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棺椁,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那些东西,的确是在动!
此刻,那棺椁内的黑雾像是被点燃的炸药一般,突然间剧烈地翻涌起来,仿佛是滚烫且黏稠的沥青正在疯狂地沸腾。
那翻滚的黑雾让人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和恐惧,仿佛其中隐藏着无尽的邪恶和恐怖。
而那原本拼接成人骨棺椁的肢骨,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操控着,开始错乱地移动、重组。
那些骨头相互碰撞、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仿佛是在诉说着某种古老而邪恶的秘密。
我死死地盯着棺盖那狭窄的缝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就在这时,我看到无数细小的养尸虫从人骨的关节处源源不断地攀爬而出。
它们就像是汹涌的黑色潮水一般,数量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这些养尸虫在半空中相互纠缠、聚集,迅速编织成一张令人毛骨悚然、不断蠕动的巨网。
站在我身旁的何静,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一只手用力握住我的胳膊,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我的皮肤里。
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惊恐万分地喊道:“银锋,那些骨头……它们正在拼成人形!”
我手中的洛阳铲的铲头毫无征兆地颤动起来,发出细微而持续的 “嗡嗡” 声,这似乎正是《寻龙诀》中记载的 “阴器共鸣” 现象。
听着何静的话,我心中一凛,意识到周围的危险远超想象。
我望向那棺椁的底部,目光瞬间被那八根粗壮的青铜锁链所吸引。
这些锁链如同八条蛰伏的巨蟒一般,粗壮而有力,它们贯穿了人骨关节,仿佛是这棺椁的骨架一般,支撑着整个棺椁的重量。
这些青铜锁链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气息,仿佛它们已经被岁月和邪恶所侵蚀。
锁链的表面刻满了尖锐的倒刺,每一根都寒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这些倒刺似乎在诉说着曾经镇压邪物的血腥过往,让人不禁想象那被锁链锁住的邪物是何等的恐怖。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锁链与洞顶垂落的 “坠魂链” 如出一辙。
显然,它们的设计目的是相同的,都是为了将棺中的邪物彻底锁死,使其永无翻身之日。
这些锁链的末端深深没入高台的地砖之中,仿佛它们已经扎根在这片古老土地的血脉之中,将棺椁与整个墓室洞穴紧密相连,构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封印体系。
“是‘锁魂钉’!”
我神色骤变,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惶。
“这具人骨棺椁,应该是用九名死囚的尸骸炼制而成,邪门至极。每根锁链,都对应着人体九窍之一,必须……”
凭借着我对九叔笔记的回忆,我随口说着,但我的话还未说完,原本安静的人骨骤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摩擦声,那声音仿佛无数尖锐的指甲划过粗糙石壁,在寂静的墓室中不断回荡。
由无数肢骨拼接而成的躯体,竟在这声响中缓缓坐起,动作僵硬而诡异。其空洞的眼窝中,缓缓渗出浓稠的黑色粘液,粘液滴落在地面,瞬间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邪恶力量所污染。
何静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凌厉如鹰,她像是被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驱使,猛地发力挣脱我的手,动作之迅猛,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紧接着,她俯身如猎豹扑食,一把抓起地上那半块青砖,手臂高高扬起,朝着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人骨全力砸去。
然而,就在砖块即将触及那层神秘黑雾的刹那,奇异而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黑雾仿若拥有生命一般,瞬间涌动起来,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将砖块紧紧包裹。
不过眨眼间,那坚硬的青砖竟像是被投入了炽热的熔炉,迅速被腐蚀成齑粉,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
在那飞溅的碎屑之中,我瞪大了双眼,凭借着一闪而过的微光,瞥见了人骨胸口肋骨之上刻着的图案。那是北斗七星图,每一颗星的线条都刻得极为精细,七颗星相互连接,构成了一个神秘而古老的阵势。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如闪电划过,《撼龙经》中那段关于 “七星锁魂阵” 的记载瞬间浮现。
冷汗不受控制地从脊背渗出,如一条条冰冷的小蛇,顺着脊梁缓缓滑进裤腰。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突然想到,那青铜瓮——瓮中的养尸虫母巢,会不会是破解这道凶险万分的 “七星锁魂阵” 的一把钥匙?
眼前的形势,已经来不及再多想什么了。
“把糯米洒在锁链上!” 我大声道,伸手从背包里摸出糯米袋,递给何静。
与此同时,洛阳铲在我手中虎虎生风,每一次挥舞都裹挟着呼呼的风声,精准无比地劈开那些张牙舞爪扑来的甲虫。
甲虫被劈开后,墨绿色的汁液飞溅而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此时,糯米如天女散花般触及青铜锁链的瞬间,只见锁链表面陡然腾起滚滚白色烟雾,仿佛被点燃的干冰,诡异而神秘。
紧接着,那些缠绕在锁链上的人骨竟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啸,声音犹如夜枭啼鸣,穿透耳膜,令人毛骨悚然。
原本蛰伏在暗处的养尸虫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疯狂地涌向我们。
我反手 “唰” 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一把工兵刀,刀刃上的朱砂纹路在这浓稠如墨的黑暗中泛着微弱却又透着神秘力量的微光。要知道,这把工兵刀,我很少拿出来,它是留在绝境下使用的,是九叔很久以前亲手为我篆刻符文的 “驱邪刃”,每一道纹路都倾注了九叔不少心血,如今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它将承载着我活下去的希望。
当何静将最后一把糯米撒向第七根锁链时,人骨棺椁突然剧烈震动。
高台地砖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黑色粘液顺着裂缝涌出,在地面汇成一条蠕动的 “血河”。
我抓住何静的手腕,尝试按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方位疾跑:“生门在巽位!那些粘液是养尸虫的本命精血,碰到应该就会...”
话音被一声巨响打断,人骨彻底挣脱锁链,由无数肢骨组成的身躯足有两丈高。
它张开布满倒刺的巨口,喷出的黑色雾气瞬间将三米内的石俑腐蚀成“白骨”。
我猛地将青铜瓮掷向人骨胸口的北斗七星图,瓮盖崩裂的刹那,万千养尸虫母巢化作金色光芒,与人骨身上的黑雾激烈碰撞。
“找阵眼!” 我抹了把脸上的粘液,用洛阳铲在地面敲击出不同节奏的声响。
当铲头第三次叩击东南角地砖时,传来空洞的回声。
何静眼疾手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接过我手中的兵工刀,用工兵刀去撬开地砖,下面竟然露出刻着八卦图的青铜转盘。
此刻人骨发出垂死的怒吼,那些养尸虫母巢竟开始反噬,金色光芒中隐隐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 正是老胡、叶小孤,还有失踪的其他我们不认识的陌生人面孔……
这一幕,让我震惊不已,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