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御花园,银装素裹,唯有梅花,裹挟在雪中凌寒绽放,青樱站在红梅面前,看似是在欣赏梅花,了解青樱如阿箬,知道自己主子这是又在‘放空’自己了,俗称,脑袋空空如也。
白蕊姬的任务是,搅乱后宫,越乱越好,虽说她知道自己能有今日是主子谋划,日后也需要主子继续为自己筹谋,但她也不是傻der,知道任何事儿都要有个度,否则,等待自己的轻则禁足,重则废为庶人。
原本,白蕊姬的视线定在了那位慧贵妃身上,众所周知慧贵妃憨了点,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全赖皇后娘娘庇佑,是个炮仗的性格,奈何,高曦月到了坤宁宫就跟被吸住,是一样的,于是,白蕊姬就给目标换成了青樱。
“嫔妾给娴嫔娘娘请安。”
青樱侧身看着白蕊姬,脸上带着惊诧,露出一抹自认端庄优雅又和善的笑容:“起来吧,玫答应可是有事儿找本宫?”
“倒也不是,只是妹妹瞧着姐姐亲切,大概咱们之间渊源颇深,嫔妾是乌拉那拉氏送进宫的,奈何蹉跎到今日方才有一些建树,日后,还是要听娴嫔娘娘差遣的。”
怎么搅,白蕊姬暂时没有确定好,但先‘交好’一下也是无妨的,她也确实是乌拉那拉氏送进宫的,这一点细细查一查,就能查明白的,只是转道成了那时候还是贵妃的太后的人。
“既如此,你日后就跟着本宫吧,可要搬到本宫的延禧宫来住?”
白蕊姬:...这人打量着她是个蠢货?搬到延禧宫,等着主位娘娘拿捏自己,截宠?
“还是不了,嫔妾这永和宫是皇上定下的,贸贸然搬离,怕是要叫皇上不喜。”
皇上喜不喜的,这会儿青樱不喜了,弘历哥哥怎么可能会不喜,那可是她的延禧宫啊,无论心里怎么腹诽,面上仍旧是淡淡笑意:“也罢,本宫本想着,搬到延禧宫,本宫也可照拂你一二。”
“娴嫔娘娘,您可真是叫奴才好找,到了您该学规矩的时间了,娘娘还是回吧。”
若是别人,怕不是要尴尬死了,偏生青樱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对着白蕊姬点头示意,微笑,甩着膀子以为自己十分优雅的离开。
“俗云,你去打听打听关于这位娴嫔娘娘的事儿。”
白蕊姬觉得,这个乌拉那拉·青樱,脑子可能有病,为啥呢,就是一种感觉,但白蕊姬不大确定。
弘历此刻十分尴尬的坐在寿康宫,孝期纳人,当时脑子一个激动,事后也就这样了,虽说尴尬,但难免有几分不耐,自己这个养母,也是孝期选秀的产物。
“皇帝,哀家说的你可是记住了?”
“皇额娘,日后儿子会注意的。”
说不上满意不满意弘历的态度,甄嬛在自己内心斟酌着别的事儿,那就是玉娆和允禧成亲以后,至今不曾有过孩子,允礼的儿子一直在玉娆跟前养着,若是过继,允礼一脉岂不是要绝嗣?
可若不过继,自己的玉娆该怎么办,且这是孟静娴生下的,属于允礼的孩子,她不大想叫别的孩子,占了自己孩子的位子。
“皇额娘,儿子养心殿还有政务,就先告退了,这雪天寒冷路滑,皇额娘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派人去内务府便是,或者告诉儿子也好。”
甄嬛听出来重心了,天寒路滑,而自己叫他这个皇帝来,先是训斥了一番,后又一言不发的,浪费他的时间,也不为他身体着想。
“皇祖母,孙儿来给皇祖母请安了。”
听着自己女儿的声音,弘历诧异又了然,他的璟瑟,可是隔三差五来请安的,听浩泽汇报说的是,自己皇额娘要求的。
“皇阿玛?”
璟瑟的诧异表现的刚好,随即又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万安。”
欢欢喜喜的挽住弘历的手臂,脸上带着娇俏,眼里都是孺慕:“皇阿玛是来给皇祖母请安吗?刚刚停了雪,天气正是寒冷时候,儿臣出门时候叫人往养心殿给皇阿玛送了人参鸡汤呢,皇阿玛出门可要注意保暖,儿臣新缝制的大氅,皇阿玛可还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璟瑟你的心意,皇阿玛何时辜负过,你看看浩泽手里的,可是你为朕做的大氅不是。”
自己女儿赤子之心,弘历如何能不动容,觉得自己那么多女儿加起来,都没有璟瑟贴心,璟姝也可以,大概是年岁上小两三岁的缘故,平素送来的都是吃吃喝喝的点心,汤水之类的。
“那边好,皇阿玛是皇上,身体关乎江山社稷,天下万民,怎么仔细都是当得的,女儿可是打扰了皇阿玛和皇祖母?”
“并未,朕养心殿还有政务。”
抬手虚虚的摸了摸璟瑟的头,弘历笑着给璟瑟解释了一下,免得自己女儿心里懊恼,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合,自己这个皇额娘,是个会摆谱的。
“那阿玛你快回去吧,记得用一些鸡汤啊,那可是女儿亲自给阿玛熬的汤。”
“好好好,阿玛会用一些的。”
自己家这个女儿,每每撒娇的时候,都是唤他一声阿玛,而非是皇阿玛,说的是要区分开来,女儿就是女儿,儿臣就是儿臣。
等弘历的背影消失在寿康宫,璟瑟脸上的笑容,直接就收了,坐在甄嬛身边,玩着手里的十八子串珠。
甄嬛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折腾的头风都犯了,隔三差五的便来寿康宫,坐够时间就走,跟在她这里点卯上职一般,她都能想到那些议论,什么和敬公主孝顺诸如此类的,这是拿她刷名声呢。
最开始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叫和敬抄抄佛经,捡佛豆,跪经的,偏生这人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一副要给她聊过去的架势。
富察氏树大根深,自己过往那些见不得光的,先帝能查出,那就代表还有别人能查出,可恨她如今因着此事,如此被动。
钮祜禄氏也是见风使舵,觉得她如今是个吉祥物,对待她的态度都跟先帝在的时候,大相径庭了,压根就是使唤不动,在前朝蹦跶的讷亲,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