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乌鸦再三确认白思冉的血液状况后，神情凝重的回到客厅里。“大佬你的意思是，其他人也会有？”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现坚不可摧的人类呢。”白思冉并不意外他的结果。“病毒发散或早或晚，既然接触过就不会没有。也许和自身身体素质有关，我从小就不容易生病，几乎没有感冒发烧过。”
她抬眸扫了眼杵在客厅正中央发呆的乌鸦，提醒道：“或许，你也可以检查一下自己，你的身体素质也许没你想的那么差。暗网注册人数多，但相比起全球所有人口的大基数来说也只是零星半点，或许总人数都达不到20w……而这20w里，能成为S级暗杀者的又有几个？”
“暗网所看到的东西只是这世界的冰山一角。”
白思冉忽然顿住，垂眸看了眼亮起的手机，站起身来，到门口把小哥送来的药物拿进来。
进屋时看到乌鸦还停留在原地，她扬起手里的药招呼对方去楼上，又继续说道。
“做研究也讲究多方采样吧？你手上的各类人群血样越多，你才会更全面的了解到这个物质究竟是什么。总不可能只有S级才会感染病毒没反应吧？单纯用S级来划分太不合理了。”
乌鸦垂头丧气的往里走去，到洗手间洗干净手，又给双手消了毒，接过白思冉递过来的药袋，把药物注射进吊瓶里，拿出崭新的针管插入吊瓶，走到床前用消毒棉签擦完谷幽兰的手背，将针管快速对准血管。
他虽然情绪低落，但做事情还算认真，这些简单的工作于他而言小菜一碟，几乎闭着眼睛就会做。
白思冉在旁边盯着他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一切，心中对他医学大学毕业的学生身份多了一份认可。
辗转了一天，谷幽兰终于也挂上了退烧吊瓶。
白思冉悬了一整天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更有心思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在原地站着毫无动静的乌鸦默默移开了脚步，他自顾自走到仪器前，将自己手指戳破，让鲜血流出来。
“果然……”他的声音有些轻微发抖，“我的血液里也有那个东西，我明明那么注意了，我……我每次出门连雨水都没沾上！”
“既然是雨水中含有的物质，那空气里就不会有吗？”
乌鸦摇摇头：“空气里很干净，我曾经检查过。”
“那你有想过吗？你吃的东西，农民们种的地，可都是这些雨水浇灌出来的。江河湖海里面的鱼虾，畜牧场养的家禽，飞鸟走兽……大自然里面的一切都没办法不淋雨，而人依赖于自然。”
白思冉一语惊醒梦中人，乌鸦听完这句话后猛然抬起头，惊诧万分的看向白思冉。
“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
乌鸦疯狂摇着头，眼睛里闪烁着的是一种异样的、另类疯狂的光彩。
这种眼神白思冉曾在谷幽兰身上见过，通常发生在对方发现到新玩意儿想要猛猛研究时，她眼睛里就会迸发出这种热切的光芒。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边喃喃自语着，语气十分焦急，手上一刻不停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全部塞进背包里，“大佬，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回之前的那个十字路口？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或许对雨水的研究有帮助……可我的仪器全部都在家里，我必须回去才行。”
他怕白思冉还惦记着床上的谷幽兰，便说道：“至于这位小姐姐，她这个吊瓶速度我调的很慢，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才会吊完，你到时候直接拔出针管就行，下一瓶怎么也得二十四小时之后再注射的，不能着急。”
“没问题。”
……
来时和去时的区别，大概就是乌鸦再也不叽叽喳喳了。
他变的无比沉默，甚至拿出一个硕大的笔记本，上面满满记载的全部都是研究记录，白思冉只是略微瞥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这些研究对于研究者本人而言来说无比珍贵，她连谷幽兰的研究记录都不会随便看，更何况是乌鸦的呢。
等红绿灯时，白思冉见外面雨势减小，车窗前已经不再落下新的雨滴后，便停了雨刷，打开车窗用抹布擦干净后视镜上的水珠。
原先落满雨水的后视镜被她擦拭干净，逐渐显现出清晰的车后路面。
突然，白思冉的手骤然顿住，她先是盯着后视镜看了两秒钟，忽而转过头去望向后视镜里照出的那片区域。
“滴——滴滴——！！！”
绿灯亮起，白思冉的车迟迟未动，引得后面那辆车不爽的疯狂按喇叭提醒她。
乌鸦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茫然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扭头去看白思冉，又下意识顺着白思冉看向的方向看过去：“怎么了大佬，绿灯亮了该……”
‘走’字还没从他口中说出来，他便忽然瞪大了双眼，惊恐的叫了一声。
“啊！！杀……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