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娇娇自知失言，恼火的瞪着自家父亲。
要是芸姨知道抢走父亲的女人是自己亲堂姐，岂不是会更难受？
尤其灭绝师太对芸姨这种态度，等父亲真的跟那女人结婚，芸姨还怎么在她家继续当保姆？
越想卫娇娇越是难受，宁水芸见没人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卫娇娇恨恨的瞪着卫先生，不希望小姐因为她跟卫先生闹僵，伸手将卫娇娇拉进了厨房。
“芸姨你干嘛？”卫娇娇鼻子发酸，不满的抗议。
宁水芸揉揉她的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瞪着你爸，我和你爸都是大人，我们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何况当初你也说了试一试，行就行不行就……分手，而且分手是我先提的，卫先生没有欺负我。”
“芸姨……”卫娇娇听的难过，她知道芸姨答应和父亲在一起花费了多大的勇气，分手也一定是因为那天那个男人……可那根本不是芸姨的错，反倒是她爸太过分了，找谁不好找芸姨堂姐？
但她也不想宁水芸为难，别过脸，“我才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讨厌那个女人！”
宁水芸也不拆穿她，从锅里取出一个小包子，边吹边拿到卫娇娇面前，“尝尝？”
“我还没刷牙呢。”
“吃了再刷。”宁水芸塞进卫娇娇手里。
卫娇娇瞬间烫的抛起来又接住，又连忙接住，“唔，好烫，好烫。”
宁水芸乐得在一旁笑，卫娇娇气恼的将包子塞进宁水芸手里，“芸姨我帮你，你居然欺负我！”
“哪里，热包子才好吃。”宁水芸笑。
卫娇娇干脆就着宁水芸的手咬了一口包子，“唔好烫好好吃。”
“没骗你吧？”宁水芸宠溺的笑。
卫闵国听着声音顺着开着的门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眸光不自主的柔和起来，宁水芸不经意的抬头，正好对上，又连忙避开。
从此以后她和卫先生就是真正的主雇关系，不能再有任何妄想。
卫闵国眸底失落难掩，却也知道眼下说什么都不合适，抬步去了后院。
宁水芸再抬头看到空了门外，将最后一抹失落的情绪摁下，催促卫娇娇去洗漱，准备吃早餐。
……
餐桌上。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对卫闵国都没什么好脸色。
而且卫闵国吃什么他们就抢什么，导致卫闵国都没好好吃上早餐，只能无奈起身，“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卫娇娇听出父亲话里漏洞，平日爸上班都会说去上班了，可刚才说的是我先走了，立马警惕的站起来，“爸，你去哪儿？能先送我去学校吗？我约了薛圆去图书馆。”
“啊……好。”卫闵国知道女儿讨厌宁丽馨，但又确实顺路，迟疑了下还是应了下来。
卫娇娇心凉了几分，果然是要去见灭绝师太。
上了车，父女俩一路无话，直到快到校门口，卫闵国才斟酌着开口，“娇娇，我知道你对爸结婚人选这件事有意见，但这次不同以往，爸心中有数，结束之后会同你说清楚。”
卫娇娇被气笑了，心中有数会娶宁丽馨那种女人？
娶她还不如跟她亲妈复婚呢！
但想到自己今天的计划，卫娇娇忍下老父亲，扯出一个假笑，“好的爸，那您今天是要跟我们导员去约会吗？”
卫闵国表情滞了下，想到宁丽馨约自己的目的，按了按眉心，“她是约了我。”
“约你去看婚纱吗？”卫娇娇想到最近学校的流言迫切的问。
卫闵国讶异的看向女儿，随即想到资料上宁丽馨的性格，其中就有一条就是虚弱，按了按眉心，“嗯，去看婚纱。”
卫娇娇没想到学校里的流言居然是真的，亲爹真的要和灭绝去看婚纱，心中替芸姨不值，却强行扯出一个灿烂的笑，“真的吗？我能一起去吗？”
这话让卫闵国不由警惕的看向女儿。
早上不还在抗议吗？突然这么积极？
卫娇娇连忙解释，“既然爸心意已决，我也改变不了，就试着多相处，说不定真的是我误会了导员呢？”
卫闵国拧眉看女儿，卫娇娇连忙搂住亲爹脖颈，“爸，您就带上我呗。”
难得女儿撒娇，卫闵国一时忘了拒绝，这时宁丽馨背着个名牌包包走了出来，看到卫闵国的车子，笑容满面的上前，“闵国，你来了。”
不等卫闵国开口，卫娇娇将头探出车窗，“宁老师上午好啊。”
宁丽馨表情一滞，她本来打算今天和卫闵国多多相处，要是能将男人拿下把酒店的事情坐实，就有了双保险，没想到卫娇娇会在车上。
“娇娇今天有课吧？”收敛表情宁丽馨故意问。
“宁老师不知道我要毕业了吗？哪来什么课，今天我陪爸和宁老师去选婚纱啊。”卫娇娇朝着宁丽馨露出一个大大的真诚笑容。
宁丽馨哽了一下。
卫闵国嗅到宁丽馨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往一侧坐了坐，卫娇娇趁机打开车门，“宁老师快上来啊！”
宁丽馨看了眼稳如泰山的卫闵国，又对上‘热情’的卫娇娇，只能上车坐在卫娇娇身边。
卫娇娇坐在两人中间，默默翻了个白眼。
宁丽馨脸上笑容也几乎要绷不住了，暗暗咬牙。
卫娇娇了解自家导员，见她这副表情憋闷了一早上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
到了预约的婚纱店，宁丽馨不等卫娇娇出招，快步跟上卫闵国，想要挽住男人胳膊，卫闵国恰好抬手整理了下短发，手落空的宁丽馨掩饰尴尬的问，“闵国，你喜欢哪种风格的婚纱呢？”
