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做游戏啊？”
余温书躺到临近傍晚，实在躺不下去了。
期间除了午饭那一会儿，李盼来叫她，她都见不着李盼人。
于是她披着被子跑来了李盼的工作间。
刚来时，看到屋子里的一系列设备，还有些懵。
李盼房间里已经有一台电脑，怎么这里还有一台，而且还多了很多东西。
那时李盼还在码字，余温书自然也不知道这是干嘛的。
网上在传的那个游戏，余温书自然也知道。
但他从没想过这个游戏会和李盼有太多关系。
想来刚好有人借着李盼那首歌的歌词作为背景吧，最多也就做这个游戏的人和李盼有些联系。
虽然这样想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
毕竟哪儿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但如果去想李盼又会唱歌，又会写小说，还能写剧本。
要是这个游戏还是他做的，那更离谱好不好？
不过真相却就是这么离谱。
李盼当着她的面码完了字，紧接着就是开始忙活游戏的事情。
看得余温书一愣一愣的。
李盼几乎不搭理她，做事很认真，也就偶尔才回她两句。
忙活起来总是记不住时间，等李盼忙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余温书正工作间的椅子上无聊的打着哈欠。
但都这么无聊了，她也不愿意回房间里去，就要在这待着。
李盼看了看时间，拿起凳子上的外套，顺手再关上空调。
“别发神了，走了！”
李盼终于忙完了，余温书立刻来了精神从凳子上跳下来。
吃了退烧药，病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是还有一点也问题不大。
“去哪儿？”余温书跟在李盼后面，现在莫名其妙地像个小弟一样。
李盼先回了房间，在简易衣柜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套中性的外套。
“吃饭呀！都这个点了你总还不能让我做饭吧？”
余温书有些嫌弃地看着李盼递来的衣服。
实话实说的话，这衣服其实不丑，就算不是很适合余温书，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余温书这副样子，完全就是做给李盼看的。
“穿不穿？不穿那你就别出门了！”李盼有些不耐烦。
余温书才刚刚退了烧，外面还是冷风刺骨，这要是不保暖出去，等会儿肯定还得复烧。
炸鸡复炸一遍可以变得更加金黄，余温书复烧一遍人恐怕就得黄了。
“切！才多久没见，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余温书一边吐槽一边披上衣服。
她也不傻，自己没带够厚衣服，就是要出去买，那也得先穿穿李盼的衣服。
两人出了门。
虽然和余温书下飞机时一样，是夜里，但此时的街上还是很热闹的。
才八点过，正是吃宵夜的好时候。
余温原本以为李盼会带她去吃什么路边摊。
毕竟两个人除了都爱唱歌之外，最大的共同处便是这个。
但李盼带着她，打了辆车一路去了市中心区域。
那里的夜边摊可不如外圈的好吃啊。
下了车，尽管有加厚的外套护着，余温书还是冷着哈气，身暖手脚冰的感觉。
“到底吃什么啊？跑这么远！”
李盼没有说话，径直带着余温书走向了一旁的一家餐馆。
餐馆里的人并不多，不过看着却很有烟火气。
余温书看着这家餐馆的名字——东北家乡味道。
余温书愣了愣，再看向李盼：“这是？”
李盼站在饭馆门口，咧嘴笑着，身后饭馆里透出的光芒照在他身上，让他与四周的寒气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般。
李盼勾了勾手，道：“带你过年啊！快点！”
余温书原本是东北人，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生活在东北。
那时候她还有一个幸福的家。
只是这个幸福太短了，父亲开始赌博，母亲与他离婚。
为了躲开父亲，母亲带着她去了外地，父亲没钱于是也找了过来。
后来母亲去世了，余温书在淮海买了房，一个人生活。
父亲也在淮海，但除了血脉两人一点也不像亲人。
李盼清楚记得，昨晚余温书发着烧躺在床上。
眼睛都睁不开，只是拉着李盼的手。
那好似压抑了许多年的委屈，杂糅在声音中：“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过年了……”
“我想吃饺子……好多年没吃到你做的菜了……好多年没吃到饺子了……我好久没有好好过个年了……”
声音断断续续的，十分无力，可她的手却死死地抓着李盼。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书书现在可厉害了……”
李盼自以为已经见识过这个女人的脆弱。
可那晚，李盼才真正感受到这个女人内心的悲伤。
这是一种无处诉说的悲伤。
怪不得大过年的，余温书明明已经没有事了，却跟着赵盈音一起去了剧组。
现在又来找李盼。
她是个没有家的小孩，疼爱断绝时，那个小孩便被她锁在心底。
只有迷乱时，把李盼认错妈妈，才把小孩放出来片刻。
余温书眼睛有些发红，岔气般笑道：“谁要跟你一起过年啊！还有！年早就过去了！”
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跟着李盼进了饭店。
李盼和余温书一起点着菜。
真可惜啊，李盼会做菜，但是不会做东北菜啊！
这家店，李盼下午可是选了好久。
别看顾客少，那只是因为乌州人不是很适应东北菜。
但这家店的评分还是很高的。
类似于“很有老家的味道”、“吃的我想妈妈了”一类的点评不少。
所以李盼才选在了这里。
至于包饺子倒是会……
吃过饭，不用余温书说，李盼便带着她去买衣服。
而且还李盼还偏要他来给钱。
但对于两人来说，几件衣服的钱都是洒洒水的。
余温书有些不理解，李盼才说：“既然是我给你过年，那肯定也是我给你买新衣服呀！新年，新衣服，新气象！”
余温书咬着嘴唇，撇过头去，硬是没说出一点软话。
强硬如她，到了现在，也还想维持那么一丁点姐姐的形象。
她维持住了，除了眼角有些润，而且还被她很快擦干了。
两人逛到很晚，晚到吃过晚饭了也会隐隐有些饿。
本以为今夜就会这样过去。
直到回到出租屋，李盼让她打开冰箱。
李盼略微尴尬地挠挠头：“不太会擀饺子皮，所以有些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