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羽听到他既要杀还要阻止，心中再有不服气也只能忍着怒意拱手说，“属下遵命！”
察觉到他语气有些隐忍，殷玄趁机将视线看向福寿手中的媚蛊，便言归正传与他说。
“此媚蛊常年用媚药喂养，而日夜为了一只母蛊自相残杀，若是摄政王不慎中箭，你们说他还有救吗？”
“陛下……”
福寿听到这般恐怖如斯的计划，吓得手一抖惊呼一声！
听到他这般害怕?
殷玄冷厉的视线直视他良久，看到他那胆怯的模样觉得甚是无奈，便伸手轻轻拍在他的肩上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听着他的笑声，福寿吓得腿一软跪在他脚下！
他手中端着紫金钵却因双手越发颤抖，只见紫金钵中的蛊虫之血时不时撒到外面些！
殷玄瞧见他那胆小如鼠的模样，言谈间说笑着将他搀扶起来。
“好了，你都伺候朕多少年，怎么这胆量还未见长?”
福寿被他喜怒无常的模样吓得虚汗直冒！
被他搀扶起来后慌忙寻了借口，与他说，“陛下，奴才告退！”
他回想起自在大云门被侍卫刁难时，武知意身为帝太后却维护过他！
他今日必须去凤仪宫一趟，不能让她与摄政王有隔阂，这样也算还了她的维护之恩！
他稍微半屈膝行礼后便要转身退下。
而殷玄将他反常的举止尽收眼底，看到他这般心不在焉更是心生疑惑！
回想着他在身边伺候了三十年，从未像今日这般慌张又心不在焉！
难道他有什么心事?
又或者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眼看他走近瑄政殿的门前时，殷玄念在他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冷厉又布满阴霾的凤眸浮现一抹亲和的笑意，便看向他呼唤。
“福寿……”
“陛下，奴才错了，求您饶奴才一命，奴才今日不应想着给帝太后通风报信！”
殷玄话音未落，福寿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来！
殷玄听到他这番话气得一掌拍在龙案上，没想到连个阉人都为了武知意背叛他?
武知意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一个阉人都身在瑄政殿，却心都早已经就去了凤仪宫?
“陛下息怒，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不该是您的狗，不应该为帝太后着想?”
福寿看到龙颜大怒吓得跪地求饶！
是啊！
他是陛下的狗怎么能为帝太后着想?
他为了保住性命，像狗一样跪趴在殷玄的脚下，恐慌的跪在地上磕头哀求！
“陛下，奴才错了，求您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殷玄垂下愤怒的眼眸看着如今他才知悔恨，气得一脚将他踹下九龙台阶！
他气得拳头紧握，背对着福寿言语间失望至极！
“福寿，朕待你如亲人，没想到连你也因为武知意背叛朕?”
“你背叛朕的时候，你可否听说过一次不忠，终生不用的这句话?”
福寿瞧见他背对着自己，仔细听他一番质问，心如死灰的瘫坐龙椅旁边！
也对！
是他背叛的陛下还有何脸面活着?
福寿瘫坐在龙椅旁边轻轻摇了摇头，既然今日必定是死路一条，斟酌片刻便看着他叩谢。
“奴才叩谢陛下龙恩，还请陛下看在奴才伺候您三十年的份上，只求陛下留奴才个全尸！”
他听着福寿跪地相求，回想起十岁那年他伺候自己衣着歇息！
十八岁那年福寿会说他已经长大了，若是有心仪的女子便可娶妻生子！
他二十岁的时候不知何为喜欢，那时候他瞧见梁妃温柔心善。
他看到梁妃在京师为老百姓施粥，那时候他心中认定自己喜欢的女人，必定要向梁妃一样温柔！
记得父皇说太子必定要娶门第显赫的贵女，福寿会出主意让将梁妃娶为平妻！
他三十岁酒后玷污朝臣贵女，福寿会想法子教他如何与权臣周旋！
事到如今他心中虽有不舍，可他再也那个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也知道人心总会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