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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陶篱斋”的二进院内。

“荒唐,胡闹!”

李益站在大夫人的病榻之前,十分不悦道:“以你现在的状况,好生地静养着尚且不及,哪儿还经得起如此的长途跋涉呢?快喝完了汤药,安安静静地躺着吧,别再这么不着四六儿地乱弹琴了!”

李益如此言毕,又转过身来,疾言厉色地呵斥李明德道:“德儿,你母亲一时病得糊涂,你怎么也不知道劝上一劝呢?!真是没用的东西!”

“是啊,姐姐,”

那武氏也侧身半坐在病榻之上,殷殷劝阻她道:“你别再胡思乱想了,还是保养身体要紧哪——你若是思乡情切呀,等到痊愈了,妹妹一定亲自陪着你回乡探望。再不然呢,就让国公大人修书一封,有请叔伯们来咱们这里一趟,也是一样的。”

“国公大人、妹妹,”

大夫人一边儿“呼哧、呼哧”地费力喘息着,一边儿勉力挣扎着,哭诉说道:“我这一病啊,恐怕已经是回天乏术了。这段时间哪,我朝思、暮想的,就只有故乡的茫茫草原和那遍地的野花儿。我要是不回去,再瞅上最后的一眼,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安然瞑目哇......”

“姐姐!你......”

那武氏只听得心酸落泪,一时间哽咽无语道。

“嗐,哪里就至于这么夸张了!”

李益顿足不耐道:“夫人,你就踏踏实实地,按时服药、休息吧!何苦这般地无事生非,神神叨叨的呢?!”说着,甚是郁闷地一拂袍袖,转身便走。

“国公大人,请留步!”

大夫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袖子,伏首泣诉道:“自从我十三岁那年,嫁进了咱们府,如今不知不觉间,竟已是三十余载了——为妻我,一直温良恭俭、如履薄冰,从来都不敢越礼一步,实可谓是安分守己、敛眉无争,战战兢兢,风雨无改。现如今,我这结发的老妻,天寿已尽、行将就木,只盼能够回到家乡,苟延残喘、淡然辞世。唯此小小的心愿,跪求大人您,顾念着情分一场,开恩应允,开恩应允哪!”

“这......你......,唉!”

任凭那李益再怎么样的铁石心肠,口中的这一个“不”字,却是再难说出,当下便缓缓地跌坐在了她的身旁,垂首叹息不已道。

“是啊,国公大人,您就开恩,答应了姐姐吧!”

那武氏见状,料知他的心中已有允诺之意,便见风使舵地抽泣着,替大夫人求情说道:“依我掂量着,姐姐这病啊,多半乃是思乡情切、忧心而起,如若真能回去住上一段时日,心中一宽哪,说不定也就霍然痊愈了——夫君若是实在担心,不如,就让我随行侍奉着姐姐,也就安然无忧了。”

“唉,罢了,随你们折腾去吧,我哪儿管得了你们俩呀——”

李益起身无奈道:“只怪我近来诸事缠身、杂务繁忙,不能亲自护送,也就只能劳烦娘子代为照料了......”

“万万不可啊,国公大人!”

大夫人连忙摆手拒绝道:“妹妹她向来金尊玉贵、体质娇弱,又怎堪如此的劳顿呢?!不如就命德儿一路护送着,也就是了。”

“哦,好吧,那就依着夫人的意思吧!”

李益正中下怀道:“德儿,你要小心侍奉着你母亲,不许懈怠。另外,他们二人路上所需的一切,还要烦请娘子细心打点了。”

“是,孩儿遵命。”

“请国公大人放心。”

“多谢国公大人成全。”

李明德和二夫人、大夫人,各自施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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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儿,咱们明日便要启程,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儿吧,不必守在这里了。”

李益和武氏走后,大夫人病恹恹地侧身躺卧着,有气无力道。

“是,那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唉,也不知道阿梨那孩子,这些日子有没有悲伤过度,怠慢了饮食呢——”

李明德口中答应着,才刚走到了门口儿,便听大夫人在他的身后,对着木兰、玉兰等人,悠悠叹息道:“你们替我去转告凤儿一声,就说等到阿梨回来后,千万要让她尽快到公孙府一趟,好歹也要见我最后一面才成啊!”

