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林山早早在院子等候，手里还有一本笔记本。
那是他记录平炉炼钢的笔记，方便解释。
证明他不是一天就会炼钢，而是有一定积累。
林国栋走出门，看见院子里林山愣了一下。
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笑容。
“走吧！”
两人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家。
钢铁厂距离家不是很远，经过两条大路就到了。
一块锈迹斑斑的厂招牌映入眼帘。
洛阳钢铁厂！
林山简单办理入职手续，便和林国栋去了平炉车间。
平炉内正烧着铁水，车间温度起码有四十多度，工人脖子上都挂着毛巾，时不时擦脸上的汗水。
“科洛夫，你到底行不行，这炉钢水又出现了问题。”
“你知不知道，这些铁水都是从洛阳市群众家里的收来铁锅，铁铲，你这样就是在浪费。”
“我们国家请你来是帮我们炼钢的，不是让你在这里乱来的。”
赵春生也在人群当中：“张叔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都是你这家伙害的。”
“滚出洛阳钢铁厂，这里不欢迎你。”
“好，是你让我走的，那我走。”
“都说了，你们这里的设备实在是太差了。”
“根本不可能炼出合格的钢材。”
科洛夫一身整齐白衬衫，身上看见一点污渍，站在车间大门口吹着风。
一点也不像是钢铁厂干活的样子。
“还有一点，昨天晚上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你们厂的职工自己检查设备的时候，受伤了。”
“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你们的行为我会上报给我的领导，等着处分吧！”
“你们龙国人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和你没关系。”
“还有，我们龙国人怎么不讲道理了。”
赵春生就要冲上去，被其他工人给拦了下来，科洛夫也吓的不敢上前，生怕被打。
“春生冷静，冷静啊，他是国家请过来的专家，真打了，我们整个厂都得完蛋。”
“是啊，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动手啊，千万不能动手。”
“咱们国家还有很多方面指望着这些灰熊国的人，冷静，冷静。”
“可是！”
赵春生气不过，一屁股坐地上，肚子生闷气。
“吵什么，吵什么，要翻了天不成。”
林国栋出现，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都能耐了是吧，不要胆子大了是吧！”
“无视厂规定，要在平炉车间打架是吧！”
“我看今天谁敢动手，谁就给我滚蛋。”
赵春生狠狠瞪着科洛夫，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林厂长，你来的正好，你们的职工实在是太无理了。”
“我作为外交技术援助，你们龙国人竟然竟然要对我这个顾问动手，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你们龙国人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现在我要离开洛阳钢铁厂。”
“有关今天的所有事情，我也会一起上报给外交部，再见了林厂长。”
科洛夫说完，就往厂大门方向走，林国栋急忙上前挽留。
这可是洛阳钢铁厂唯一的技术顾问。
这样走了，那他们别想炼出钢材。
“科洛夫先生，你等等，我可以让他给你道歉，请你留下。”
“请你一定要留下来，我们需要你的技术指导。”
科洛夫双手推开：“林厂长不好意思，我要离开了，你们厂里的设备实在是太简陋。”
“就算是再厉害的技术人员，也不可能炼出钢材来的。”
“还有，你们龙国人，龙国工人真的很无礼。”
“我想，你们还是尽快关闭钢铁厂吧，别浪费时间了。”
“你们龙国根本不可能在工业上有任何发展。”
科洛夫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厂区，林国栋追了上去，极力挽留。
炼炉车间内一片安静。
啪！
赵春生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哭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没忍住。”
“都怪我，我真该死！”
其他人低着头长长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炉火熊熊燃烧着，把每个人的脸映照的通红。
“你们这炼钢有很大问题啊！”
“就这样的钢水，能出钢才怪呢。”
众人顺着声音源头看去，只见林山站在高架上，观察刚刚炼废了的钢水。
他指着钢水说道：“从钢水的成色来看，第一步补炉阶段就出了很大问题。”
“虽然跟设备简陋有很大关系，但也不是不能炼出钢来。”
“科洛夫就教你们这样炼钢？”
“我看他也就半桶子水多那么一点点而已。”
“只是知道步骤，对细节的把控根本不到位。”
“放在设备好还行，就咱这设备，按照他这么来炼钢，能炼出来钢材有鬼呢。”
“浪费原料而已！”
人群看向林山响起一阵嘈杂声。
“这人是谁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这你都不知道，林厂长的儿子林山，小时候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差点被打断腿的那个。”
“哦...想起来了，长这么大了，难怪看起来有点眼熟。”
“难不成林山这小子还会炼钢不成，也没听说他有学习过这方面的技术啊！”
“能炼个啥，把王寡妇内衣炼成钢铁那倒是有可能。”
人群响起一阵笑声，林山全听在耳朵里，黑着脸走下高架。
前身做的事，关我林山什么事。
不是我干的。
“刘叔，我看他们是精力很好，安排他们加班！”
刘一手笑了笑：“行了，行了，大家忘记小山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
“谁也不准再提小山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
“谁要是在敢提，小山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看我不收拾他。”
林山彻底脸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上前搭上刘叔肩膀，咬着牙蹦出几个字。
“刘叔，你讲的真好。”
“下个月让我爸给你加薪水。”
刘一手笑道：“自家人，别那么客气。”
“放心，厂里面绝对不会有人再说你偷看王寡妇洗澡的事。”
噗呲！
林山感觉心窝子又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有代沟，这天没法聊。
“小山，你怎么知道钢水哪里出问题。”
“你会炼钢！”
赵春生像是抓住希望之绳，双眼充满期待，望着林山。
其他人也静悄悄的看向林山，有迷茫，有好奇，有不信，各种复杂的眼神。
就是没有人眼神中写着相信。
“会亿点点吧！”
“别愣着了，抓紧时间练钢吧。”林山说道。
闻言，其他人一个眼珠的瞪的比牛眼还大。
不是哥，你还真的会炼钢啊。
我们还以为你只会偷看王寡妇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