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是。根据调查,石板是附近一个已经灭亡的古国所制造,那种必须抵消磁场用特殊曝光才能成像的记录方法,也是他们的特点,或者说是他们独创的一种防盗技术;除了这些还出土了不少文字,只是写的是什么目前已无人知晓,因为和这个那个国度一样,都消逝数百年了。
在翻阅大量史料后,我们认为该国极有可能是号称‘非洲之魄’的‘萨鲁阿尼族’,也是整个非洲大陆上唯一的黄皮肤种族,据信他们拥有超过7000年的历史,部分文明成就非常高,拥有迄今为止最为登峰造极的石刻文明成果,同时在文字上也异常发达;其中主要分为两种,分别是普通型和高级型,普通型就是我上面说的出土的那些,是一种原理和信息承载量都和全球目前所使用的主要语种类似,主要提供给平民阶层日常交流使用。
而重点是高级型,这是一种哪怕当代人类都没有完全理解的‘三进制语言’,信息承载量比普通型有几何级提高,比如一块面积为10平方米的石板,便可以记录相当于后者一百万字左右的信息。
而古图就是运用了这种语言,只不过抵磁和曝光保密法的运用挤占了内容总量的空间,导致它这么大但仅仅是绘制了一张地图而已,虽然是一种异常复杂的图;然后假设上面是用‘三进制语言’单纯写书的话,正反面全写满了,差不多能有近亿字的总量,相当于一座小型图书馆。
至于‘萨鲁阿尼族’和缔造者以及‘地球之脐’之间的关系,目前没有特别明确的证据说明。
不过根据最新的猜测,认为‘萨鲁阿尼族’可能是获得了其中的某些技术成果,由此在部分领域发展出了如此高超的技术。
例如除了上述的以外,他们还拥有一种能够在石料上进行微米级超精细雕刻的能力,并且可以将数百吨重的岩块运送到很远很高的位置。
像上千公里外数千米高的山巅之上都不是问题。
在这个文明发展到后期时,为了不被外人打扰,就精挑细选出一部分族员在外面伪装成游牧部落,但实际上在群山深处,经过深加工,精巧又不失磅礴的巨石城邦,才是‘萨鲁阿尼族’真正的家。
只是获取知识和技术的过程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比如遭到了缔造者的惩罚,不过由于获取的很少所以惩罚也很轻。
然后自那开始,不能触碰那里成了全族的禁忌,而守护秘密也成了每一个‘萨鲁阿尼’贵族天生自带的使命。”卢珊珊道。
“那他们又是怎么灭亡的?难道和玛雅人类似,天赋点都点给石头和语言了,在别的方面不行?”项骜道。
“差不多,该族至灭亡也没有掌握批量生产金属的能力,几乎一切生产生活用具都是石制的,因为远超新石器时代,又介于钢铁文明之前,所以我们称之为‘超石器文明’;而这也大大限制了他们社会的发展,最终在人口膨胀和资源有限的矛盾下灭亡。
然后到了殖民时代,关于古图石板的记载已经出现在了不少探险家的日志中,可以证明当时它已经被发现了,只是那时候没有能力将其运走更没能力解读,于是就扔在原地没人管了;直到现在,‘神墟’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带出了深山并寄予厚望。”卢珊珊道。
“如果探险家已经发现了‘萨鲁阿尼族’的巨石城,那怎么在后来的公开记载和文献中没有体现出来呢?”项骜道。
“因为那些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年代的探险家都声称在巨石城里被警告了,让对看到的一切三缄其口,否则会遭受灭顶之灾。
所以发现那里的人都只去过一次,平生再也不敢涉足第二次。
而警告是什么,又是谁发出的,还没有定论,但大概不是缔造者,神一样的力量估计不屑干这种事;我猜也许是‘萨鲁阿尼人’某种种族消失后却仍在运行的防御机制起了作用吧。”
“这么说倒是还算合理。没想到我多问了一个问题能引出这么多内容来——那言归正传吧,还是说说作为入口的‘北哨兵岛’,设置在这种地方可也算是‘神墟’煞费苦心了,我听说那座岛从未被现代文明进入过,上面有个原始部落,部落里生活着一种名叫‘桑提内尔人’的原始人,这帮人拒绝一切外来文化,还过着没有首领,没有阶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刀耕火种的生活,早年连铁器都没有,论起来只相当于旧石器时代的样子。
虽然都有一个‘石’字,但比起你说的那个‘萨鲁阿尼人’的‘超石器文明’简直是云泥之别,前者别说什么三进制文字这种高级货,就最简单的连象形符号他们都没有。
