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秋是个坏家伙！”
或许是被勾起了什么伤心的回忆，乐钦钦在听程吏讲了一大堆后，如此愤愤说道。
“怎么样，满意了吧？”
程吏原以为将昨天的种种细节讲明就足以让乐钦钦满意，没曾想对方却瞪大了眼睛，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可我想了解的是你，不是白清秋呀。”
程吏扶额。
这明显是乐钦钦在耍赖。
程吏一直以为乐钦钦是一个任性直言的人，这才被骗到了。
现在他明白了，乐钦钦不仅有小孩子的任性妄为，也有小孩子的小心机。
吃一堑长一智，程吏妥协道：“好吧，你想要了解我什么？”
乐钦钦好奇的目光在程吏的脸上上下打量。
“我比较在意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对，你管它叫......金乌瞳？”
程吏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反问：“这回你可要说清楚，这是你想要知道的吗？”
乐钦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纠结。
果然。
这人还想给我耍心眼子。
程吏甚至能预想到，等给乐钦钦解释完金乌瞳，她又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问她，她就会说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毕竟，乐钦钦当时说的是“我比较在意”，而非“我想要知道”。
被识破计谋的乐钦钦苦着个脸，撇了撇嘴说道：“好吧，我想知道的是你的金乌瞳。”
程吏笑了，随后也不再逗乐钦钦。他闭上眼，再次睁开，一抹金光流转在眼眸之中。
乐钦钦很快被这一幕所吸引，丧气的情绪还没酝酿五秒就被冲刷地干干净净。
乐钦钦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吏的眼睛，然后抬手在程吏眼睛挥了挥。
程吏：“......”
这是什么意思？
乐钦钦又是挥手，又是扒拉程吏的眼皮，一个人折腾了半分钟才开口：“你的金乌瞳真的能看到异能量吗？”
“能。”
“那我的异能量长什么样子？”
程吏目光投向乐钦钦，仔细看了一会儿，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你是不是把异能量都藏起来了？”
乐钦钦没有正面回答，她低头片刻，又抬头重新问：“现在呢？”
程吏再次集中精神。
相比于上次乐钦钦其实没有什么改变，唯一有所变化的是她的皮肤绒毛上挂着莹莹点点的光芒，使她整个人的轮廓都凸显了几分。
“现在能看到了。”程吏说，“长什么样我不好形容，有点类似于下雨天路灯光晕的那种感觉。当然，这是正常情况下。你有故意控制自己的异能量内敛，所以你身上的光晕更像是在一个十分亮的房间门外，有一个细微到几乎只有一条线的缝隙所透出来的那点光晕。”
程吏甚至认为用光晕形容已经不合适了，不过他语言表达能力差，就看乐钦钦能不能意会了。
乐钦钦听得很认真，头稍稍低着，看起来有在思考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片刻后，乐钦钦喃喃道。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看起来很开心，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她歪头又问程吏：“程吏，你没有骗我吧？”
“不会骗你的，怎么样，这回总满意了吧。”
“没有，我发现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乐钦钦笑着看向程吏，“你既然能看到异能量，那肯定就能看到顾平空间裂缝的位置。”
程吏很是头大。
乐钦钦虽然方方面面都很像小孩子，但却不像小孩子一般幼稚。恰恰相反，她很聪明，也很敏锐。要知道，乐钦钦是拿过考核第一的存在，是公认的全年级最顶级的战力之一。如果乐钦钦很幼稚，那么她是很难达到今天这般实力的。
正是因为她很强、很敏锐、很难缠，绝大多数同学都不想在比赛中碰到乐钦钦。
乐钦钦之所以表现得像个小孩子，是因为她自身的性格加上足够的底气去无视世俗的框框架架，这般任性的行为再加上她比较幼态的长相，这才让人产生出乐钦钦像个小孩子这样的结论。
作为手下败将，程吏自然没有轻视乐钦钦的敏锐。不过他还是惊叹乐钦钦能这么快将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进行联想。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乐钦钦在看完昨天的比赛后就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然后今天找个了蹩脚的由头问了出来。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其实很简单。”程吏解释道，“白清秋不是需要我去给刘义造成威胁吗？我最开始的计划就是通过金乌瞳去攻击空间裂缝，进而攻击到刘义。”
乐钦钦了然，实际上程吏也是这么做的，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不是用自己的眼睛，而是借由白清秋的灵剑去找空间裂缝。
“刘义的身体素质很强，而我也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暴露我能察觉空间裂缝位置的事实，顾平肯定就会防范。所以我没有立刻用这招去对付刘义，而是作为一个后手，在大家都被白清秋用灵剑探查空间裂缝这一行为形成惯性思维后，我就能突然袭击，利用对方措手不及的思考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去给刘义制造威胁。”
“你也是个坏家伙。”
“......”
乐钦钦好奇道：“所以最后是因为刘义的主动进攻让你放弃了这个计划吗？”
“是也不是。”程吏回想当时的场景，解释说，“最主要还是看到了顾平。”
“顾平？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清秋的灵剑除了掩人耳目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是让我方便看清各个空间缝隙之间的链接关系，这是我的金乌瞳所不能做到的。而当时因为我想着自己的计划，所以格外注意顾平空间裂缝的路径。在这之中我注意到，顾平并没有将切割后的空间另一端置于范围外，那时我动摇了，我突然觉得限定场地对顾平来说并不公平，如果我用这种方式取胜，也只是捡了规则的漏洞。所以最后你看到的结果就是，我一直拖一直拖，直到对方主动发起进攻。”
程吏说完，发现乐钦钦没有什么声响。
他转头看去，发现乐钦钦歪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困惑：“程吏，你是笨蛋吗？”
“......”
乐钦钦说：“场地限制他，也限制你，他能将空间裂缝放在场地外，那你为什么不可以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