“是,夫人。”

木兰和玉兰双双屈膝说道。

“大夫人言重了——诚如我家二夫人所说,您一回到娘家呀,就一定会心情开朗、霍然痊愈的......”

玉嬷嬷慌忙赔笑着,开解说道。

而一直站在门口儿偷听的李明德,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了一丝羞涩和感恩的笑意,打开了房门,一身轻快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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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明德独自一人,左手提着一个多层的食盒,右手捧着一坛美酒,破例叫开了“憩风苑”的大门。

“李贤弟,快请进。”

前来应声开门的龙髯客,却是半点儿都不吃惊地,拱手说道。

“龙世兄,叨扰了——”

虽然是单身前来,可心里还是颇为忐忑的李明德,探头望向内院的方向,很是抱歉地赔笑说道:“不知双刀前辈,会不会心生不悦呢?若是累得世兄为此而受罚,那便是小弟的罪过了。”

“嗳~,家师虽则不喜访客,但今夜情有可原,自当别论——”

龙髯客微笑着接过了食盒,向内摆手说道:“李贤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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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风苑”小筑一进的东侧正房内。

那大户人家的多进宅院,一进,通常只有小厮所住的围房,丫环、嬷嬷们或者晚辈,多半,都是住在二进和三进的厢房、耳房之内。但自从龙髯客师徒俩住进来之后,李益便揣测着双刀婆婆的喜好,临时拆除掉了二进的厢房,以求清净、敞亮;又在一进的北墙东侧,加盖了两间正房,以供龙髯客居住。

“龙世兄,咱们兄弟俩,这些年来虽然往来不多,但彼此间,却是互敬互重、肝胆相照。”

李明德手持着酒杯,神色肃然道:“实不相瞒,我明天这一走,恐怕再无回头之日了......”

“贤弟,保重。”

龙髯客一脸了然地,端起了酒杯道。

“这洛阳之事嘛,皆如浮云,小弟的心中,全然不以为念,可唯独......”

二人共饮了此杯后,李明德又提起酒壶来,为龙髯客和自己各自满倒了一杯,忧心忡忡地欲言又止道。

“贤弟有话,但讲无妨。”

龙髯客见状,便快人快语地拱手说道。

“龙世兄,你也知道,我李明德就只有丹凤这么一个至亲的妹妹,平日里护若珍宝、关爱备至,可谁知居然会有一天,孝、悌终难两全呢?”

李明德一脸凄然之色地说到这里,不禁深深地长叹了一声,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复又对着龙髯客,言辞恳切道:“龙世兄,我深知你一向待舍妹亲厚有加,是以,小弟就斗胆恳请世兄,往后对她妥为照料,无论咱们国公府,将来发生了怎样的祸事,都要千方百计地护她周全,确保她终身有靠,安然无虞——”说着,便站起身来,异常郑重其事地拱手深施一礼道:“龙世兄,拜托了!”

“贤弟言重了!”

那龙髯客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便也急忙起身还礼道:“我作为凤儿的大师兄,对于她的安危,自然是责无旁贷、义不容辞的。只是怎奈,凤儿她目前所需、所重之人,并非龙某,龙某又怎么敢越俎代庖,枉自应允呢?”

“怎么,听世兄的说法儿,舍妹她......她竟是已经另结了新欢吗?!”

李明德之前并不知晓程文玉此人的存在,此刻突然获悉,大吃一惊道。

“那位‘铁扇公子’程文玉程少侠,贤弟你从前是认得的吧?”

龙髯客坐回到原处,一连痛饮了数杯烈酒,淡然一笑道。

“居然是他?!”

李明德震惊落座,用力一拍桌面,甚是懊恼道:“小弟今日午后,曾经在府内见过那厮一面,从前嘛,倒并不相识......唉,丹凤有眼无珠,好不无知啊!怎可取中,如此的一名浮浪子弟呢?!”

“欸~,贤弟,此事可万万强求不得呀!”

