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仪式
“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曼陀罗低头俯视着杯中那褐白螺旋的液面，声音中带着股不甘。
“由于是不同的世界，所以我并不清楚我所在世界的【祓除】仪式是否对于这个世界的魔女起效。”
黑琉璃轻轻抿上一口，眼神突然转向曼陀罗身上。
“不过话说回来，你若真的有心救她们，其实还有一个更直接的方法。”
“什么方法？”
曼陀罗急切追问道。
“你成恒曦，不就好了。”
进入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曼陀罗已经对于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有了初步的了解，她望着面前的少女笑意盈盈。
“是不是很简单？你的下一个等级就是恒曦，只要到达那个境界，你就可以让那些魔女化的少女保留自身意识。”
“……”
曼陀罗根本接不上话了。
你称这个方法叫很简单？
眼下，整个世界明面上来看，只有两位恒曦，一位是女王陛下，另一位是大审判官，至于有没有其他躲在暗地里的隐世高人，曼陀罗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想要成为魔法少女，就必须与妖精签订契约，而妖精被王庭系统化管理，野生的魔法少女几乎不可能出现，就算有数量也极其稀少，难成气候。
“憋一副不可能的样子呀，既然琉璃选择了你，那就说明你有这样的潜质。”
“可我到现在连如何晋升恒曦都不知道。”
曼陀罗将杯子放下，说的很是恳切。
这同样也是实话，如果说前几个等级都像是爬天梯，随着体内的魔力愈发的精炼庞大，每当魔力的质量到达一个阶级，便象征着一个新的等级，那么正常魔法少女能够看到的极限就是月皓。
她们抬头能够看到，在自己之上最高的阶层，那是如银月般的光辉，矗立天穹的阶梯，但恒曦……
站在月皓的平台上，抬头向上看去，不仅没有通往上层的天梯，连代表等级的阶级平台也没有。
说的难听点，如果没有女王陛下和大审判官大人两个实体例子存在，再加上有书籍记载，或许许多魔法少女，包括月皓级魔法少女都会误认为月皓就是最高等级。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群人出生在小岛，周围四面环海，由于海洋太过庞大，人们在岛上只能看到一边无垠的海水，便以为这世间的陆地只有自己脚下这小小的岛屿。
所以海的另一边是什么？
好在已经有人跨越这无边的距离，达到了永恒的恒曦。
但依旧没人知道女王陛下和大审判官是如何突破的，这方法仿佛是一种禁忌，未曾有任何人提起。
“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哦～”
黑琉璃嘴角一挑，露出坏坏的笑容。
“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一旦知道了答案，也就意味着仪式的开始。”
“什么意思？”
曼陀罗被黑琉璃这一番谜语人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她却下意识的感觉到一种不安，仿佛只要知道了答案，就会发生极为不好的事。
“就是字面意思。”
“在你们这个世界，想要晋升恒曦，需要进行一场仪式，仪式开启的先前条件，就是知道仪式本身，一旦你知道了晋升仪式的内容是什么，也就意味着仪式已经开始。”
“而仪式一旦开始，有些东西便就无法控制了……”
黑琉璃说到了，这立即闭上了嘴。
“接下来是你的选择时间了，想要知道答案，就点点头，不想知道就保持沉默或摇头，我不会强迫你知道答案，因为这是你个人的选择。”
曼陀罗看着黑琉璃脸上的表情沉默了许久，随后开口。
“这场仪式会威胁到我的生命？”
“是，也不是。”
好了，这回答了也跟没回答一样。
曼陀罗顿时觉得脑袋瓜头疼。
不过就眼下的情报来看晋升恒曦极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代价所换取的力量，这是可以从某种意义上改变这世界的格局。
“没办法，立即下定决心吗？也正常……”
曼陀罗沉默的片刻，终究没能给出答复。
如果放在以前，她或许就点头了，但自从自己的身份暴露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自己的人生似乎不止报仇这一件事，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事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此时此刻，再去牺牲自己，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于他人，亲友朋友的不负责。
黑琉璃并没有说出什么责怪的言语，这毕竟是个人的选择。
“不过对于你们这个世界，力量还真是急切而又必须的东西呢。”
说话间，黑琉璃却不知看向了哪个方向，语气意味深长。
……
……
另一边。
云中天之境已支离破碎。
女王足踏虚空，身后万千星辰锁链交织成网，每一根锁链末端都嵌着正在坍缩的黑洞。
罂粟的猩红长裙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指尖绽开的罂粟花蕊正疯狂吞噬着空间结构。
“畏畏缩缩，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女王陛下。”
女王挥袖震碎迎面袭来的花瓣风暴，无数镜面般的空间碎片在她周身凝结成盾。
罂粟轻笑着踩碎脚下浮岛，暗紫色魔纹瞬间爬满整个天穹。
"；亲爱的陛下，您不觉得这样的战斗太过无聊了吗？"；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同时消失。整片空域突然向内坍缩，无数彩虹色裂痕从碰撞中心炸开。
她们在时空夹缝中穿梭交锋，女王权杖点落的星光与毒雾幻化的骷髅不断湮灭重生。
当她们再度现形时，脚下漂浮的仙山群峰已化作齑粉，唯余星屑在裂开的次元缝隙间流淌。
与此同时，一层特异的空间将二人的身形拉入，像是隔开了世界，远离了现实。
“罂粟，并非我畏畏缩缩，而是你没有使出全力，多年不见，我也想试一试，你到底有多少长进？”
“呵呵，下诅咒之人，别用那么冠冕堂皇的话。”
罂粟冷笑一声，突然浑身被暗紫色的光芒包裹，那些光芒在蠕动，在压缩，在下坠。
“以魔法少女的姿态战斗还是太束缚了，雪莲，我拿出全力，你也要拿出权力。”
“对于恒曦而言，魔法少女只是伪装的外壳，倾尽全力应当是魔女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