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飞沉默地蜷缩在阿尔薇涅的掌心，冷眼看着那巨大的全息屏幕上，两只御兽在擂台上厮杀。一只雷电猛虎咆哮着挥爪，带着噼啪作响的电弧，而对面的岩甲巨猿则稳如磐石，抡起巨拳猛砸地面，掀起滚滚碎石。
观众们在场外狂热地呐喊，下注的赔率不断跳动，随着战局的变化，一些人兴奋地欢呼，一些人则咒骂着输掉的赌资。
王燕飞眼神冷淡，嘴角甚至带了一丝讽刺。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我上这种擂台吧？”
阿尔薇涅捏了捏他的蛇尾，语气轻快地说道：“怎么？你不觉得这很适合你吗？”
王燕飞意识传递出冷漠的回应：“这和让我在街头卖艺有什么区别？”
阿尔薇涅挑了挑眉，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擂台战可比卖艺刺激多了。”
“呵。”王燕飞轻笑了一声，他曾是战场上的修罗，率领千军万马冲杀敌阵，生死之间只凭刀剑说话。而现在，居然要被人像赌马一样围观下注，被人评头论足？
这不是战斗，这是表演。
“让我像猴子一样给人观赏？算了吧。”王燕飞声音冷淡，语气透着一丝不屑，“我宁愿去抢银行。”
阿尔薇涅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抢银行？那可就违法了。”
王燕飞嗤笑：“让一条蛇去和枪械对抗？你怕是对我的现状有什么误解。”
阿尔薇涅歪了歪头，手指有节奏地轻点着他的鳞片，思索了一下，忽然说道：“那不如……我们换种方式赚钱？”
王燕飞警觉地盯着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阿尔薇涅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街道两侧的建筑大多和御兽战斗产业有关，有战斗训练馆，有御兽装备商店，还有专门提供能力开发的药剂研究所。她忽然看到一处角落里，一个带着兜帽的男子正鬼鬼祟祟地交接一个小盒子，随后迅速消失在阴影之中。
她眯了眯眼睛，轻声说道：“这个世界不只是擂台战才能赚钱，还有更隐秘的交易。”
王燕飞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要插手地下市场？”
阿尔薇涅轻笑了一声，竖瞳中闪过一丝光亮：“你以为‘御兽’的价值，只体现在战斗上吗？”
她慢悠悠地说道：“这个世界有很多高价值的御兽，不是为了擂台，而是为了研究、探索、任务和特殊能力开发。”
王燕飞沉思了一瞬，忽然问道：“你有什么具体的目标？”
阿尔薇涅轻轻地托起他，让他直视自己，然后露出一个愉悦的微笑：“黑市委托。”
王燕飞心中微微一震，他迅速调整思路，在自己的知识储备中搜寻信息。
在任何一个以超凡能力为核心的世界，黑市都是必然存在的。合法渠道提供的是经过监管的服务，而黑市则交易那些官方不愿处理、无法追踪的任务。
御兽的研究，罕见生物的捕猎，特殊能力的实验，甚至是刺杀、盗窃、护送任务……这些都需要特殊的御兽来完成。
王燕飞冷静地思考了一下，随后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阿尔薇涅缓缓说道：“既然你不喜欢做擂台的‘猴子’，那就去做点更实际的事情。”
她看向远处的一座不起眼的建筑，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御兽寄售所，门口挂着“特殊任务委托”的招牌，进进出出的人大多穿着黑色长衣，气质神秘而谨慎。
“这里会有人发布任务，雇佣御兽师完成各种非正规的事务。”阿尔薇涅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我们可以接任务，或者……倒卖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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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飞沉默了一下，看了看阿尔薇涅，又看了看她刚才在黑市交易所里谈笑风生、熟练得仿佛是老手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忍住，在精神链接里传递了一句话：
“说起来，我记得你身份卡上写的是高中生……你应该没有补助什么的吧？”
阿尔薇涅微微一愣，随即眨了眨金色的竖瞳，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王燕飞沉声道：“如果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真的，那你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既然是学生，就没有什么政府补助，对吧？”
阿尔薇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呢。”
王燕飞有点疑惑：“那你打算怎么办？以后还要去上课？”
阿尔薇涅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蛇头，笑着说道：“当然啦，后面还有高考呢。”
王燕飞：“……”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条世界最后的巨龙，居然还有心思去上学？！
“等等。”王燕飞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认真的？”
阿尔薇涅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我可是要毕业的。”
王燕飞彻底无语了，他原本以为这条龙在这个世界会完全脱离正常人的生活，靠着她的强大力量在暗地里操控各种势力，或是直接当个幕后黑手。可没想到，她居然还打算去上学？！
他忍不住问道：“你上学干什么？难道你还真打算考大学？”
阿尔薇涅抬起手，优雅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这个世界的教育体系很完善，高考可是个很重要的节点呢。”
王燕飞眉头微皱，他不理解：“你都强成这样了，还需要去上学？”
阿尔薇涅笑眯眯地看着他：“小燕飞，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需要学习？”
王燕飞当然觉得不需要，毕竟她是活了上千年的龙族，实力强大得可以碾压无数生灵，她的知识储备恐怕比这个世界的大多数学者加起来都要多。可偏偏，她居然还要去上课，还要参加高考？！
“你到底图什么？”王燕飞忍不住问道。
阿尔薇涅眨了眨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当然是为了体验人生啊。”
王燕飞：“……”
这条龙的思维，他永远猜不透。
阿尔薇涅抱着他继续往前走，走出黑市区域，回到了繁华的商业街。她像是随口提起一般，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虽然我没有补助，但我们现在已经有赚钱的路子了。”
王燕飞意识微微一动：“你打算靠黑市任务赚钱？”
阿尔薇涅点头：“黑市任务，情报交易，必要时甚至可以接一些猎捕任务。当然，这些都只是短期的，长远来看，我还是得把学生的身份利用起来。”
王燕飞皱眉：“你到底打算怎么利用？”
阿尔薇涅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等我们有了一定的资金之后，我们可以在学校里开展一些‘投资’项目。”
王燕飞眯起眼睛，语气平静：“你是说……经营灰色产业？”
阿尔薇涅笑而不语，轻轻转动了一下手里的便携家园。
“当然啦，首先我们得先攒够第一桶金。”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等钱够了，我们就可以在学校里建立自己的渠道，影响力扩展开来之后，赚钱的方式就多了。”
王燕飞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说道：“……你这哪里是高中生的想法？”
阿尔薇涅愉快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抬起手指，轻点了一下王燕飞的蛇头：“你错了，小燕飞。”
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戏谑：“我可是一条活了上千年的龙，顺便读个高中而已，这很合理吧？”
王燕飞：“……”
这个世界的高考，怕不是要出一个史上最离谱的状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