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怀疑什么？”造翼者军团长不依不饶地道，“兵不厌诈是常事，你不知道吗？”
“有些底牌不动则已，一旦动用就必定是一场灾难！”它低吼一声，“仅仅一天时间，我们辛苦了几个月才得到的成果便荡然无存，要是再多拖上一天，恐怕我们的老家就要反过来被仙舟扬了！”
“你不是说在仙舟那有内应吗？赶紧联系他问问情况！”
“是啊，连虫群这种至关重要的情报都没有透露出来，你那个内应真的是我们这边的吗？”
在一众军团长的附和声中，乌炎攥紧了拳头，但还是忍住没有发作，当着众首领的面，拨通了王老的电话。
它确实也很奇怪，为什么王老连虫群这种能左右战局的情报都没告诉它，就算双方只是单纯的利益合作关系，中间难免会有所算计，可算计的前提至少是不能损害自己的利益吧？
它们丰饶联军要是撤军了，王老岂不是一丁点儿好处都捞不到？
除非······王老从一开始就站在仙舟的那一边，它被耍了，虽然这种概率很小。
抱着怀疑的心态，通讯连通了。
“喂，王老。”
“···都这个时候了，再联系我也没有意义了，废物。”
“老东西你给我说清楚！”乌炎一巴掌猛地拍在桌面上，给其他人吓了一跳，“虫群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这件事我同样也不清楚。”王老淡淡地道，“虫群并非仙舟的兵器，否则怎么可能到今天才使用，天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仙舟的武器？”乌炎怒极反笑，“那就是你们仙舟的盟友？这有什么区别吗？”
“并非盟友，总之，我都不知道这些虫群是哪里来的。”王老叹了口气，“唉，把筹码押在你们身上果然是不明智的选择。”
他的语气中充满遗憾，同时还夹杂了些许对乌炎的蔑视，“燧皇、计都蜃楼、人造令使···哦还有个丰饶之子，这么多战力若是交到我手上，我两天就能拿下方壶，真可惜啊···”
乌炎气炸了，“你还有脸跟我提‘丰饶之子’四个字？”
它一想到王老的“接头人”就恨不得生撕了他！
“你给我的那个接头人根本就不靠谱，我不管他是被抓了还是手机被人捡到了，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难道就没有你的责任吗？！”
“不靠谱？”王老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他没把罗睺交给你？”
“交你妈了个···”乌炎差点直接骂出来，“接电话的根本就不是接头人！那是个脑残！我已经一天半没有收到有关罗睺的任何信息了！”
王老似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先等会儿，我这边收到了点情报，我看看···”
“···啧，行了乌炎，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了，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记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心里应该有数。”
滴。
在一众丰饶民军团长的注视之下，王老留下一段意味不明的话，然后通讯就被挂断了，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极为明显。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乌炎当着它们的面站在这里，挂断通话的肯定不能是它，那么······
乌炎也懵逼了一下，然后它沉默着再次拨通王老的电话，心里祈祷着刚刚的挂断只是个意外。
嘟——
一分钟后，乌炎再次重播。
嘟——
乌炎再次重播。
嘟——
······
咔嚓！
乌炎没有说一句话，但任谁都能感觉到它此刻的恼怒，它的眼睛在此刻变得通红，身形也开始膨胀起来，锋利的爪子无意识地抓着桌子，在上面留下道道痕迹，这是步离人要进入“月狂”的现象。
它恨不得顺着通讯信号过去把王老生撕了！
其余的军团长默默咽了口唾沫，直觉告诉它们，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招惹乌炎为好，否则这家伙大概率会现场发疯直接开干。
如果它们没有差错的话，乌炎之所以这么恼怒，大概率是因为它发现自己被耍了。
“这个老东西，他是真不怕我向仙舟举报啊···”乌炎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它恨不得现在就把王老的身份公之于众，但它也清楚自己同样有把柄还捏在王老手里，一旦它开了这个头，最后的下场就只有可能是同归于尽。
现在战局已经已经定形了，它不能被一时的愤怒冲昏了理智，它需要保留自己的战首之位，慢慢积蓄力量，等待着仙舟下一次露出破绽，没错···要保持理智···
“报告战首，前线急报！前线急报！”
作战指挥室的大屏幕忽然一阵变化，一张张照片还有众多信息传送过来，“报告战首，经过多方位观测，我方已经发现了制造‘虫群’的始作俑者，请过目。”
话音刚落，牧语的图片还有信息便排列在大屏幕上，乌炎烦躁地一挥手，“又是他又是他！先是两万人，然后是木古，现在又给我弄了个虫群，这混蛋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处处与我丰饶联军作对？”
“仙舟人是从哪里请出这尊大神的？！”
情报员道，“抱歉战首，有关他的信息实在不多，我们也就仅仅知晓他的少部分信息，他叫牧语，是一位无名客，昨天因为意外才来到的仙舟······”
“等会！！”
乌炎猛地转过身，双目瞪圆，一脸不可思议地道，“你说他叫什么？”
它到死都不可能忘记这个名字！
——他叫···哦对，叫牧语，昨天刚刚立下杰出的表现，如果可以，还是别把他当消耗品了。
乌炎清楚地记得王老当初说的话，它也清楚地记得牧语是怎么骂自己的，其言语之恶毒，让它宁愿相信这个“接头人”的手机丢了，也没怀疑过就是“接头人”本人骂的它。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它天真了。
“呃···他他叫牧语。”
这句话就像是压倒乌炎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它彻底陷入了癫狂状态。
“给我把王德汉的信息发给仙舟，我要跟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