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妇女一见他们凑近，立马点头如捣蒜，“来来来，这儿不方便说话，咱去角落！”
江木侧头看慧婷：“走不走？”
慧婷点头：“走。”
他们跟在那女人后头，绕到医院边上的阴影里。
女人压低嗓子：“实话告诉你们，不在这儿蹲一宿排号，明天甭想挂上妇产科！”
到了角落，那中年妇女一见江木和慧婷，立马堆起笑脸，热情得像见了多年老友：“哎哟，可算等来了！”
“有这么神？”江木一听，立马皱眉，“吹牛吧？”
“那可不假！”女人一拍大腿，语气真得不能再真，“这医院是魔都头一号的妇产科！不夸张地说，华东半个省的孕妇，排队都想往这儿钻！”
她越说越起劲：“你信不信？只要你在这儿生，那叫一个稳如老狗！”
江木听了，点点头。
他昨晚确实查过，这医院在本地口碑没得说，不然他也不会大老远带慧婷来。
网上说的和眼前这地方，一模一样。
“行行行，不扯了。”他摆摆手，“那你这儿号怎么卖？”
女人眼睛一亮，乐呵呵道：“小兄弟，咱这儿有三种，随你挑！普通门诊七十，专家门诊五百、八百！”
江木一听，差点呛住：“卧槽？涨十倍？”
他明明查过，普通号才七块，副主任五十，主任八十。
这人直接把价格按十倍往上抬，哪是卖号，简直是抢劫！
“哎哎哎，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女人连忙摆手，“我们可没逼你买，买不买全看你自个儿，对不对？”
“这号……真能用？”江木还是不放心。
“放心放心！”女人拍胸脯，“我在这儿干了三年，骗谁也不会骗自己人啊！你要是买专家号，直接上楼，护士看见挂号单就让你进，连等都不用等！”
“真的？”江木眼睛一亮。
“骗你我是狗！”女人信誓旦旦，“你瞅瞅，外面排队的能排到明年去，你要是自己排队，等到孩子会打酱油了吧？”
江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他真不想排队，累不说，慧婷还怀着孕呢。
“行，来一个八百的！”他咬牙道。
“好嘞！”女人笑得见牙不见眼，麻利地从背包里摸出一张纸，递过来，“微信还是现金？”
“微信。”江木掏出手机，扫码，啪地转了八百。
钱到账的提示音刚响，女人立马把挂号单塞进他手里：“拿着，小兄弟！”
江木捏着单子，翻来覆去看了两遍——专家门诊、名字对得上、盖着红章，心里这才踏实。
“六楼，门诊部东头，电梯就在旁边。”女人热心指路。
“嗯，谢谢。”
两人转身往电梯走。
慧婷一边上楼，一边嘀咕：“这楼道里到处都是卖号的，太夸张了。”
江木笑笑：“管他呢，反正咱们搞定了。
等政策来了，自然会清。”
到了六楼，走廊尽头就是专家门诊。
果然，没人排队。
推门进去，屋里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女医生，看年纪跟江母差不多。
两人递上挂号单，医生抬眼看了眼，点了点头：“进来吧。”
江木想跟着进去，结果被医生一句话顶了出来：“家属在外面等着。”
他只能乖乖坐门口长椅上，心里像有只猫在抓。
不到两分钟，慧婷出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真有了？”江木蹦起来，一脸期待。
慧婷憋着笑，掩着嘴：“你当怀孕是点外卖呢？两分钟就出结果？”
“啊？不是检查完了？”
“医生就问了下上次月经、有没有恶心、头晕啥的，说要抽血、做b超，后面一堆流程呢。”慧婷白了他一眼，“急啥，你又不是第一天当爹。”
接着，一堆检查轮番上阵：抽血、彩超、尿检……江木蹲在走廊里，像个等着判刑的犯人。
到了十一点，报告总算下来。
俩人揣着单子，再次敲开主任办公室的门。
医生看完，推了推眼镜，嘴角一弯：“恭喜啊，你们要当爸妈了。”
江木一懵：“啥？怀上了？”
“对。”医生点头，“而且，不是一胎。”
“啊？”江木大脑宕机。
“双……双胞胎？”他声音发颤。
医生乐了：“三胞胎。”
“……三？？？”
江木直接傻在那儿，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旁边的慧婷也愣了，手捂着小腹，半天没缓过神来。
医生笑眯眯地补充：“胎儿发育很好，都很健康。
恭喜你们，即将迎来三位小宝贝！”
“啥？仨？医生你没逗我吧？！”
江木一听，脑子嗡的一声，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眼睛瞪得像俩铜铃，死死盯着面前的医生，半天没憋出下文。
一旁的慧婷也跟中了定身咒似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肚子上，轻轻摩挲，好像怕一松手，那仨小生命就凭空消失了。
“没错，小伙子，真就是三个！”主任医师乐呵呵地点头，语气温和又笃定，“化验单上写得清清楚楚——三胞胎！”
“回去记得按时来复查啊，孕期饮食、忌口这些我都写在单子上了，别偷懒。”
“哎哎哎，记住了医生！谢谢！太谢谢您了！”江木连声应着，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嘴已经先替他道谢了。
“别客气，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儿。”医生摆摆手，笑得眼角都挤出褶子，“赶紧回家，告诉家里人这天大的好消息去吧！我这下一个号都排到门口了。”
“好嘞！”江木应了一声，转头就拽住慧婷的手，“走，媳妇儿，咱回家！”
两人刚迈步，身后又响起了声音：“诶！你们报告没拿呢！”
俩人一愣，赶紧回身，看见诊桌角上静静躺着几张纸。
江木一拍脑门，赶紧跑过去，一把抓起报告，又是一通道谢，才小心翼翼地卷好，握在手里，转头冲慧婷咧嘴一笑：“走，咱回家！”
夫妻俩出了门，乘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场。
库里南停在那儿，江木一溜小跑过去，拉开车门，身子半探进去，手还虚护着门框：“哎哟轻点，慢点挪，别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