然后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直商人、传教士、医生、摄影团队试图与上面建立联系,但每次都会遭到不由分说的攻击,到目前为止,至少数十人死于类似事件。
1974年有摄制组摄影师被弓箭射中,箭矢击穿了大腿险些致命,这算是比较幸运的。
1977年一艘因为风暴搁浅的大型渔船则遭到了屠杀,外界认为大约死亡18-20人。
1981年也发生过一次冲突,不过这次因为是艘排水量较大的货轮,这些家伙没有能力登上高船所以未造成伤亡。
然后是今年,又是两个渔民因为夜间捕鱼误入那片海域,也遭到了桑提内尔人的杀害。
1996年负责管辖此地的印度政府宣布‘北哨兵岛’成为禁区,没有许可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到距离它五海里以内的范围。
而我之所以强调‘早前’没有铁器,是因为后来有了,不过并不是桑体内尔人自己发明的,乃是拆解搁浅船只上的金属物,将其打造成工具或箭头来使用。
以及一部分一些想要建立联系的现代人作为礼物送过去的。
那‘母宗’藏在下面,是不是看中了现代文明没有登陆,又有原始人打掩护,好方便隐蔽这一点?”项骜道。
“的确,这个岛在1991年就被印度最高法院设置了‘自治权’,即在这片土地上不接受外来人的权利,所以谁要是上去,不论出去什么目的,凡是遭到攻击、伤亡后都要自负其责。
所以,我们要如何进去,是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卢珊珊道。
一直听着两人交流没吱声的艾洛蒂接过话头道:
“使用武力强行登陆我认为不是什么难事,印度的海防去漏洞百出,想要避开不难,至于岛上的桑提内尔人,就更不足为惧了,一群只有弓箭和长矛,茹毛饮血的部族成员,怎么能威胁到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军人。”
“如果可以滥用武力的话,那么我们又和‘神墟’这样的邪恶组织有什么区别?
‘北哨兵岛’是他们的家园,他们有权利阻止任何外人登陆,我认为我们还是尽可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先取得对方的信任。”卢珊珊道。
“这一点我不能苟同,在我看来‘桑提内尔人’并不是那片土地的所有者,不能说他们住在上面就能行使主权,尤其在没有任何旁证可以证明这一点的情况下。”
对面被这话说的有点生气,当即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拿出了据理力争的架势:
“‘北哨兵岛’上发现过1.2万年前的黑曜石工具,其工艺与安达曼群岛旧石器时代遗址高度一致,而碳14测年显示连续居住层至少延伸至公元1800年,期间未出现断层,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对了,我得提醒你一句,‘桑提内尔人’就是安达曼群岛土着种族的一部分。”
艾洛蒂听罢毫不相让:
“他们谁能证明自己就是那1.2万年前留下痕迹的居住者的后代?他们有历史文献吗?有法律条文吗?有研究报告吗?什么都拿不出来又凭什么红口白牙这样说?”
“你这纯粹是抬杠,你知道这个种族文明程度极低,况且刚才项骜也说了,他们连象形符号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拿得出历史、法律、报告这些东西?”
“既然拿不出来,就不要装出一副主人翁的架子;如果胡说八道可以当做依据的话,我说地球是我的,那谁能站出来承认呢?”
“明年联合国便会通过《原住民权利宣言》,这些会告诉你,哪怕只有口头传承也可以作为证据。
不知道你看没看过《防止种族灭绝行动计划》,在序言中明确替代‘发展权高于文明优越论’,即再落后的民族也有生存和自主选择生活模式的权利,用不着先进者过来传经送宝。
另外,在我看来,你的态度无非是‘文明优越论’的一种变体而已,你以现代人的姿态高高在上俯视这些原始部落,认为他们是应该被教化的一方,但事实上‘允许强者消灭拒绝被统治的弱者’才是可耻的,是文明发展的巨大倒退!”卢珊珊道。
“你先不要质问我看没看过这些文件,也不用对我的观点下过于草率的定义,你只要回答我,刚才项骜讲的‘桑提内尔人’在近五十年来做的事情,你有没有记住?”艾洛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