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今儿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你赶紧多穿点，别冻着了！”
江母正忙着端汤圆，一见慧婷和江木，立马扯着嗓子喊。
“去农场也别光想着帅气，再塞一件厚外套进去啊！”
“好嘞，妈！”慧婷笑嘻嘻地点头，眼睛弯成小月牙。
“啊？”一旁的江木却愣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真下雪？不是骗人的吧？”
“骗你干嘛？你爸刚在手机上看完，还给我念了一遍！”江母翻了个白眼，手里的汤勺差点甩出去。
“粑粑！麻麻！外面冷死啦——”
两个小不点裹得像两个会走路的棉球，刚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小脸儿冻得通红，蹦跶着冲回来报告战况。
“知道啦知道啦，爸爸妈妈这就穿得像熊一样！”江木揉了揉俩娃的脑袋，笑得不行。
“行了行了，汤圆出锅了，别废话，开饭！”江母一拍桌，香气扑鼻。
“哇哦！汤圆？今天元旦，吃这个太吉利了！”江木搓着手，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浮沉的白胖团子。
“那可不，新年第一顿，不吃汤圆像啥样？”江母得意地一抬下巴。
一家子围桌，热气腾腾，笑声不断。
八点，收拾停当，两辆车从小区驶出。
“嘶——真他娘的冷！”刚推门出去，冷风直接灌进领口，江木一个激灵，赶紧缩脖子。
“嗯，冷死了。”慧婷缩在围巾里，点头附和。
两个小祖宗早冲到车库门口，扒着车门等得直跺脚。
江父江母坐后头那辆车，慧婷开车，江木坐副驾。
“老婆，你真不用回屋里拿件大衣？这雪看着是要下猛了。”
“真不用，我里三层外三层，都快把自己焊进羽绒服里了。”慧婷晃了晃胳膊，“再说，农场屋子里衣服早给你备好了。”
“行，听你的。”江木松了口气，笑着一拍方向盘，“走，出发！”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魔都，往郊外的农场狂飙。
上午十点，高速公路上，车流稀疏，风刮得呼呼响。
江木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路，突然——
“粑粑！麻麻！下雪啦！下雪啦——！”
后座上，江爱怡小手拍着车窗，眼睛瞪得溜圆，脸贴着玻璃，激动得快原地起飞。
江木一愣，抬头看了眼窗外。
白点。
一片。
两片。
然后……漫天都是！
“真的下雪了！”他忍不住笑出声，“小家伙眼真尖。”
“嗯嗯，我看到了！”慧婷扭头，嘴角压都压不住，“像从天上掉下来。”
“嘻嘻，雪雪，好好看！”江爱怡把鼻子都挤扁了，两只小眼睛亮得像星星。
江木瞄了眼后视镜，心里软成一滩水。
“老婆，冷不冷？要不要调高空调？”
“才刚开始下呢，哪有那么娇气？”慧婷笑着摇头，可目光一转，看着窗外越积越厚的雪，声音轻了点，“不过……这雪要一直下，会不会把路封了？”
“哈，你想多了。”江木一拍方向盘，“这才哪儿到哪儿？要真封路，起码得下到半夜。”
他顿了顿，语气稳了：“再说，再撑六十公里，咱们就下高速，进山口了。
农场那边暖气开得足，跟被窝一样暖和。”
“嗯，说得有理。”慧婷点点头，心里踏实了。
她突然一拍脑门：“哎对了！我爸妈今儿也开车来，他们路上会不会被雪堵住？”
“快问一下！”江木赶紧说。
慧婷立马翻包，摸出手机，手指一滑，拨通了老妈的号码。
“妈，你到哪了？路还好走吗？”
电话那头，林母声音挺亮：“还没到呢，刚上高速不久。
你们呢？”
“我们也才一半路，估计还有一小时。”
“哎哟，这雪真不小啊。”林母压低了点声音，“闺女，你们开车可别急，慢点，稳着点，别赶那几分钟！”
“知道啦妈，我们不赶路，慢开，安全第一。”慧婷笑着应道，“您也别慌，慢点开，等到了，咱一起吃热乎汤圆！”
“好！好！等你们！”
电话挂了，窗外，雪依旧无声无息，越下越密，像天公抖了一整床棉絮，把整个世界，温柔地裹进白色里。
慧婷刚挂完电话，江木就忍不住回头问：“咋了媳妇儿？爸妈还没到？”
“嗯！”她笑嘻嘻地点头，“他们也在路上呢！妈特意叮嘱你，雪下得大，开车慢点，别滑着。”
江木一听，立马拍胸脯：“放心吧，我这技术，开坦克都能稳当，何况是小轿车！”
说完，他专心盯着前路，车子在雪中稳稳向前滑行。
十一点刚过，两辆车终于停在了农场小院门口。
“到啦！”江木一推门，笑得像个孩子。
后排两个小家伙一听，直接蹦了起来：“耶——到农场啦！！”
三小时的车程，憋坏喽！
“走，爸妈先下！”江木扭头冲慧婷咧嘴，“来，我扶你。”
慧婷刚想说“不用这么紧张”，他已快步绕到副驾，一把拉开门，手都伸到了她腰边。
“哎呀，我又不是纸糊的。”她忍不住笑出声。
“可这地儿全是雪，万一脚下一滑，咱家俩娃还指望着你抱呢！”江木嘴上说着，手可一点没松。
雪花还在飘，房顶、篱笆、小路全裹上了白毯子，他能不紧张嘛？
慧婷只好依着他，慢慢挪下车。
一落地，她立刻摆手：“行啦行啦，赶紧去接俩小祖宗，再不抱，她们怕是要从车窗爬出来啦！”
“得嘞！”江木哈哈一笑，转身就冲回车后。
“萍萍，下来咯——”他解开安全带，一把抱起小丫头。
“怡怡，轮到你了！”又把三岁的小棉袄捞出来。
俩孩子一踩进雪地，跟开了挂似的，咯咯笑着撒丫子狂奔，小脚丫踩得雪花四溅。
刚跑两步，江爱怡突然转身，小手拽住爸爸的裤腿，眼睛亮得像星星：“粑粑！堆雪人好不好嘛——！”
“好！当然好！”江木被她那副小模样萌得心都化了，“不过——先去拿工具！没铲子，堆个雪球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