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螯钳之劲锁半边,寸关尺间险象连,抓抖之际皮肉绽,脉阻血滞身热寒。”
这蚩尤拳里的蝎子手,专攻的便是人体经脉。
此刻,那青年的寸关尺穴位以及脖子上的喉管连着大筋,全被宋阳稳稳拿捏住。
宋阳顺势发力,将青年整个人如扔麻袋一般狠狠砸向地面。
刹那间,青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气去。
至少两处要害被制住,这正是蚩尤拳这类“点穴”手法的狠辣之处。
那青年此刻完全动弹不得,尤其是喉管被宋阳重力一掐,剧痛如潮水般涌来,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只能下意识地用左手拼命去拉扯宋阳扣在他脖子上的手,然而却如同蚍蜉撼树,毫无效果,面色因痛苦而极度扭曲。
宋阳对这蚩尤拳一直颇为上心。
他不知道同样学了这拳法的王岳是否还在坚持练习,但自己,始终未曾懈怠。
每天早晚,他总会挤出些时间,认真练习基础套路,还会反复琢磨学到的实战手法。
只是这段时间来到撵山,每天早出晚归,实在太过疲惫,这才没了练习蚩尤拳的精力。
俗话说得好,熟能生巧。
宋阳自认为在练武方面并无过人天赋,可自打学会蚩尤拳,也练了好几个月了。
长时间的练习,让他对这套拳法早已驾轻就熟,自然而然地,也从中领悟到一些发力技巧以及伤筋错骨的门道。
这可不是什么稀罕事,哪怕是公园里那些大爷、老太太练的太极拳,只要练的时间够久,也能从中摸索出一些用力的诀窍。
在某些特定情况下,这些技巧同样能派上用场,用于应对危机。
更何况这蚩尤拳,可是源自尚武的苗家,本就是用于实战杀伐的精妙技巧。
想当年,湘西苗民奋起反抗清廷统治时,这门武术便在民间广为流传。
据说,练就这蚩尤拳的人,一人便能对付好几个清兵,着实厉害非凡。
即便宋阳如今才刚入门,尚未将其练至高深境界,但对付眼前这些从县城里来的所谓有头有脸的“混子”,却也游刃有余。
一招之下,宋阳便发狠将那青年狠狠摔翻在地,且并未立刻松手,而是死死扣住他的要害。
那青年瞬间疼得面红耳赤,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不断挣扎,双腿拼命踢蹬,仿佛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与这青年一同前来的几个同伴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大家毕竟是一道来的,若是袖手旁观,回去实在不好交代。
于是,几人顾不上一旁狂叫不止的猎狗阻拦,纷纷将手中的猎枪一扔,一起朝着宋阳冲了上来,想要解救同伴。
虽说他们都带着双管猎枪,但却不敢轻易开枪伤人。
毕竟一旦动了刀枪,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万一猎枪走火,更是容易引发大麻烦。他们心里明白,出了矛盾,拳脚相向还能算是小事,一旦动了刀枪,那可就结下死仇了。
所以,他们选择扔下猎枪,想用拳头来解决问题,还觉得凭自己的本事,定能把宋阳打得很惨。
宋阳见他们冲上来,立刻骑在那青年身上,双拳如暴风骤雨般连连挥出,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地朝着青年脸上砸去。
没几下,那青年便被打得口鼻流血,模样凄惨。
那几人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旁的几条猎狗见状,吠叫得愈发凶狠。
平日里,这些猎狗虽然忠心护主,但宋阳每次都会教导它们,旁人靠近时不能真的下口去咬,毕竟人与山林里的牲畜不同。
此刻,尽管猎狗们叫得厉害,但看着几人冲来,却也不敢真的去咬,还是有所区别的。
眼见那几人冲到身旁,宋阳却丝毫不惧。
他迅速翻身站起,直接拉开架势,摆出那稳如泰山的品字桩。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几人主动冲了上去。
只见他忽而使出蝎子手,试图伤人经脉;忽而变换为阴阳手,巧妙地格挡泄力后顺势反击;猪蹄锤和钉子锤也轮番上阵,这两路拳法本就是破气功的路子,用来对付这几个毫无防备的普通人,简直轻而易举。
宋阳双手如疾风骤雨般连环出击,脚步则如游蛇般灵活游走。
仅仅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冲上来的三人便接连被宋阳放倒在地。
他们一个个面露痛苦之色,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宋阳凌厉的攻势打得难以招架,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却还不甘心地想要继续冲上来厮打。
甄凌峰看到这几人围攻宋阳的架势,生怕宋阳吃亏,也顾不上许多,将火枪一扔,赶忙冲上去帮忙。
他看准其中一人,猛地一脚踹过去,直接将那人踹翻在地,紧接着便扑上去与对方扭打在一起。
王岳即便腿脚受伤,却也毫不畏惧。
他瘸着腿,一跳一跳地奋力扑向其中一人,一下子将那人扑倒在地,随后一双大拳头如雨点般朝着那人脸上砸去。
一时间,七个人混战成一团。没过多一会儿,那四个从县城来的青年便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痛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勇他们四人在一旁看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拉架吧,又怕得罪人;不拉吧,又担心真的出人命。
眼见那四人被打得如此凄惨,刘勇生怕事情闹大,赶忙叫上张晨轩他们三人一起上来拉架。
他自己则快步走到宋阳身边,一把拉住宋阳说道:“弟娃儿,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咯!”
“你现在晓得会出人命了?他们的命金贵,我们的命就不值钱蛮?”
王岳在一旁听到刘勇的话,顿时暴怒吼道,“这些狗东西,但凡看到我们的时候,哪怕知会一声,也不会搞出这种破事。
你知不知道,二三十头野猪朝我们冲过来有多危险,老子这条命差点就丢在这里了。
刚才他们说我们坏了他们的围猎,还让我们赔偿,那个时候你咋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
现在倒好,跳出来劝我们了!”
王岳可不管刘勇是不是公社的武装部长,一股脑儿地就把心里的怒火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