龙髯客强颜欢笑、言不由衷道:“更何况,程少侠他玉树临风、倜傥潇洒,我龙某人五大三粗,深愧不如——总之姻缘天定,和乐则美呀!”

“诶呀,世兄,你此言差矣呀!丹凤她天真、稚嫩,又哪里分得清,这‘孽缘’和‘姻缘’之别呢?!”

李明德痛心疾首地说到这里,忽然又双眼望向了龙髯客,小心翼翼道:“莫非,是世兄嫌弃了丹凤的性情,这才......?”

“嗐,贤弟此话何来呢?我龙某人,又岂是那等浅薄之辈呀!”

龙髯客很有几分“护短”意味地,连忙解释说道:“单看凤儿她是如何对待公孙伯母和独孤姑娘,以及沐云、沐英姐妹俩的,便知真相如何了——她的刁蛮哪,也是分人、分事的,但是在大节之上,那可是从来都不曾有过分毫之差的。”

“唉,丹凤的心里,也是苦得很哪!”

李明德闻言,略微地沉默了片刻,这才深有感触地轻轻叹息了一声,顺势劝说道:“可见,惟有世兄你,才是她真正的知心人哪!那旁人图的,无非只是她的容貌、家世、背景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情’和‘疼爱’可言呢?你就忍心,眼看着她一时行差踏错,将来悔恨终身吗?!”

“这......”

龙髯客的心中,也是颇为触动地哑口无言道。

“还望世兄冰壶秋月、海量大度,届时,能够拯救她于万丈悬崖之前哪!”

李明德见状,连忙不失时机地站起身来,再次深深施礼道:“龙世兄,丹凤的终身幸福,就全都仰赖于你了!”

“贤弟不必多礼,我龙某人义不容辞,必当竭力而为!”

龙髯客眼中含泪地起身还礼道。

“哎,好,好!!”

李明德喜不自胜地拉他坐下道:“来,龙贤弟,咱们兄弟俩,好好儿地喝上几杯!”言毕,便对着很是有些发蒙的龙髯客,微笑调侃道:“怎么,我把唯一的小妹都许给你了,就连一个敬称、一杯水酒,都换不回来吗?”

“啊,是,是!”

龙髯客这才恍然大悟地倒满了两人的酒杯,面带着赧然之色地,举杯相敬道:“兄长在上,小弟先干为敬了!”

“哎!这才对嘛!呵呵呵!”

李明德呵呵一笑,也是一饮而尽,反过手来,又倒了两杯道:“来,贤弟,今天晚上,咱们俩呀,不醉不归!”

“好啊,难得兄长有此雅兴,小弟我一定奉陪到底!”

龙髯客爽快一笑道。

“欸,那就且看是谁,最先趴下、求饶喽!”

此刻已经带有了几分醉意的李明德,面色酡红地举杯笑道。

“呃......,兄长,我看哪,咱们俩还是量力而为吧,”

龙髯客见他已经失去了常态,慌忙赔笑着,劝阻他道:“这万一要是喝醉了,误了明天的时辰,凤儿她又要找我来算账了!”

“欸~,龙贤弟,我看你这‘惧内’的毛病啊,是不是犯得有点儿太早了......”

“喂,大胡子、大胡子!开门,快开门!!”

那李明德言犹未尽,便听外头,有人如此叩门喊道。

“嘿嘿,兄长,你听,这说曹操啊,曹操就到了哎——”

龙髯客嘿嘿一乐,手指着窗外,也是醉意十足地起身说道:“兄长稍候,我这就前去,给她开门。”

“嘘,别出声儿!!”

李明德却是急忙“噗、噗”的两下儿,吹灭了蜡烛,硬是拉着他坐下,小声地“告诫”他道:“你这个时候放她进来,不是自找麻烦吗?这个母大虫啊,非得把桌子给掀了不可!”

“哎呀,对,还是兄长考虑得周全!我不能开门、不能开门哪,嘿嘿嘿!”

龙髯客一拍大腿,低声笑道。

“咱们俩的话,你可一个字儿,都不许告诉她,啊——来,干杯!”

黑暗之中,那李明德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悲伤神态,端起了酒杯,强颜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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