇地问道:“对呀,阳娃子,要不是王岳提起,我都忘了。当时看你打得有板有眼的,出手又果断又凶狠,可不是一般的乱打……”
宋阳微微一笑:“前段时间我去彭水找我师傅,在苗寨里学了一套拳法,叫蚩尤拳!”
甄凌峰顿时来了兴致:“没想到你还真会武功啊……我能不能学呢?”
宋阳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能教您。这本来就是人家不外传的东西,我师傅费了好大劲儿软磨硬泡,人家才教了我这几招,还特意叮嘱我不能外传呢!”
甄凌峰听了,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样啊……”
宋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别想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跟着年轻人瞎折腾啥……”
“哥,你是不知道,跟着这俩孩子,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二十岁。都多少年没打过架了,今天这一架打得,可太痛快了,打完了,我这心还怦怦直跳呢,真是太刺激了!”
甄凌峰感慨着,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得不说,我真是上年纪了,年轻的感觉真好啊。这俩孩子,可不比咱们当年差。”
“别老提当年的事儿了……今晚,到我那儿喝两杯怎么样?”宋建国热情邀约。
甄凌峰摆了摆手:“我就算了,今天到家,连板凳都还没坐热呢,得先回去看看。
我可不像你们,有阳娃子和岳子,都能享清福了。我那俩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哦!”
王宏远笑骂道:“还说这些,谁让你当年为了那个女人等了那么多年呢……
咱们三个都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反正你今天早晚都能到家,急着回去干啥,建国请喝酒,别找借口!”
宋阳和王岳听了,都笑了起来,他们知道王宏远说的是在米仓道上遇到的那个洗衣服的女人。
甄凌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狗娃子,听说你家有不少蜂蛹?”
宋阳点头应道:“甄叔,只要您去,下酒的蜂蛹管够!”
就这样,一行人一边说说笑笑地往回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儿抛到了脑后,开始兴致勃勃地盘算着等到了盘龙湾吃些什么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