“随你。”卫闵国淡淡的回了句。
宁丽馨又故作姿态去挽人，结果卫闵国突然大步向前，宁丽馨没挽住不说，还踩空了台阶歪了脚，再抬头只看到男人宽阔的背影，暗骂，“直男。”
卫娇娇站在身后将宁丽馨这些小伎俩看的清清楚楚，差点笑出声，然后掏出手机，“晶晶姐你到哪儿呢？我爸已经跟宁老师进去了哎，比起她我更看好晶晶姐哦。”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卫娇娇漂亮的小脸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灭绝师太，想做我妈，没门！”
给李小姐发了定位，卫娇娇才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等宁丽馨进去换婚纱、做造型，李小姐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赶了过来，见到卫闵国一脸惊喜，“卫总，好巧啊。”
卫闵国没想到会在婚纱店见到李小姐，想到上次被碰触的不适，疏离的点点头。
李小姐却热情洋溢，又泛着几分酸，“卫总，咱们才相亲没两天，你就带人来看婚纱了？有认真了解对方吗？”
“不劳李小姐关心。”
“卫总别这么客气，叫我晶晶吧。”李小姐已经知道宁丽馨的来历，并不放在眼里。
卫闵国蹙眉不接话。
李小姐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越是对她冷淡，她越是有征服欲，转头对服务人员指着宁丽馨刚选好的婚纱，“这套让我试试。”
婚纱店销售顿时为难，“这……”
“这什么？给我拿进来吧。”李小姐打断对方。
销售为难的看向卫闵国，卫娇娇一把搂住父亲的胳膊，“爸，你那件好漂亮啊，我也想试试！”
卫闵国注意力被转移，想到女儿交男朋友的事，“你一个小孩子试什么婚纱？”
“爸，我哪里小了，开年我就二十一了！”卫娇娇拉着卫闵国去了其他服装区，等一圈回来就看到被李小姐揪着头发扇巴掌的宁丽馨。
卫娇娇故作惊讶的捂住嘴巴，“晶晶姐，宁老师你们这是干什么？”
宁丽馨眸光一改刚才的阴翳，委屈的双眼发红，“闵国，有钱小姐就能仗势欺人吗？”
卫闵国嫌恶极了宁丽馨的做作，可面上还得维护，“李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过是试了下这件婚纱，她就嘴脏，活该被打。”李小姐的圈子都是体面人，撕都是暗地里撕，骂人也多含沙射影，从来没遇到嘴这么脏的，上来就问候她的器官。
“闵国我没有，是这个贱……”
话没说完，李小姐又给了宁丽馨嘴巴一巴掌。
宁丽馨嘴都肿胀起来，恨不得撕了李晶晶，可旁边卫闵国在，只能忍着，故作柔弱，“闵国救我……”
卫闵国冷瞥了她一眼，看向婚纱店店长，“你说。”
店长瑟瑟发抖，“是这样，李小姐非要试宁女士选的婚纱，宁女士出来……言语冒犯了李小姐”
“她那是言语冒犯？是脏话连篇。”说完看向卫家司机，“你来说。”
司机尴尬看向卫闵国。
卫闵国点点头，司机硬着头皮开口，“李小姐不过是试了这件婚纱，宁……老师出来就骂小姐野鸡来装凤凰，不但问候了李小姐祖宗十八代，还说……”
司机瞥了眼众人咬牙，“还说李小姐一看就是出来卖……卖b的，说李小姐像二战淘汰下的慰安妇……”
司机已经学不下去了。
别说李小姐，他都想扇对方两嘴巴子。
这还老师呢？败类吧！
卫闵国脸色变了又变。
李小姐冷嗤一声，“卫总这就是你没看上我却选中的结婚对象？”
她觉得卫闵国是在羞辱自己。
宁丽馨已经反应过来眼前的人非富即贵，顿时更加委屈的拉住卫闵国的胳膊，“闵国，是她打我。”
卫闵国下意识避开宁丽馨的拉扯，“是你骂的？”
“我没有……是他们联合起来污蔑欺负我！”宁丽馨不认。
李小姐又想上前打宁丽馨，宁丽馨连忙躲在卫闵国身上。
见此，李小姐被气笑了，“原来卫总喜欢这种老绿茶，那看监控吧。”
宁丽馨想到自己刚才骂的脏话，委屈的捂着脸颊，“对不起李小姐，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卫闵国瞥了眼狼狈的宁丽馨，无法将眼前的人和年轻时爱慕的女孩联系起来，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可戏还是要演的，“李小姐，丽馨言语冒犯也是你无礼在先，请你道歉。”
“卫闵国！”李晶晶气得跺脚，下意识看向卫娇娇。
卫娇娇也没想到两人会打起来，“爸……”
“道歉。”卫闵国沉声。
宁丽馨得意的看向李小姐。
李晶晶正好看到，气得更厉害，“给这种人道歉？不可能！”
说完转身就走，卫闵国脸色不好看，宁丽馨委屈又娇柔，“闵国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以前在村里没人护着我，被欺负惯了才不得已学的……”
卫闵国听的皱眉，不知道为何宁丽馨说这些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小宁的脸，突然就想让小宁和眼前的人对峙一下，“老宅距离这边不远，我带你回去处理一下。”
卫娇娇气得脸色发白，震惊的看着父亲。
宁丽馨惊喜，随即想到宁招娣心中一惊，“不……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