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破了对方的伪装,徐钰当时就气急地抬起双臂向身后发力。
也是徐钰反手去推身后人的瞬间,她的指尖突然陷入一片温软的云絮之中。此刻,叶澜体育课刚换的过膝袜还带着体操馆木地板的温度,运动短裤下的大腿肌肉因发力微微绷紧,她这才惊觉对方还穿着穿着下午选修所穿的训练服。
“摸够了吗?”带笑的气音拂过徐钰因此发红的后颈,叶澜突然松开钳制,趁徐钰重心前倾时猛地后仰。失去平衡的人都会下意识抓住最近的支撑物,等徐钰反应过来时,她双手正隔着莱卡面料陷入对方大腿软肉。
窗外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徐钰盯着自己泛白的指节,运动袜边缘正随着呼吸起伏磨蹭她掌心。心间飘飘然之际,徐钰刚要在升腾而起震惊与愧疚中缩手,自己的脚踝却又突然被冰镇汽水瓶贴住,激得她膝跳反射般弹起,额头重重磕在上铺床板。
“咣当!”
“说起来,从昨天我就发现了,你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草本香味。”望着那个有些滑稽的身影,叶澜晃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她平日里在校外才会戴的黑色颈圈,就那么轻挑地扫过徐钰涨红的脸,“那股味道在让人闻到后会下意识地想要接近你…”
说着她突然用袜尖勾起她滑落的发圈,足弓灵巧地一转,淡蓝色的发绳便在手指的辅助下绕了两圈套住了徐钰手腕。
“这是为什么?”
叶澜将身子探下去,刻意将因为含着薄荷糖而残存于齿间的凉风吹向徐钰发烫的耳垂。那只在束缚对方后腾出功夫的纤手就那般沿着徐钰小臂内侧缓缓上滑最终滑进了后者白衬衫的袖口,轻拨腋下软肉之间,那让人难以忍耐的痒感当即令她打了个激灵。
“你在说什么…”
对于叶澜所说的事情,徐钰自己自是全然不知,只是一味地将脸埋进枕头中紧咬着牙关硬生生扛着一阵阵让她几乎发狂的触感。
见这个在她看来极富心机的小妖精竟然还不肯老实,叶澜当即舔舐了下自己的嘴唇,加大了指甲磨蹭的频率。
“唔呜…”
徐钰整个人像被按了开关的娃娃,左手指尖不受控地颤动。
“你…要…死啊!!”
徐钰猛然蓄势而出翻身却被早有预谋地压制,叶澜的膝盖正卡进她腿缝。夕阳余晖恰在此刻漫过窗棂,将叶澜那双胜券在握的双眸映得透亮:左眼盛着得逞的快意,右眼却晃着某种危险的怜惜。她的虎牙缓缓碾过徐钰耳垂,留下道泛白的齿痕。
被那让大脑炸开一片空白的刺激弄的再度呜咽出声,徐钰的俏脸已经彻底被快要滴出水的绯红所占据。
“你犯规…”
“还不肯说你在身上抹了什么东西么?”
听到对方还一直追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从头到尾就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徐钰彻底炸了,于是直接咬牙切齿道:
“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你要是再压着我不放,信不信我跟你鱼死网破?到时候我就把你的那层身份给抖……”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叶澜心中也不禁发了狠,右手爬上对方腰际打断了她嘴里的威胁,拇指打着圈按揉尾椎凹陷。
“你!!你还想干嘛!?”
徐钰的心头狠狠一跳,在生生漏了一拍后声音都变得有些发颤。
“想惩罚一下一只不乖的小狗罢了。”
随着叶澜将手中的黑色配饰给身下的少女戴上。极度羞耻之下,徐钰的脚趾将床单绞成漩涡。叶澜接下来的攻势却变得极尽温柔:指尖化作羽毛轻扫腋窝,唇瓣若即若离地蹭过鼻尖,连膝盖都卸了力道。这比酷刑更磨人的柔情,终于撬开她最后的防线。当叶澜的睫毛扫过她湿润的眼角时,一滴泪不受控地坠入发间。
…
大抵就那么折腾了十多分钟后,逐渐攀升出来的月光在徐钰眼底摔成碎银,那两簇淬了毒的怒火早被蒸成雾,将最后一句完整的咒骂也蚀成气音。
见徐钰那都化成了一滩春水也不肯“招供”的喘息模样,叶澜的眸光中不由划过一道晦暗光芒,在用手勾起一缕顺滑到从指尖向下滑落的墨色长发凑到鼻尖处再度嗅了嗅后,不由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这东西真的不是你自己抹在身上的?”
而此刻的徐钰早已没了回应对方的气力,那双本来已经朦胧的双眼在听见这个问题后,也只是懒得搭理她地选择了合上。
叶澜不知道的是,早在徐钰被软禁在玄天门的那段时间,林家掌门为了控制住失忆的徐钰几乎是整日用能够影响人心神的药材给她内服外敷,整整一年下来都快给后者腌制入味了。以至于后来即便过了这么长时间,徐钰的身上还会自带着一股草本与花香掺杂在一起的味道。
而这种遗留下来的味道,会对那些本身就对前者有好感且过分靠近的人有一种近乎致幻的作用。
轻则会给她们在看徐钰时加上一层更易喜欢对方的滤镜,重则…影响性格。
而对于徐钰自身来讲,她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的,所以在她的视角里当叶澜跟个深井冰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起“往身上抹什么”的问题时,她是真的无语…别说香水了,她连化妆品都不用好吧??还抹什么…六森花露水嘛…
所以,这闹这么一出的诱因就是两人的对话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叶澜震惊地以为年纪这么小的徐钰故意在身上抹一些“催情”的东西跑出去钓凯子,故而醋意大发。想以学生会书记的身份一面逼着徐钰坦白从宽,一面帮她遮掩甚至善后。
而后者,则是将叶澜当成了个在学生会工作不如意就将窝囊气撒在了她这个室友身上的神经病…
在看见徐钰彻底不再搭理自己之后,叶澜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快要崩塌了,可是那些服软、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只是在沉默中径直将身子从徐钰身上挪开。
不想,在压制撤开的一瞬间,徐钰就直接起身将那个短发少女给狠狠按倒在了床铺的另一头。
紧接着,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就那么从徐钰的口中一字一字地蹦了出来。
“刚刚玩的很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